第五百五十九章 圍城3
而拿到玉璽的曹文雪也立即派人去集結軍隊,同時還叫來一名士兵,帶著熊總督一點點了解軍隊狀況,以及現在戰爭的一系列細節。
雖然江南士兵不是正規士兵,也沒有遭受過一套完善的教育體系。
但他們有范顯這名認真負責的大哥,范顯極盡所能的教導他們該如何保衛自己的國土,更是傾盡所能的把自己那些僅有的能力傳授給他們。
因而這些私兵單從明面上看,氣勢、能力,一點都不輸於奉瀛士兵。
而現在的京城內部,合計也不過三萬士兵,如果對上熊總督手裡的五萬,可以說幾乎沒有勝算。
只短短三天功夫,在熊總督的「帶領」下,士兵一路攻到南門腳下,竟是嚇得整個京城無人敢應戰。
五萬大軍毫不氣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南門周圍包了個水泄不通。
雖然還是沒能正式攻下這座城門,但單是戰術上的騷擾,就已經讓皇宮內的眾人頭疼不已。
莫正卓跪倒在大殿之上,此時正值早朝,但近些日子的早朝卻比以往寂寥不少。
朝廷之中文官多武官少,而大多也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將領,要想對上城門外的五萬大軍,無異於自掘墳墓。
大殿之內時不時響起嘆息之聲,皇帝不由得更加苦惱了。
「諸位愛卿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這保家衛國的眾人難不成只有莫老將軍一個人承擔?」皇帝的聲音在整個大殿回蕩,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卻沒能得到任何迴音。
看著底下一個個低著腦袋恨不得直接鑽進土裡的大臣,皇帝只覺自己眉心一陣發脹。
他抬手揉了揉,眸子里滿是無奈和複雜。
莫正卓畢竟上了年紀,總不能所有人都等著他一個人想辦法吧?
看著皇上愁眉苦臉的樣子,有幾個老臣終是忍不住說道:「皇上,我等並非是不願意,只是……我們也根本不懂戰場紛爭,我們幫不上忙啊!」
「是啊皇上,就現在的狀況,我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嘆息。
倘若援軍能到,他們何愁如此煩惱?
「前線可還有其他消息?」
皇帝搖了搖頭,轉而問向莫正卓。
據他最新了解到,在這些奉瀛士兵之中,似乎還混進了一些江南的人。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天籌看著素心面無表情的臉色,臉上卻難得露出笑意。
客棧中人來人往,他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一般,一雙眸子只盯著素心,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你能想明白是好事,我知道她對你有恩,也答應你絕對不傷她,只要你能聽話,就算是為了罹國的子民,這一次,也一定要站在舜國的敵對面。
「我知道,我已經想明白了。」低著眉眼,素心淡淡的說。
天籌看著她這副模樣,原本還想說的話,到了嘴邊還是選擇默默咽了下去。
原本他以為必須要採用強迫性的才能將素心拉倒他這邊的陣營,如今卻不曾想素心竟然自己想明白。
這讓天籌驚詫的同時,也無比欣慰。
只要能為整個罹國復仇,就是放走一個林月又如何?
大不了將她抓回來,留在素心身邊當她的婢女!
看著素心一點點吃完飯,她放下手中碗筷,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模樣,對天籌說了一聲,「我先回屋了。」轉而就朝二樓廂房走去。
一直目送著素心的背影消失,天籌才捨得收回目光。
旁邊侍衛在看到自家幫主臉上表情后,心裡不由得有些複雜,「幫主,您說小姐她真的想明白了嗎?」
侍衛年紀約莫二十幾歲,還算是個年輕小伙。
他跟在天籌身邊已經整整五年,忠心耿耿,或者說他們天儔幫的人,全都是跟著天籌一起做到現在的。
這天下間有數以萬計的人,可偏偏他們這些人就能如此幸運的聚集在一起,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侍衛知道自家幫主心裡對於這件事情的重視,因而才擔心素心是不是……
抬手止住侍衛繼續往下說,天籌忽然搖了搖頭問道侍衛:「小松,你相信我嗎?」
小松,就是那名侍衛的名字。
他堅定的點了點頭,似乎生怕自己表現的不夠誠懇,還重重往自己胸口位置錘了兩下,如同立下了什麼保證一般對著天籌道:「屬下願跟隨幫主一生一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要您一句話,小松就是上天入地也要為您做到!如此,小松怎會不相信幫主?」
「所以,我也信她。」
喃喃的,像是立下什麼誓言一般,天籌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眉眼間流動的,是侍衛從未見過的溫柔之色,一時間襯的他臉上刀疤,都好似柔和起來。
小松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從選擇跟隨幫主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已經將自己整個人都交到了這個男人手裡,既是幫主相信的人,他們,又豈有不信之理?
他們,又或是他們,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而又準備已久的戰爭,各方勢力皆已經揭竿而起,在暗處謀划著自己的下一步動作。
而就目前來說,京城,就是所有勢力眼中那塊香餑餑,也是其中最危險的一塊地帶。
「撲簌簌」
一陣風吹過,帶動著樹葉的沙沙聲以及鳥兒扇動翅膀的聲音。
隱藏在寧靜之下的,是更深一層的漩渦。
當尉遲絳收到那封信的時候,京城已經快被攻破。
事情,要從京城被包圍五天之後說起。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林月方才懶懶的抬眸,目光之中一雙銀絲金線綉紋的錦靴在距她三步之遠的位置停下。
還不等林月開清來人身份,那人滿含譏諷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呦,三皇妃這副模樣好狼狽啊。」
看著林月幾乎如同廢人一般的模樣,熊總督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林月被關在這裡已經好一陣了,雖然談不上虐待,但身上傷口流淌出來的污血卻早已將她整個人染得臟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