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死而無憾
溫燁同陸輕紫在外面遊歷了半月有餘,兩個人聽到錢柏涵回京消息的時候,竟然不約而同的心裡生出了一種不舍的情緒出來
。
這種情緒來的莫名,一直盤桓在心頭久久不肯散去。
陸輕紫整理著包袱,準備當日下午便回京城去,「沒想到錢柏涵用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消除了齊國餘黨了。」
溫燁聞言點了點頭,對陸輕紫說道:「是啊!我們很快就可以過自己的日子了。」
陸輕紫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同溫燁度過的這半個月多的時間,是她這麼久以來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就連原本無光的眼睛,此刻都已經變的熠熠生輝。
過了一會兒,陸輕紫收拾好了包袱,對溫燁說道:「我們出去吃點東西,然後便租一輛馬車回去吧!」
溫燁應了一聲,「好,走吧!」
兩個人下了樓,結清了賬以後便出了客棧隨意找了一家飯館坐了。
只是在點過了東西以後,溫燁的眉頭便微微蹙了起來。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只見離自己不遠處的那一桌坐著兩個男人,身上似乎有些功夫,眼神總是不經意間,往他與陸輕紫的身上看。
等到點好的飯菜上來以後,陸輕紫見溫燁表情不對,不由小聲問了一句道:「怎麼了?怎麼一直皺著眉?」
溫燁用嘴型說了一句話,陸輕紫的目光也移到了那兩個人身上。
「不急,慢慢吃。」溫燁突然開口對陸輕紫說了一句道。
陸輕紫收回眼神,對溫燁點了點頭說道:「嗯。時候還早。」
兩個人慢慢用著飯,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結了賬離開了那飯館。
而就在他們離開以後沒有多久,那兩個人也出了飯館,悄悄跟在了他們身後。
溫燁伸手牽過了陸輕紫的手,輕聲對她說道:「別回頭看,先去租一輛馬車!」
陸輕紫點了點頭,同溫燁一起租過了馬車,便向城外趕去。
等到出了城走了許久,溫燁便叫趕車的車夫停下了車。
「這裡風景倒是不錯,我們下去走走吧!」溫燁看著陸輕紫說了一句道。
陸輕紫點了點頭,牽著溫燁的手下了馬車。
馬車停下的地方正好是兩邊是一片林蔭,陸輕紫四處看了看,沒有多久,便看見了兩個人躲在不遠處。
陸輕紫看見了,溫燁自然也看見了,只是他什麼都沒說,只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同陸輕紫向遠處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遠,溫燁突然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此刻這裡只有陸輕紫與他兩個人。
離那馬車停放的地方,也已經隔了很遠。
「出來吧!還不肯現身么?」溫燁轉過身,突然拔出了手中的長劍,指向了前方的每一處說道。
話音落下,那兩個人出現在了溫燁面前。
陸輕紫退到了一邊,電光火石之間,溫燁已與那二人打鬥起來。
他蘇醒雖然已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但是陸輕紫卻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她靜靜站在一旁看著,溫燁對那兩人出手又快又狠,同之前沒有解毒的時候相差甚遠。
那時候的溫燁雖然身手也算是矯健,但是出招沒有任何章法,而此刻卻已經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叫人忍不住驚嘆。
過了沒有幾個回合,那兩人便已經被溫燁斬於劍下,血濺當場。
溫燁長劍收回了劍鞘,然後來到了陸輕紫的身邊說道:「走吧!回去吧!」
陸輕紫點了點頭,兩個人從地上的屍體旁掠過,溫燁突然說道:「許久沒用劍,有些不習慣了。」
聽了溫燁說的話,陸輕紫方才想起來,溫燁有一桿銀槍,只是溫燁中毒以後,那銀槍也不知道在哪裡了。
「你的那一桿銀槍,還留在將軍府上罷?」陸輕紫想了一會兒對溫燁開口說道。
溫燁應了一聲,「應該還在,只是將軍府應該已經沒有人了,那銀槍,不知道還不在。」
「不如,我們回京城的時候,回去看看?萬一還在呢?」陸輕紫知道那槍是吳司深為溫燁打造的,與其他長槍自然有不同之處,若是沒有了,當真很是可惜。
溫燁沒有回答,半晌方才對陸輕紫說道:「到時候再說吧!」
陸輕紫微微點了點頭,走了許久便見到了馬車。
趕車的車夫見他們回來,對他們說了一句道:「我們大概要天黑才到了下一個城了。」
「無妨,我們不急。」溫燁說著話,便同陸輕紫先後上了馬車。
坐在了車廂里的時候,陸輕紫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溫燁說道:「你說,剛剛那兩個人會是誰派來的?」
溫燁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對陸輕紫說道:「別想了,先回京城。」
他沒有告訴陸輕紫,那兩個人他認得。
那是周慶武身邊的人,看來如今,周慶武已經知道了自己解了毒,所以現在便開始派人追查自己了。
只是即使這樣又如何?他已經不是從前的溫燁了,他早就已經不是黎國的大將軍,而關於朝堂上的紛紛擾擾,他更加不願意回答。
陸輕紫看著溫燁的樣子,眼裡劃過了一絲笑意。
如果以後的日子裡,都能這般,那她就算是有一天死了,也死而無憾了。
馬車一路前行,到了下一座城的時候,溫燁結算了馬車的前,然後便下了馬車同陸輕紫一起進入了城中。
此刻已經是夕陽西下,昏黃的光暈灑在了兩人身上,將兩個人的面容也照映得十足溫柔。
「沒想到我們走了這麼遠。」陸輕紫笑著轉過頭對溫燁說道:「還要再行上兩天才能到京城了。」
溫燁應了一聲說道:「是啊!仔細想想,已經很久沒這麼自在過了。」
陸輕紫聞言噗嗤一笑,「你之前比現在自在,倒是芳雪,我不在的時候,照顧你很累的。」
溫燁也不由搖了搖頭笑道:「那回去還真是要好好謝謝她了!」
陸輕紫看著他哭笑不得的樣子,臉上笑容越發燦爛,溫燁說的對,不論是她還是溫燁,都很久沒有這樣自在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