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自找難看

「妹妹還是不大懂，望姐姐明示。」

顧戚戚放棄了讓顧悅悅自己長聰明的念頭，直接告訴了顧悅悅：「好生利用你自己的優勢，凄苦的身世，唯諾的處世，還有你懂本分。要像一隻受傷的野貓兒一般，懂得示弱，但保持骨子裡僅存的驕傲，懂了嗎？」

她聽了之後，沉默了良久，最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把握良機，你的機會並不多。」

如果今日之後她還是這樣的話，顧戚戚也就不會再費心了，朽木不可雕。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馬車穩穩的停下了，綠影嘟囔了一句腰都快被搖散了，顧戚戚笑而不語。

顧戚戚一行人隨著人群一起到了御花園之中。

剛進了御花園，綠影就若有所指的感嘆了一句：「這才早夏呢，御花園之中的花兒就這般嬌艷萬千了。」

顧戚戚贊同的點了頭。

御花園的正中間是一個湖，湖邊是一大片空地和幾個亭子，女客們暫時就需要在這裡等候，然後再去正陽殿參加皇后的壽辰。

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顧戚戚就徑自坐下了，綠影怕主子無聊，從自己的小袋子裡面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小玉佩給顧戚戚把玩，顧悅悅就坐在了旁邊。

「今日人好多啊，爭奇鬥豔的。」顧悅悅笑了笑。

「鶯鶯燕燕的有什麼可看的，要我看，還是我的綠影生的最好看了。」說著，顧戚戚還用自己的玉佩在綠影的下巴上挑了一把，神色輕浮。

而綠影非常明白自家主子的性子，知道她開一次玩笑不容易，也難得的配合，一臉的嬌羞：「小姐莫要嘲笑奴婢了，奴婢羞死了！」

這時，一個嬌艷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安定伯之嫡女，竟然也如此輕浮？」

顧戚戚抬眸望去，來人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

一身淺青色襦裙，外批同色薄紗披風，領口袖口都綉著金色的蝴蝶，栩栩如生，硬是給她不怎麼驚艷的臉上平添了許多的妖艷氣息。

那人的婢女見顧戚戚一臉茫然，照著無人的方向行了個禮道了一句：「我家小姐為左丞相之嫡女安楠。」

「有事？」

顧戚戚連眼皮子都懶得抬，才不管是左丞相還是右丞相家的嫡女，沒事過來找事的人，她不會給好臉色。

「聽聞顧小姐生了場病之後便性情大變，有傳聞道是天煞狐星進了安定侯府，可真？」

「可真可假。」

顧戚戚臉色似笑非笑，已經是玩弄著自己手中的玉佩，另外一隻手還揉著綠影的手，似乎是要給安楠做足了自己輕浮的功課。

安娜見顧戚戚如此的不看重自己，瞬間臉都變色了，可還是耐著性子繼續道：「聽聞顧小姐深夜約見表哥敘舊情，還要私奔？」

「可真可假。」顧戚戚依舊那個樣子。

「楠楠，勿對我姐姐無禮。」

顧盈盈從一旁走來，身邊還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子。見到了顧盈盈之後，安楠竟然是老實的走到了她身邊，還一臉的不忿。

「盈盈！」

「好啦，姐姐生了病，現如今不待見生人，我們還是去一旁賞花，莫打擾了姐姐的心境。」

說著，顧盈盈就拉著兩個人走了，走的時候顧戚戚又接收到了幾個白眼。

人一走，顧悅悅就笑了。

「外頭眾人都道顧盈盈性情溫順，朋友眾多，還真的是同傳聞中的一樣呢。」

「她原本不過一介庶女，就算是親娘搖身一變成了主母，也改變不了她的庶女出身，沒身世，縱然是府中有著當家主母的寵愛，也只能以自己的溫順性格當資本來交朋友了。」

眾人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那人直接進了小亭子，從桌子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

這人長相英氣中帶著那麼點邪魅，打扮也是一身男裝，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女子的輕柔氣息，可以一進來就是對著顧戚戚大大咧咧的笑，還是露齒的那種。

顧戚戚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竟然是看呆了，反應過來之後，覺得這幅面容稍微面熟了點，自己似乎是見過的。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道：「莫非是本小姐今日第一次男裝打扮，英俊的驚住了顧小姐？」

可以聽得出來，她走路的時候都有底氣，不似一般小姐家那樣輕飄飄，應當是有功底之人，看她手上的繭子的位置，應但是常年練劍之人。

在這京城中，可以有資格來到皇后壽辰的武將家的女兒，也只有武將世家徐家的嫡女徐夢瑤了。

還有，她今日並非是第一次男裝打扮，徐虎那樣的人，養閨女和養兒子一樣，打小扔到軍營里，所以她這般性子倒也不足為奇。

「徐小姐還真是不認生呢。」

看到顧戚戚猜出了自己，徐夢溪神色也並未見異常，只是那淡褐色的眸子中又多了些驚喜：「聽聞顧小姐生了場病之後整個人都變了，現在看來竟然是變聰明了許多，竟然是和從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顧戚戚抿唇，給徐夢溪又續了杯茶：「今日人雖多，我性子孤僻免不得無趣，既然與徐小姐對了眼緣，那戚戚就邀請徐小姐今日做個伴了，不知徐小姐可應允？」

話罷了，徐夢溪還有模有樣的行了個禮：「榮幸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