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聚散有時
這般巧遇蝴蝶和小魚,倒是平添了些歡喜。
只可惜蝴蝶父母管的嚴厲,想要避開了視線好好敘舊,那都不容易,一旦發現了陳問今,就是天降黑鍋扣蝴蝶身上,真箇跳進海里也別想洗清。也就只能這麼匆匆忙三言兩語,算是見過,聊過,而後別過。
午餐的時候,小財和飛飛看起來已經挺親近,他替她倒茶,她替他夾菜,晴晴和阿亮他們都覺得莫名其妙,夏火倒是很高興昨天還為阿亮出價的小財,今天就跟飛飛公然宣布關係非同一般,於是就故意問:「原來小財昨天出價是為了飛飛呀!你藏的可真深,我真沒看出來。」
「是啊,你藏的可真深。」阿亮也附和,她本來並不是很在意小財的改變,只是,昨天明明應該是為了她出價,今天就跟飛飛搞在一起,這也太讓她沒面子了,不由讓阿亮暗覺,這男人啊——到底是善變!小財對她的誠意啊,也就這麼回事,說沒了就沒了。
至於夏火明顯讓她難堪的意圖,阿亮是不想跟她計較了,昨天為了她的事情籌了那麼多錢,夏火也出了不少錢,哪有這會就跟她懟的呀?
如果那麼做,一群人也會覺得阿亮太小氣了,何況阿亮心裡也明白,夏火就是有點嫉妒她昨天能籌那麼多錢,好像顯得她魅力特彆強似得。
所以,阿亮想著,夏火這會想奚落就奚落吧。
「就是呀小財,你也藏的太深了,我一直以為女人比男人藏的深呢,沒想到你才是咱們中間藏最深的。」晴晴故意嘲諷。
昨天夏火讓晴晴難堪的事情,她記著呢,本來對夏火她還不太願意去招惹,但心想剛才王帥對她態度明顯跟平時不同,應該是那層意思,就覺得王帥理所當然會偏向自己,於是說話就不客氣。
夏火自然聽出晴晴說的是她跟男人玩兒短暫情愛的那些事情,卻有點懷疑是不是昨晚跟棕熊的事情被晴晴知道了,一時心有顧慮,怕情況未明反擊之後,晴晴會說穿了讓大家都知道,就只當沒聽懂晴晴的話,只是看著小財和飛飛。
飛飛滿懷期待的望著小財,問他:「真的嗎?昨天是想約我?」
小財昨天當然是為了阿亮,只是今日此刻這般情形,他腦子只要還在,都只有一個回答啊!
所以小財很淡定的,彷彿真的那樣,注視著飛飛點頭說:「當然!不然還能是為了誰?」
「謝謝!」飛飛很高興,即使,她其實也不相信這個回答,但是,她寧願相信這是真的。
至於一桌的其他人,當然也都假裝相信事情真是這樣了。
「那你們是在一起了?」王帥舉起杯子,望著小財,存心替他們迅速確定關係。
小財就作難了,他覺得是,但又覺得快了點,於是就看著飛飛,看她什麼態度,見她神色不像拒絕,就說:「是啊。」
「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祝福他們!」王帥帶頭,眾人都舉杯祝賀。
飛飛感謝著大家的祝福,目光卻有意避開了王帥。
她不想記起昨晚的事情,也害怕與王帥對視,那會讓她立即想到不久前的坦誠相對和負距離的關係,而飛飛現在,只希望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眼前這情況,就是王帥希望促成的結果。
午飯之後,午休的午休,沒睡意的自由活動。
小財跟飛飛剛確定關係,份外甜膩,只有睡心,全無睡意。
王帥說要午休,晴晴也說中午要睡一會。
夏火是習慣了睡午覺的,棕熊平時沒這習慣,卻也連忙說要午睡。
於是夏火就後悔了,因為她覺得棕熊必然會來添煩。
只是又想著,十次約會早晚是要還的,早點兌現了也好,只是擔心棕熊間隔時間太短了,中午會太費勁。
這天氣不能下海,陳問今當然回去打遊戲。
剛往回走,手機響了,看區號,是這一帶的,不禁懷疑是蝴蝶。
不料接通了,竟然是小魚。「黃金,你在屋裡嗎?」
「正準備回去。」
「那我等你。一會見面聊。」小魚掛了電話。
陳問今倒有點奇怪,猜不到小魚的來意。
折返回去時,見小魚頭髮剛洗過,也沒吹乾,穿著件白色的風衣,已經在等他了。
「嗨!」小魚揮手招呼,王帥給晴晴,夏火和棕熊分別介紹了。
眾人進了屋裡,各自回房,陳問今跟小魚去了二樓,本來想在外面的陽台聊,小魚卻示意到房間里說,像是怕別人聽見,於是就進屋了。
關了門,陳問今問她喝什麼,拿了,就問:「有什麼可以幫你?」
「蝴蝶她父親盯得緊,不過我一個人出來活動嘛,她父母就不擔心什麼了。屋裡呆著悶,好久沒見了,過來找你聊聊天,不歡迎呀?」小魚喝著酒,撥弄著濕法,眼裡透著故意撩人的情緒。
「聊天當然歡迎,不過房間里氣悶,我們外面坐。」陳問今想著小魚如果是故意來逗他,那就不好了。
「這裡不是也有陽台嗎?」小魚知道陳問今想避嫌,卻故意拿著酒在房間的陽台坐下了,又望著他問:「剛才蝴蝶猜你還沒碰肖霄,是不是真的?」
「私隱話題就不聊了。」陳問今才不跟小魚說這些,坐下喝著水,問她:「真沒別的事情?」
「好啦,不逗你了,反正也撩不動,白費勁。」小魚甩了甩長發,撅噘嘴,抱怨說:「這天氣我還頂著濕頭髮,虧死我了。蝴蝶還說你喜歡洗完澡後頭發只用毛巾擦乾的狀態,我才特意的呢。」
「……你倆是真行。」陳問今無話可說,俗話說男人喜歡勸小姐從良,拉良家下水。
其實嘛,有些女人也一樣。
說白了,就是人性的某種特點。
不管是主動勸人從良還是主動拉人下水,都是改變了別人,其本質就是一種掌控欲。
「其實找你有別的事情,想請你幫忙出個主意。」小魚正色了。
陳問今推測說:「不會是問我,怎麼才能傷害最小的跟木頭分手吧?」
「黃金你怎麼總是這麼聰明呢!」小魚激動的挪了凳子,靠近了陳問今,注視著他說:「你知道木頭情況的,其實我本來也沒嫌棄他。你想想,從知道他的情況到現在,都快半年了吧。他、剛開始兩三天就需要我幫忙一次,你想想——每次都是他一下就完事了,我感覺都還沒來呢。你說,我夠意思了吧?」
「夠意思。」陳問今覺得這事確實沒得抹黑,他都沒想到至今兩個人還沒分手呢。
「本來嘛,我覺得兩個人講感情對吧,這事無所謂了。但我跟蝴蝶時間久了,就慢慢的發現,不知道喜歡木頭什麼了。除了以前朦朧時候的初戀情懷之外,沒什麼理由了。木頭人挺好的?可是這不是喜歡他的理由吧?要說知心,相處的融洽,很顯然,沒人可以超越蝴蝶,木頭更不行。我的很多真實想法根本不能跟木頭聊,但跟蝴蝶說什麼都可以。」
陳問今理解的點頭,這情況確實如此。
「所以呀!其實對木頭已經好幾個月都是靠信念在維持了,一直提醒自己,做人要負責,不能說感情沒那麼烈了就想分。我這樣的狀態,偏偏木頭的念頭還越來越強烈了,幾乎天天都要讓我幫忙解決!可是他那情況,我實在覺得解衣服都不值得,後來實在覺得累,就假裝問他想不想用嘴。木頭當然喜歡咯,然後這樣就省事了很多,有時候學校天台上門一關,抵著,一兩分鐘就完事了。」小魚說起些隱私也不覺得難為情,目光里還有意透著些意思,分明是陳問今只要想,她也可以的哦。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已經厭煩的不堪重負了?」陳問今倒是有些佩服小魚了,她也確實對木頭有情有義。
「覺得早就到極限了,這事沒敢跟蝴蝶說,說了,她肯定會替我分手。但是吧,我不想木頭太受傷了,蝴蝶去說的話,等於告訴了木頭、他的秘密蝴蝶也知道對不對?男人對這事很介意的呀。萬一木頭傷心難過又為這事難堪,一時想不開怎麼辦?」小魚說完,想了想,又補充說:「木頭如果想不開做傻事,我不願意看到;他如果想不開生恨,把我跟蝴蝶的事情捅穿了,我也不願意那樣。你說,有沒有辦法能讓木頭好接受一點?我其實是希望他別誤會,分手跟他的那個問題沒什麼關係,只是我跟蝴蝶在一起的越久,越沒有喜歡木頭的理由,單純是不愛他了。」
「這事很簡單,你什麼辦法都別想,單獨約他坦率的說出你真實的感受就行了,這比什麼辦法都更妥當、也更靠譜。」
「能行嗎?萬一像阿豹那樣……」小魚想起來還是覺得擔心。
「人跟人有相同處,也有不盡相同處,木頭跟阿豹對於分手的態度肯定不同,你們的情況也不同。我看木頭這人是會替別人想的,你這麼久以來怎麼對他的,他心裡有數,肯定內疚也感動,你如實說出想法,他會接受,也會相信並且理解。想別的什麼辦法,反而才讓他起疑心,或者是不甘心。你想想,你對他那樣,他怎麼會允許自己因為任何理由而辜負你呢?不管是家長的阻力還是別的,他肯定不會接受,甚至會覺得必須排除萬難、不顧一切的堅持才算對得起你,而放棄,那就是對你的辜負。」陳問今很認真的建議說:「實話實說,好好聊,就是最好的辦法。木頭又不是那種只考慮自己感受,一點不知道感恩的人,肯定會理解你。」
「真的?」小魚動心了,卻還是有點不確定。
「你不放心可以分兩步,第一步,先對他透露你真實的疲憊感和不愛他的感受,看他的反應,你覺得他沒有過激表現,也就可以過段時間踏實的談分手了。兩個步驟中間的時間,也能讓木頭做好心理準備。」
「這個辦法好!」很顯然,小魚覺得這樣最穩妥,末了,又滿臉感激的說:「該怎麼感謝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