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救星
徐常歡忍不住又罵了幾句,忽聽得床邊有動靜,扭頭一看。另一張手術台上的喪屍竟然動了起來。當即驚叫:「莫友宗,莫友宗。快來人啊!」
叫了兩聲,沒人應聲,喪屍卻嗷,嗷低吼,想要掙紮起身,他驚懼更增,縱聲大叫:「莫友宗!喪屍活了!」
可是任憑他喊破了喉嚨,始終沒聽到莫友宗的回應。他由惶急轉為憤怒,破口大罵:「混蛋的莫友宗,我要做了喪屍,第一個就咬死你,讓你也嘗嘗當活死人的滋味……」
想到自己要變成那兇殘嗜血的喪屍,此後一生便是一隻無知無識的行屍走肉,頓時有說不出的懼怕。一時間心中充滿了絕望。
徐常歡越想越怕,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淚流滿面,他又張口大叫,只聽叫出來的聲音竟不似人聲,就連自己聽起來也感到恐懼。
但旁邊那隻喪屍卻始終在掙扎,不見過來,他微感奇怪,扭頭一看,才想起這喪屍也是被綁在手術台上的。心中稍安,突然間對那喪屍起了同病相憐之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常歡從早到晚滴水未進,心情煎熬,慢慢暈睡過去,做起夢來。
夢中似乎又回到了中學時代,一群同學正在球場踢球,他想加入,但同學們見了他,都驚恐逃避,他茫然四顧,無意中手摸到臉上,感覺濕漉漉的,提手一看,全是鮮血,他大叫著,雖沒鏡子,但自己的相貌似乎清楚的呈現在眼前。
那是一張極其醜陋,噁心而嚇人的喪屍之臉,他大叫一聲,驀地驚醒。只見莫友宗也站在面前,手持注射器,正在拍打自己的手臂。
徐常歡知道又要給自己注射東西了,惶急中求道:「莫叔,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麼,你放過我吧。」
莫友宗淡淡地道:「這是從喪屍血中分離出來的病毒。」
徐常歡驚道:「你要把我變成喪屍嗎?求你別這樣,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莫友宗道:「別怕,我昨天給你注射過抗病毒血清。」
徐常歡道:「血清管用嗎?」
莫友宗看他一眼,低頭將針頭刺進他的血管,不急不慢地道:「我要知道,還拿你做什麼實驗,這病毒注射去你是活是死,是人是鬼,那要等明天才知道了。」
徐常歡大怒:「我命不是命嗎!你,你……」一時氣急說不下去。
莫友宗將一管病毒都注射在他的體內,對他的責問只當做沒有聽見,抽出針管,又檢查了一下連在他身上的儀器,轉身來到斷臂喪屍的身邊,察看了下,從身上拿出另一隻針管,刺進喪屍頸動脈,也給它注射了一針。
莫友宗做完這一切,他將空針管丟在一邊,轉身向門口走去。
徐常歡見他要走,努力抬起頭部,急道:「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呯的一聲,房門重重關上,隨即彈起,晃了幾晃,露出幾寸的空隙。莫友宗的背影在這空隙中繞過實驗平台消失不見。
徐常歡頹然地倒在床上,腦子一片空白,魂不附體。良久,耳中傳來時鐘的滴答聲,抬頭一看,也是第二天上午十點。聽得斷臂喪屍不再嚎叫,轉頭一看,見它一動不動,又變成了一具死屍
這時突然感到身上發冷,想稍稍蜷縮下自己的身體,卻不聽使喚,漸漸地越來越冷,全身篩糠般發抖,牙齒相擊,嗒嗒作聲,身上血液似乎正在慢慢凝結。
又過一會,身體不在打顫,只感手腳麻木,身體開始變得僵硬,神智模糊,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徐常歡又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茫然地望著對面雪白的牆,一時之間,竟渾不知身在何處。牆上時鐘仍在滴答作響,更增加了這靜謐的詭異。
忽聽得門外喀的一響,神思恍惚中也沒去多想,過了幾秒,又是喀的一聲,再過幾秒,軋軋兩聲,有人正極慢的推開外間的鐵門。
徐常歡猛然驚覺:要是莫友宗自己開門,不用這樣鬼鬼祟祟,難道有人到了這廢棄基地,心中一下燃起了生的希望。會是誰呢?
他努力抬高頭部,屏氣從門縫中望出去,只感到一顆心似乎要跳出胸膛。就在此時,只聽腳步之聲細碎,門縫中閃出兩男一女的身影,他心下大喜,剛要呼救,突見三人都身穿黑色西服,心裡一咯噔,天堂生化的人終究找到了這裡。
徐常歡不能確定對方是敵是友,正猶豫該不該叫喊時,呯、呯外間突然有人開火,一個黑衣男子應聲而倒,其餘兩人迅速蹲下還擊,一時聲響大作,玻璃碎屑橫飛。
他被綁在手術台上,眼睛所見只有外間一小塊,一陣激烈的槍戰後,只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叫道:「莫友宗,你胸部受傷,交出黑盒子,我們馬上給你醫治還有活命的希望,在遲幾分鐘,可就沒命了。」,聲音沉悶,想來人是躲在什麼物件後面。
稍頃,傳來莫友宗的咳嗽聲,他咳幾聲,說幾字,斷斷續續地道:「你們這幫龜孫子,王八蛋,居然找到了這裡,你以為我不知道,交不交黑盒子都難逃一死,你們想要黑盒子,去地獄吧。」
一個女人柔和的聲音響起:「莫教授,這地方真好,要不是有任務在身,我都想陪你住在這裡,我們一直以為下面的營房就是基地,誰會想到卻在這萬丈高峰之上呢,莫教授,你可真會享福。」
莫友宗道:「你們怎麼咳、咳、找到這裡的?」
女人道:「要不是莫教授去抓喪屍,我們也找不到這裡,對了,莫教授,你抓喪屍是為了提取屍毒吧,看來莫教授也制出了抗毒血清,要不然也不用冒險去捉喪屍啊。聽到這裡徐常歡恍然大悟,天堂生化的人原來是跟蹤莫友宗才找到這裡的。」
莫友宗咳嗽著:「你這個臭娘們倒是聰明,什麼都被你猜中了。但你費盡心機也休想拿到黑盒子,我就算毀了,也不會給你們。你們的處事情狠辣,當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