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如山父愛
徐常歡躲在陽台窗外,用手試探著一推,陽台門窗都從裡面反鎖上了,見關小青頭髮蓬亂,嘴角流血,心裡一陣心痛,他強行鎮定自己,心想要救出心愛的人可不能魯莽。
徐常歡從兩人的談話中知道,絡腮鬍只有一個人,沒有其他同伴。
他剛想動手,絡腮鬍卻精神失控抓住關小青的雙肩搖動,兩人距離近了,他怕誤傷女朋友也不敢開槍。
這時見絡腮鬍牽出了喪屍兒子,再也不能等下去,瞄準喪屍頭部果斷的扣下了按鈕。
呯地一聲,玻璃飛濺,激光射穿窗戶,將絡腮鬍的喪屍兒子打倒在地上,腦門滲出幾縷已經凝結的血液。
絡腮鬍啊的一聲大叫,第一反應不是躲避,而是撲在兒子屍體上,獃獃地一動不動。徐常歡在窗戶外看到這情形,倒不知道該不該再開一擊。
徐常歡踢腳用力一踹,踹開門闖進房間,撿起絡腮鬍丟在地上的武器,這才割開關小青身上的繩子,看絡腮鬍時,見他仍然獃獃地注視著兒子的屍體,對外界一切漠不關心。似乎靈魂也離開了他自己的身體。
徐常歡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明知道孩子也是喪屍,卻依然不離不棄,這樣深深的父愛然人敬佩,可是他用活人喂喪屍兒子,這樣的行為簡直是十惡不赦。
既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就乾脆別說了,所以徐常歡一拉關小青:「走吧!」
兩人走到門口,絡腮鬍突然嗷地一聲沖了過來,徐常歡雖然背對著他,但滿心戒備,兩耳豎著注意身後的動靜。
絡腮鬍剛沖了兩步,徐常歡手中的閃光杖也冒出了火光,呯,呯兩聲,絡腮鬍倒在地上。
「謝謝,謝謝你結束了我的生命。」,他喘歇著:「在,在給我一下吧,讓我有尊嚴地死去。」,說完閉上眼睛,靜等著生命的終極。
徐常歡舉起武器,按下了按鈕,心裡五味雜陳,如山的父愛,怎麼讓人變成了惡魔。
兩人下了樓,想著剛才的情景,都默默無語。
如果有一天,我不幸中了屍毒徐常歡凝神著關小青:「我希望你也給我一槍,讓我真正的死去。」
關小青美目中閃著點點淚光:「我希望你也一樣對我。」
兩人看著對方,都緩緩地點了點頭,彼此都覺得對方是可以託付生死之人。
兩人到了河邊,見喪屍都掉在了河水中,正上下沉浮。周海蘭拉著關小青的手,好一陣親熱。
四人當晚就睡在小廟裡,次日一早,草草吃了早餐,回到了崗樓這時喪屍也基本上走光,院門口摞了不小一座屍山,爬過屍山,院中遊盪著幾隻漏網的喪屍,四人刀砍槍打,不多時一一解決,看自動機杖時,見它燃料早也用完,被喪屍推倒在一邊,楊教授使力將它扶正,細細檢查了一遍,重啟一下開關,嗚嗚聲中,紅外線四下一轉,杖槍管也隨著移動,他高興地道:「不錯,損傷不大,還能用。」
周海蘭皺眉道:「好的又有什麼用,車被那該死的人弄壞了,這百十斤的鐵疙瘩咱們怎麼帶它走路。」
教授聽了也皺起了眉頭,徐常歡想了下,道:「廣西河道朱羅密布,但最終都流向大海,咱們找條船不就結了。」
關小青道:「不錯,不錯,只要有船就好,咱們回來的路上不就有幾艘小船嗎?」
廣西河道多,小船既是出門的工具,也是打魚謀生的傢伙,近幾年汽車普及了,人們也不再靠小船打魚為生,但有船的人家還是不少。
四人卸下杖身,徐常歡扛了,關小青和周海蘭兩人合力抬起杖架,一起朝河邊走去。
順著河流往下游,四人走不到百十步,河邊碼頭果真系著幾條小船,但因為時間久遠,無人維護,瞧那木質船板都也腐爛,只怕一腳踩下去就要洞穿。
楊教授空身往前走了幾十步,叫道:「把自動閃光杖抬過來,這裡岸上有條鐵駁船,銹是銹了點,但還能用。呵呵,也算是我們運氣不錯。」
尹、楊兩女抬得槍杖較輕,又是兩人合力,聽了楊教授的話,急步搶到徐常歡的前面,同時叫道:「真的嗎,太好了。」
徐常歡跟在兩女後面,見一艘小型鐵駁船被一張卡車車棚覆蓋著,楊教授拉開車棚一角滿意地道:「是艘柴油運輸船,還用滾木支起來了,推下水應該不費…」
楊教授一句話未完,嗷地一聲,一隻喪屍從車棚底下撲了出來。楊教授嚇得急步後退,波地一聲輕響,一腳陷進河邊淤泥里,直沒至膝,急切之中一時拔不出來。
這下變故突然,兩女抬著杖架,不及撥閃光杖。周海蘭急道:「快跑,快跑關小青!」卻道:「跳河,跳河!」徐常歡雖也撥武器在手,卻被兩人遮住了視線無法開火。
正危急時卻見那喪屍瞎了一樣亂竄起來,走不到幾下,也步楊教授後塵雙腳陷在爛泥里,漸漸下沉,再也撥不出腳。
關小青拍著胸道:「教授,真有你的,可嚇死我了!」卻原來是楊教授危急中雙手亂抓身邊之物,也不管是什麼就向喪屍扔去,無意中將一團爛泥砸在喪屍眼上,糊住了雙眼,喪屍才向瞎子一樣走近了淤泥只中。
三人走到楊教授身邊,助他擺脫了淤泥,教授抹了一把臉,連道:「好險,好險,僥倖,僥倖!」
周海蘭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原來教授一抹之下,臉上也沾滿淤泥,整個一大花臉。周海蘭笑著扶著教授,另選一處堅實河土,走到河邊去清洗。
徐常歡一刀結果了倒霉的喪屍,走到船邊邊慢慢掀開整個篷布,確認也無喪屍,才招呼三人一起推船。楊教授跟著船的後面,撿起船移動后露出的滾木,再放到船頭,如此反覆,將船推到了河裡。
徐常歡三人抬起自動機槍放入船艙,關小青又用刀砍了兩根長長的樹枝,當作撐桿,扔在船頭上。
河水推著鐵駁船緩緩前進,楊教授躺在船艙中休息,徐常歡和周海蘭坐在船尾用樹枝撐船,以加快船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