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試探
不用蕭幕多嘴,更不用蕭幕引導,黑夜下意識就朝著有光亮的地方衝去,幾乎沒有待一絲猶豫。
或許人總是習慣性的相信充滿光亮的地方吧。
也許只有那些地方,讓人感到了安全感。
黑夜雖然是黑夜,但他也想要光明。
於是他衝破了黑夜森林,闖過百鬼夜行道,一身縱進了白光之中。
以為自己能夠永遠逃避後面的黑暗了。
卻不知道……在這光明的背後,迎接他的,是另一層黑暗。
蕭幕和黑夜一同踏入傳送門,時間忽然就在這一刻被凝結了。
時間好像都靜止了一般,除了他們兩人,後面的東西全部都變成了靜態。
彷彿一瞬間就被按下了暫停鍵,周圍的喊叫嘶吼聲忽然消失,取之而代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巨大的浪潮卷過他們,一股吸引力扯著他們朝著傳送門而入。
而蕭幕與黑夜也靜靜只是互相看了兩秒,一開始黑夜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但當巨大的力氣吸引他而入的時候,他便感到了不對的地方,甚至開始掙扎著超後退,看向蕭幕的時候,還憤然的皺眉。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蕭幕不知道,也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他了解的太晚了,這股力量就將兩人直接漩進了裡頭,兩人雖然在夢中,但居然有真實的肉體碰撞感覺。
強大的扭曲感讓兩人差點就無法呼吸,蕭幕也沒想到換一個身體,而且在夢中,居然也會出現這樣的不適應。
這裡真的是夢嗎?
直到漩渦逐漸停下來的時候,兩人互相隨著不同的軌道消失不見,此刻蕭幕已經沉重的閉上了眼睛,而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這片黑白空間之中。
也就是……黑夜剛剛待過的房間里。
然後,蕭幕站起身,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知覺,甚至對於自己現在的舉動都很模糊,並不知道自己具體在幹什麼。
他忽然有些懂了,便站起身想要在屋子裡尋個鏡子看看樣貌,卻發現自己找不來,只能俯身在陶瓷花瓶上看看自己的樣貌。
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黑夜。
而蕭幕現在也是取代了黑夜進入了他的夢中啊。
這裡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蕭幕也沒待多久,意識就逐漸清晰起來了。
………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帘的就是上了色的房間,也終於有了彩色。
然後洗漱完畢,就被人請過去了。
他也沒料到事情會有這麼快,以為要等上幾個小時,沒想到直接就一早上叫他過來了。
「參見殿主。」
蕭幕現在要碰上的人,正是冥殿殿主。
剛交換身份,就來了個大的,確實讓他有些難以駕馭。
不過還好自己也能融合一些記憶,倒也不用擔心完全敗露了。
「嗯。」冥殿殿主坐在綉滿龍鳳圖案的座椅上,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著。
——但他並沒有讓黑夜站起來。
所以,他只能跪著。
蕭幕低著頭,方才進來的時候也只是隨意的掃了冥殿殿主一眼,並沒有看出他的樣貌來。
不過依據蕭幕猜測,這麼有心計的人,估摸著不是變態就是極其冷漠。
然而蕭幕錯了,此人是變化無常,他什麼時候要幹什麼,蕭幕自己也不知道。
「敵方陣營怎麼樣。」那人依舊敲打著節奏,慢悠悠的問蕭幕。
「軍心大亂。」蕭幕低下頭,眼珠子轉了轉。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知道他竟然開始爆笑起來,聲音足夠刺耳難聽。
「?」
「呵,黑夜。」下一秒,他的聲音忽然嚴肅起來,雖然蕭幕實在是不知道此人表情如何。
「屬下在。」
「你——」他忽然停頓了好幾下。
「退下。」然後就直接讓蕭幕退下了。
???
什麼?
他也沒想到這個人將黑夜過來只是為了呵呵大笑的嗎?
難道黑夜每天早上都要被叫過來經受這種磨難?
不愧是冥殿,可歌可泣。
而他也以為能在冥殿嘴裡得到點什麼,沒想到只是哈哈大笑,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這確實讓蕭幕感到有幾分的無語,但他只能強裝鎮定,緩緩道。
「屬下告退。」
然後就退下了。
不知道為什麼,蕭幕感到背後有一道凌冽的視線在注視著他。
——難道他又發現了什麼?
但沒法子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希望沒人能夠發現他,也可能只是蕭幕自己多想了吧。
等他出門以後,就順著黑夜的記憶到各個地方巡邏一圈,順便在找蠱。
不過蕭幕發現黑夜身上倒是沒有類似的東西。
這些士兵身上也沒有,出門的時候隨便問了一個人,才知道那人就是負責蠱的分量。
於是蕭幕就這樣直接進入了蠱後台。
現在的蠱只不過是初級階段,所以對於控制別人的身體還不算太快,藥效並不是很高。
原來黑夜就是經常進出這裡的人,這樣蕭幕可就太好辦了。
不過蠱的氣味十分濃烈,如果蕭幕拿出去了很容易被人發現。
好在自己也有隱藏靈氣的東西,正好將蠱的味道給去了。
這樣就正好將他拿了出來。
沒想到拿到蠱也是這麼順利,一切好像都沒有蕭幕所想的這麼複雜。
只要今天晚上再次做夢,然後自己到傳送門,一切都會結束了吧。
到時候再將蠱交給沐小小就夠了。
這樣想著,蕭幕就要將蠱藏在不容易發現的地方。
畢竟人還是要警惕一些的,萬一出現了什麼意外現象就不太好了。
等到晚上蕭幕再將他藏在自己的身上,一同帶入夢境之中。
然而,蕭幕到下午的時候,又被冥殿殿主叫了去,而此時已近乎黃昏了,他望著天邊的那一抹夕陽,還是踏入了陰影之中。
「參見殿主。」蕭幕恭恭敬敬的進來單膝跪在地上。
「哎呀,快起來快起來,黑夜這麼久怎麼還是如此生分,你與我本就是兄弟情義,何必如此在意這些禮儀。」
???
這一下又給蕭幕整懵逼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