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苦盡甘來
就著礦泉水,李問硬著頭皮吃了一根火腿腸,吞了一袋麵包,又干啃了半袋速食麵,視野中出現了一座小島。
小島鬱鬱蔥蔥,植被茂密,從遠處看起來就像一團綠色的水上森林。
「鑫叔,我們到這裡做什麼?」
上島之後,李問一邊問,一邊四處觀望。
這裡濕氣比較重,還沒走幾步,鼻樑上的近視眼鏡就布滿了水霧,看什麼都朦朦朧朧的。
「不是告訴你了,我們要跟大侄女匯合。」
「在這個島上?」
李問左顧右盼,無意中看到一個造型獨特的人拎了個桶來岸邊取水。
李問多看了兩眼,卻一個不慎,差點被枯枝絆倒,幸虧鑫叔及時扶了他一把。
「當心一點,年紀輕輕的,走路還沒有我老人家穩。」
「不好意思……沒想到這個島還有人住。」
「廢話,沒事多學學地理,這裡離公海這麼近,左邊是海峽,右邊是海岸線,交通便利的地方當然有人住。」
「學習了。我以前只知道鑫叔您老人家活幹得好,沒想到跑江湖的經驗也這麼豐富。」
「那你說得,別以為把老子的手藝學去就能超過老子,小子你還差遠了,哈哈哈……」
鑫叔得意的大笑,笑聲一直傳到前面林中的一間竹屋。
「鑫叔,你們來了啊?」聽到笑聲,竹屋裡的吳秀清迎了出來,「怎麼樣,事情順利嗎?」
「唉,別提了。」鑫叔搖著頭。
三人相繼進屋,落座,有身著奇裝的服務生添上酒菜。
「鑫叔,到底怎麼回事,還有……你手裡抱的是什麼?」吳秀清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像寶一樣抱著變色油墨的李問。
「那玩意就是我們此行的唯一收穫,」鑫叔自酌自飲了一杯,「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吳秀清聽了以後秀眉緊蹙,「我哥的脾氣還真是改不了,只剩一罐變色油墨……有點難辦啊……」
「難辦也只能這樣了,我們當師傅的只負責工藝,其他的事情還是大侄女你們自己拿主意吧。」說完,鑫叔便自行吃喝,酒喝得滋滋有聲。
吳秀清低頭沉思,抬起頭的時候看到李問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便問:「怎不吃,不合口味?」
「不是不合口味,只是我剛才在船上吃過了。」各種各樣的美食對人類來說是一種享受,對創世神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從科學上也能夠解釋得通,生物進食本來就是新陳代謝的需要,當一種存在完全不需要新陳代謝,也就不必進食了。
作為已經存活了無數光年的創世神,生命對他來說早已經是永恆。
但鑫叔不知道呀,「你這臭小子到底客氣個什麼,我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把那玩意當寶一樣抱在懷裡,沒人搶你,放下來。菜多吃一點,酒也喝幾杯,又不要你開船,你給我可勁喝,公海到春港還有很長一段水路,吃那麼一塊麵包,啃了兩根火腿腸頂個屁用,到時候餓死你。學女人減肥呀,你看看大侄女有沒有你重?」
什麼叫盛情難卻,這就叫盛情難卻。
沒有辦法,李問只能把變色油墨放到腳邊,憋著氣,喝酒吃菜。
酒足飯飽,鑫叔與李問上了吳秀清停靠在附近的遊艇,一覺醒來之後,春港的高樓大廈已經遙遙在望。
「讓鑫叔到甲板來,我們就快傍岸了。」吳秀清對正在看海景的李問說道。
李問是創世神,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這就多出了很多的空閑時間,在船上,多餘的時間也只能用來看海景。
他到卧艙將鑫叔叫醒。
鑫叔在島上喝了不少酒,不過睡到現在,又打了冷水洗了臉,酒意也就去了個七七八八。
上了岸之後,三人打了一輛計程車照例在超級市場下車,去地下停車場取了車,趕至郊區染廠。
染廠凹版印刷機、無酸紙、電版等一切東西都已齊備,只差變色油墨。
儘管變色油墨只搞回來一罐,但已經勉強可以開工了。
鑫叔負責調試設備,李問調配油墨,沒過多久就試印了一版出來。
「完美,真的完美,臭小子,你拿給大侄女看看。」
李問從鑫叔手中接過成品,轉交給吳秀清,吳秀清拿到高倍掃描儀下檢測。
「沒有摩爾紋。花紋、色調全都印得很精緻。鑫叔,可以批量生產了,我把這個好消息通知我哥。」
吳秀清拿著樣品離去。
鑫叔與李問對擊了一下手掌,「小子,我們有錢了。」
有錢那是必須的。
這些油墨本來是運去印債券的,單單印鈔票的話,銀行一年都用不了一罐。
印刷機二十四小時不停,人停,機器不停,李問與鑫叔兩人輪班倒,一個負責白班一個負責夜班,沒日沒夜的連幹了幾天。
儲藏間堆滿了皮箱,隨便打開一箱,裡面皆是碼放整齊的嶄新鈔票。
李問拿起一沓,指腹從鈔票的邊緣滑過,觸感完全與真鈔一致,沒有任何的區別,只要不拿去存銀行,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鑫叔打了李問的手一下,「拿它幹什麼,快放進去!今天我再告訴你一個行規,就是千萬千萬不要用自己做出來的鈔票,壞了規矩倘若被老闆發現,輕則剁手,重則丟命還要誅連全家,懂不懂!」
「明白了。」
李問將那沓鈔票放好。
「大侄女的車來了。好了,該幹活了,把這些箱子裝車。」
鑫叔招呼李問將皮箱一個一個的搬到推車上,再推到車間外面,搬進吳秀清開來的那輛車的後備箱里。
「行了,」吳秀清闔上後備箱,「儲藏間剩下的幾箱鑫叔你負責搞定,老規矩我就不說了,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大侄女我就先去忙了。」
「哎,你留下。」吳秀清看李問屁顛屁顛的也要跟鑫叔走,連忙將他叫住,「鑫叔有他自己的任務,你就不要跟他了。」
「那我做什麼?」李問有點不知所措。
「你跟我來,上車。」
李問抓了抓腦闊子,只能姑且上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