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李問沒有說話，只是摟住了鑫叔的肩膀，就像三年前鑫叔在街面上救了他，鼓勵他的時候一樣。

鑫叔拍了拍李問的手背，緩聲道：「上次行動出的紕漏，你也在現場，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但你恐怕不知道的是，事情的嚴重性完全超出了預料。」

李問點頭，示意他繼續。

鑫叔繼續道：「國家對這件事很重視，畢竟當時死了那麼多的人，還有最重要的，李警官受到牽連，為了自救，他打斷出賣團隊。」

李問想了想，不確定的問：「所以，鑫叔你是跟李警官搞在了一起？」

鑫叔點頭，嘆氣道：「你也知道，少爺的殘暴是出乎想象的，一旦局勢到了無法掌控的地步，他就會殺人。我是團隊的元老，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東西，少爺絕不會放過我。我與李警官都是為了自保，當然要在少爺發難之前搞定他，至於你……」

鑫叔看了李問一眼，「你剛入行，知道的不是很多，但以少爺的個性，他恐怕會清除任何隱患，除非那個人已經沒有了威脅，我讓羅森坑你，也是想保護你，讓少爺不對你下手。我們都是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是透明人，只有成為屍體，才能掩護少爺的身份。」

李問點頭，總算明白原劇鑫叔與李永哲設局合力坑害「畫家」的原因了，不過原劇當中，他們倆人失敗了，最終沒有逃脫厄運。

原劇片尾吳秀清和李問也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自爆，所有關係人全都灰飛煙滅，反而技高一籌的「畫家」再次消失，成為透明人，沒人知道身份，甚至直至現在李問都還不能確定誰才是真正的「畫家」。

吳秀清、吳志輝、李警官、鑫叔都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團隊裡面的所有核心成員都是不簡單的人，誰都有能力成為最後人間蒸發的「畫家」。

就跟賭博一樣，不到開牌的時候，永遠不會知道牌的下面究竟是什麼。

「不過鑫叔我以前也小看你了，果然能入我們這一行的都不簡單，輕輕鬆鬆就破掉了我的局，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又把假鈔換成真鈔的。」鑫叔看了看李問帶回來的那隻皮箱。

羅森交易給李問的是假鈔錯不了，儘管假鈔印得非常完美，但警方沒有道理查不出端倪，假的就是假的，永遠變不成真的，能夠被從治安所釋放，唯一能夠解釋得了的就是箱子里確實是真錢，警方沒有證據。

「鑫叔，現在不是談我的事情時候吧，障眼法而已，說穿了，反而沒什麼大不了的，」李問故意將開掛說成了障眼法，便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說一下，接下來怎麼辦吧，有我幫你對付老闆，你也能多一個辦事的幫手。」

鑫叔果然被轉移了視線，沒有再計較李問開掛的問題，說道：「對付少爺，必須要小心謹慎，不能露出任何馬腳，這是李警官發給我的國際刑（*）警的資料，你先看一下。」

李問默讀完畢，驚異道：「原來老闆的父親不是病死的，而是遭到了親兄弟的出賣。」

「沒錯，」鑫叔接著道：「你可能有所不知，少爺的老爸之前是與兄弟合夥的，後來因為不為人知的秘密遭到出賣，人被老外打死了，廠子也被人燒了，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一直流落國外無所事事的原因，能夠重新出山，全賴你……老子現在也不知道該怪你，還是感謝你了。」

李問這下也完全明白了，有些事情還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數，假如李問不完成「死神、騎士與魔鬼」那幅畫，不刻意去尋找「畫家」，引「畫家」現身，那麼吳志輝等人就不會看到復工有望，吳秀清也不會來找李問，鑫叔也就一直不會重新出山，可以安度晚年，自然也不會弄到現在這樣，老命能不能保住都成問題。

說到底，李問自己就是整個事件的推手，他就像機器上的齒輪，只要他不轉，那麼一切事情都不會往前走，但是一旦轉了，就不可能停下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鑫叔，你還是說一下決定怎麼做吧。」李問再次開口。

「我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少爺，以少爺的性子，恐怕等我們的貨出完，賺足了錢，馬上就會找殺父仇人報仇，到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鑫叔胸有成竹的道。

李問什麼話都沒說，因為他知道，鑫叔和李警官不可能是吳志輝兄妹倆的對手，那兄妹倆太狠，太牛，太陰，論到玩手段，鑫叔與李警官不可能玩得過那兩位，必輸無疑。

特別是吳秀清，李問清楚的記得，原劇片尾酒店內訌的時候，大半手下都把槍口對準了老闆，可見這女人是多麼的不簡單。

不過也可以理解，李問已經看到了，公司幾乎所有的生意都是吳秀清在親力親為，為了避嫌，為了隱藏身份，老闆吳志輝卻極少出面，再加上吳秀清善於籠絡人心，對每個人都不錯，人家關鍵時刻自然而然也只會聽她的。

對手太過強大，李問也不想打擊鑫叔，所以只能裝傻充愣，反正就算鑫叔事敗，李問也有辦法保他不死，神想讓誰死，誰就得死，想讓誰活，那個人想死都死不了，就這麼簡單。

「鑫叔，那需要我做點什麼？」李問故意問。

雖然明知道鑫叔與李警官不會成功，但想要知道後續，知道吳志輝、吳秀清兄妹倆後面怎麼樣，那麼該演的戲還是必須要演的。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安心拿錢交差就行。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再跟你說。好了，我先走了，另外，見了少爺你要跟平常一樣，千萬不要做什麼不理智的事情，懂嗎？」臨走之前，鑫叔又著重叮囑李問。

「明白了，鑫叔。」

……

警署。

「阿斌，吳復生的行蹤查到了沒有？」何蔚藍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向助手詢問。

「sorrysir，目標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們調取了附近幾條街的視頻梳理到現在都沒有他的蹤跡。」助手揉著眼睛，無奈的回答。

「繼續查！我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能飛到天上去！」何蔚藍不甘心的命令。

想要放長線釣大魚，結果目標前腳剛出警署下一秒就消失，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打她臉，第一次遇到反偵查能力這麼高的人，讓她如何能夠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