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錯了(修錯字)

第465章 錯了(修錯字)

「楚正元……」李媛怒道,「放開我,我不要……」

她厭惡楚正元對她做令她感到恥辱的動作,楚正元從沒有喜歡過她,他是在報復她!

明明是憤怒地說著話,但是因為她病著,這聲低喝,讓墨離聽來,像是情人的打情罵俏的低喃聲,帶著濃濃的撒嬌的味道。

況且,他們又正做著曖昧的事情。

她以為,是楚正元在愛撫她?寵幸著她?

他惱恨著捧著她的頭,低下頭去吻著她,想將她口中吐出的那個,令他十分憎惡的名字,給堵回去。

但李媛極不配合地扭動著頭,拚命地躲開他的唇,口裡依舊含含糊糊地喊著「楚正元,楚正元,楚正元……。」

那名字如刀子在扎著他的心,他心中的悲傷又加重了幾分,忽然覺得正辦著的事情索然無味了。

墨離匆匆行完事,翻身坐起,蠻橫地將李媛從石板床上掀到了地上。

面對她摔倒在地的痛呼聲,他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他摸索著尋到了自己的衣衫,匆匆穿上,轉身就走。

但沒走兩步,他閉了下眼,又折回屋中來。

倒底是喜歡了多年的人,他實在不忍看著她活活病死。

墨離從衣袋中摸出一個藥瓶,倒了粒藥丸塞入李媛的口中,又按了下她脖子上的一處穴位,讓那粒藥丸滑入她的腹中,這才微嘆一聲,轉身離去。

腳步匆匆,逃出了這個令他窒息的石室。

她居然,在昏睡中喊著楚正元的名字!

她將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是啊,那個男人給了她天下最尊貴的身份——大齊國皇后,她的兒子還是太子!

她怎能不感激?

他又算什麼東西呢?

年輕時,她心血來潮玩的一個男寵吧!

屋外月色明亮,不知是幾更天了。

墨離腳步匆忙,身影凌亂。

「國師。」走到下山的台階那兒時,服侍李媛的侍女紫藤,閃身出來,朝他問安說道。

「不用去管她,只要她不死,由著她去。」墨離的聲音,涼如寒夜之風,說完,他片刻也沒有停留地,快步往山下走去。

等到墨離的腳步聲聽不見了,紫藤也匆匆下了山。

不過,她不是去追墨離,她要去找左青玄。

三更天時分,左青玄還沒有入睡。

他剛收到安王的秘密書信,安王的大軍,正從一條秘密通道,往京城逼近,要和三皇子的虎嘯軍匯合了,準備將京城來個包圍。

他在考慮著,接下來的安排。

墨離恨著楚正元,這正合他意,墨離是個神運算元,十分懂得排軍布陣,由墨離和安王連手,楚正元和楚譽這兄弟二人的政權,一定會敗得一塌糊塗。

只是,玉笙那裡,他一直沒有問出兵符的下落。

這小子,口風太緊了。

萬一平南王的舊部,藏於京城附近,他的計劃就得落空。

該怎樣更好的,籠絡玉笙玉嬌這對兄妹呢?

就在這時,他屋外傳來紫藤的聲音,「主人。」

左青玄走去開了門。

「進來說話。」

「是。」

「國師離開皇后那裡了?」左青玄問。

這是他的安排,只要李皇后稍稍有點情況,就得馬上彙報。

「剛剛走。」

「剛剛走?」左青玄訝然問道,「他們兩個舊熟人,聊得倒是久啊,都一個多時辰了。」

紫藤道,「沒聊天。」

左青玄微愣,「沒聊天?國師坐了一個多時辰?」

「不是,是……國師和李皇后……,他們二人……」饒是紫藤是個冷情之人,聽到那石屋中傳來的,低低的歡愛之聲,她的臉色也跟著一窘。

左青玄從紫藤的吱唔聲中,聽出了別樣的話,他輕笑一聲,「我明白了。」又道,「國師走時,說了什麼沒有?」

「說,叫奴婢不用管李皇后,只要她不死,由著她去。」

左青玄笑了笑,「那是氣話,哪能真的不管李皇后?你暗中多多留意皇后,千萬不能讓她有事。」

「是。」

……

發著燒,昏昏沉沉的李媛,被墨離猛一摔倒在地,瘦俏的肩頭撞到石地上,將她徹底疼醒了。

未穿衣的身子挨在石地上,冷得她打了個寒顫。

她怎麼睡在地上?

她怎麼……

後知後覺,她發現她沒有穿衣,她又發現……

她是過來人,渾身的酸痛和身體的異樣告訴她,她剛才被人欺負了。

沒有窗子的屋子,散著一股子熟悉的氣息。

墨離……

剛才一定是墨離來過了。

他就這麼恨她?在黑夜裡和她行事?

完事後,又毫不吝惜地將她從床上掀下來?

也不幫她穿衣,就這麼冷情地走了?

他就不擔心,她的病會更重了?

李媛苦笑一聲。

她頭重腳輕,沒有力氣尋自己的衣衫,加上屋中昏暗,她根本看不清,她的衣衫被墨離扔到哪兒了。

李媛摸索著,尋到了石板床,又摸索著,抓到了被子。

被子上散著的氣息更濃。

是墨離,的確是墨離留下的氣息。

不管過去多少年,她都忘記不了的,他的氣息。

李媛摸索著爬上了床,將自己塞進了被子里。

墨離,為什麼忽然……要了她?

李媛百思不解。

受了凍之後,李媛又開始昏睡了。

石屋外,傳來急匆匆地腳步聲。

紫藤走進了石屋。

她發現李皇后的呼吸聲很平和,又走上前摸摸李皇后的額頭,沒有之前那麼燙了,這才放下心來,離開了。

……

墨離從山上走往山下時,要經過玉嬌住的竹屋旁的一條小路。

灰寶正蹲在小路旁的一株楓樹上,目光警覺地盯著走到山上,又往山下走的墨離。

墨離走得很快,袖子甩動時,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落到小路旁的草葉上。

那是根斷掉的緞帶,是女子衣裙上,很細,落下時,很輕,所以,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所以,墨離並不知道,他掉了什麼東西。

灰寶是靈獸,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它都能準確清楚地看到事物。

等到墨離走遠后,灰寶馬上從樹上跳下來,從草葉兒上叼起那根緞帶,竄進玉嬌住的屋子裡去了。

玉嬌已經睡著了,袖子被它拽來拽去的,被拽醒了。

「出什麼事了?」玉嬌坐起身來,問著灰寶,她看向窗外,「這才三更天吧?」

灰寶將撿到的絲絛,塞進玉嬌的手裡。

並哼哼吱吱地告訴玉嬌,剛才所見到的一切。

玉嬌眸光微沉,「國師,去過了山頂?天擦黑時上的山,現在才下的山?」

山上住著誰呢?

居然聊了這麼長的時間?半個晚上了。

她曾試著讓灰寶去接近玉笙,想得知這座山上山下的情況,但是,玉笙沒有消息傳來。

顯然,左青玄看玉笙看得很緊,他一時半會兒的,沒法同她聯繫上。

捏著手中的緞帶,玉嬌眸光一轉,點燃了桌上的燭火。

燈光亮起后,玉嬌看清了那緞帶的來歷。

這是根杏色的緞帶,是女子褻衣上的,質地很好,布料來自宮中。

宮中的女人,住在山頂上?

會是誰?

她又仔細看了那緞帶,緞帶上的繡花,十分的精美,這可不像是一般的宮女用得起的。

究竟是誰?

玉嬌揮滅了燭火,擁著被子坐在床上沉思。

北蒼國國師,墨離……

宮中的女人……

被左青玄抓的人……

難道是皇后?

山頂上關著李皇后?

北蒼國國師去了山頂,見李皇後去了?

兩人又相處這麼久的時間,難道,北蒼國的國師,認識李皇后?

不然的話,為何攜帶李皇后褻衣上的一根緞帶下山?

想到這種可能,玉嬌心中,不平靜起來。

心中似有一條線,幫她捋著這些事件的前因後果。

墨離,喜歡李皇后,然而李皇后呢,是正德帝的女人。

墨離想奪齊國的江山,其實是搶李皇后吧?

他不便出面,便唆使左青玄?控制住左家,來這亂這齊國政權?

但他可知,李皇后十分厭惡亂政之人?

他用非法的手段搶到李皇后,李皇后並不會動心的,只會更加的厭惡。

據她對李皇后的了解,李皇后雖然不愛正德帝,但十分愛齊國的百姓。

墨離攜恨來搶正德帝的江山,會讓齊國的百姓,從此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不是李皇后所希望的。

李皇后從不因個人的恩怨,來攜私報復朝中的臣子。

比如,陳貴妃雖然和李皇后多年不和,陳貴妃仗著自己被正德帝寵著,暗中明裡給李皇後下絆子,但李皇后得權之後,只報復了陳貴妃,並沒有打壓陳家人。

因為陳貴妃的弟弟,是個十分老實忠厚,且循規蹈矩的官吏,不喜歡陳貴妃刁蠻的性子,已斷絕關係多年了。

要是其他心胸狹隘之人,早就一併報復了。

還有長寧,正德帝宵想長寧,做出不少出格的事來,若是其他皇后,哪可能幫長寧?只會殺了長寧,以絕後患。

可李皇后沒有這麼做,因為長寧不僅僅只是齊國的異姓郡主,長寧的身後,還有平南王舊部。

長寧死於非命,平南王的舊部,就會出來鬧事。

李皇后所做的種種,全是為齊國的江山社稷在著想。

墨離卻背道而馳。

「再去探,多多注意國師的情況。」玉嬌伸手點點灰寶。

灰寶吱唔一聲,跳出屋子去了。

玉嬌想了會兒心事,重新躺下睡覺。

看來,她有必要,再會會那個國師,親自探探他的情況。

……

轉眼到了次日。

李媛醒來時,發現頭不疼了,她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也不發燒了。

她記得,她並沒有吃藥,病怎麼就好了?

真是奇怪得很。

正詫異時,又忽然發現,她居然是光著身子睡在被子里!

床前的地上,扔了一地的衣衫。

她的。

裡衣外衣,褻衣褻褲樣樣都有。

而且身子很酸疼,有異樣的感覺。

她驚得脊背一僵。

昨晚上……

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斷,一齊湧進了她的腦海。

墨離來過了。

要了她。

因為被子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但不知為何,他生氣了,將她掀到地上,氣惱著走了。

連衣衫也不幫她穿上,這是生了多大的氣?

李媛朝門那兒看去一眼,門反鎖著,沒人會進來。

她嘆了口氣,推開被子,走下床。

這時,她又發現,她的胸口和肩頭上,全是深深淺淺的牙印,腰那兒,更有一圈的青紫印跡。

手掐的。

想起和他的過往,李媛心中,一時之間五味繁雜。

她默默地撿起扔了一地的衣衫,一件件穿起來。

外衫是完整的,但是褻衣的帶子,有一根斷掉了。

她這身份,怎好去找紫衣侍女要褻衣?

李媛想了想,將外衫裹緊,遮住了半掉不掉的褻衣,先將就著穿吧。

又一天了。

墨離,接下來,會怎樣對她?

……

左青玄為了討玉嬌的歡心,不再強迫她,而且,一日三餐都親自端著飯菜來看她。

也不再強求她改穿少女的衣衫,只拿些顏色素雅的婦人裝給她,她穿與不穿,也不再過問。

辰時不到,左青玄來到了竹屋見玉嬌,發現玉嬌早就起了床,正站在竹屋外,看初升的太陽。

年紀不大的她,被囚禁著,居然沒有顯得慌亂,那怡然的神情,像是站在她的花園裡,看花兒一般自在。

讓左青玄不免又心宜了幾分。

玉嬌看到他走來,破天荒地朝他走去。

臉上沒有帶怒容,神色平靜。

左青玄更意外了,只要玉嬌不再排斥他就好。

「你今天起得很早,進來吃飯吧。」他朝玉嬌點了點頭,提著食盒進了正屋。

「我想見墨國師。」玉嬌開門見山的問道。

左青玄回頭,「你要見墨國師?什麼事?」他眸光微沉打量著玉嬌。

「我義父衡王殿下,曾經對我說起過他的一些事情,我好奇,所以,想借這個機會問一問他,關於五行八卦的事,聽說,他十分的精通?」玉嬌眨著杏眼,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

左青玄打量著她,倒底年紀不大啊,居然好奇這個。

「先吃飯,吃完飯,我去找他。」

「好,多謝。」玉嬌微微揚唇。

左青玄又看了她一眼,眸光閃爍了下,繼續擺著筷子。

……

左青玄說話算話,他和玉嬌吃罷早餐后,就去找了墨離。

墨離聽說是玉嬌找他,只微微詫異了一瞬,便點頭同意了。

太陽升到樹梢高時,墨離來到了玉嬌住的竹屋。

此時,玉嬌正站在一處懸崖邊,看山谷里的風景,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忙轉身來看。

「墨國師。」她朝墨離微微一笑。

這個人,十分的陰險,但為了李皇后,為了自己能逃離這裡,為了給楚譽減壓,她不得不笑臉討好。

像個政客那樣,面對不喜歡的人,依舊笑顏如花。

「本尊來了,有什麼話,就說吧。」墨離淡淡開口。

玉嬌看了眼守在她附近的白衣侍女,欲言又止。

「白朮,你先退下。」墨離朝那白衣侍女低聲喝道。

白朮不敢不從,應了聲「是」,離開了。

「現在可以說了,你找本尊,不會真問五行八卦圖吧?」墨離看著她,淡淡問道。

這個小姑娘的眼神,十分的冷靜沉著,跟同年紀的相比,她要成熟許多。

面對她,他絲毫不敢馬虎大意。

「我聽國師的口音中,帶著齊國鎮江府的口音,您曾在鎮江住過多年?」玉嬌微笑問道。

聽到鎮江二字,墨離的身子微微一僵。

這個小姑娘好厲害,居然聽出他的鄉音來了。

其實玉嬌並沒有聽出來,她是猜的。

因為李皇后的祖籍,也是鎮江,李皇后的口音中,就帶著些微的鎮江口音。

李皇后是個清高的人,自從未婚夫被強盜殺死後,不曾聽說,她年輕時同哪個男子有過交往。

但墨國師出現后,跟李皇后一說話,便是大半晚上。

而且,墨離離開時,衣衫上還沾著李皇后的半根褻衣帶子,說明,他們二人,早年就認識。

他們是相好。

他們在一起時,還發生了點什麼。

只是,李皇后將墨國師的事情,藏得深而已。

她又聽說,李皇后沒有嫁給正德帝時,常常回鎮江居住。

若是那裡沒有喜歡的人,李皇后怎會長久的住在一個鄉下的莊子里?

對於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來說,寂靜的鄉下,哪裡有熱鬧的京城好玩?

可李皇后卻常常獨自一人去,那麼,就一定有些故事在裡頭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墨離眸光陰沉看著玉嬌。

這個小姑娘的城府好深,玉衡的義女,居然是個不簡單的角色,看來,他要小心些了。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才來跟國師大人攀攀交情,我沒有別的意思。」玉嬌說道。

「有話快說,你少耍狡猾。對你沒有好處。」

「我沒有耍狡猾啊。」玉嬌道,「我娘長寧郡主有個好閨友,便是當今齊國的皇後娘娘,她也是鎮江人,我娘跟我提起過皇後娘娘的事情,說她是個可憐人,她被一個男人害慘了。」

墨離眼神微凝,看著玉嬌,未說話。

李皇后是太師的女兒,誰敢害她?

真是個笑話!

他且聽聽玉衡的義女,說些什麼關於李媛的話。

玉嬌見他神色微動,繼續說道,「國師在鎮江城住過的話,有沒有聽說,有哪個男子,曾喜歡過皇後娘娘,在二十五年前?」

墨離冷笑,「她是齊國的皇后,你如此非議她,就不怕正德帝陛下砍了你的頭?」

玉嬌笑了笑,「難道,國師想將我和你的對話,傳給正德帝皇上?那我可真要鄙視國師了。」

墨離拂了下袖子,「本國師的時間有限,你最好快說你想說的話。」這個小姑娘一直在拐彎抹角的,究竟想說什麼?

「聽國師的口氣,一定知道那個心宜皇後娘娘的人了?如果國師知道,請一定要告訴我,他是誰?」玉嬌斂了臉上的笑容,冷冷說道。

「你為什麼打聽他?」墨離眯著眼,看著玉嬌。

「那人不是個好人!哼!」玉嬌冷笑,「他既然喜歡皇後娘娘,就娶了皇後娘娘啊,只表示愛慕卻又不娶,但又一直騷擾,他是什麼意思?」

「……」

「他的愚蠢做法,害得皇後娘娘被皇上嫉恨了二十五年,總疑心娘娘的心裡裝著那人,時常罰她。」

「……」

「娘娘可是一國之母,皇上怎麼能像罰一個低等宮婢那樣的,對她時常拳打腳踢?」

「……」

「她懷著太子的時候,還挨過打呢,幸好太子身子結實,否則呀,早在娘娘的肚子里時,就死了。」

「……」

「那個人,國師一定知道是誰吧?我娘說,要是知道那人是誰,非狠狠抽死他不可!她作為娘娘的好閨友,不能看著娘娘被皇上活活打死。」

「……」

「害得娘娘過了二十五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太不是個男人了!只敢騷擾不敢娶,沒用!」

玉嬌並不知道,正德帝怎樣打李皇后。

說有男人騷擾李皇后,而被正德帝知道了,處罰李皇后,也是她亂說的。

為的是激怒墨離。

她身為林婉音時,曾看見正德帝一離開,李皇后就哭了,李皇后還對身邊的侍女蘭秀抱怨著,說日子過得太委屈,不想活了。

又聽大公主抱怨過,皇上對皇后太冷情。

所以,她故意添油加醋亂說一番。

如果山上關著的那個人,真的是李皇后的話,聽了她的話后,墨離一定還會上山去。

左青玄挾持她和李皇后,威脅楚譽,她逃不走,她要助李皇后逃走。

如果墨離喜歡李皇后,就不可能一直關著李皇后。

許多事情,都可以化解。

也許,還能化解這場戰亂。

畢竟,墨離是北蒼國的國師。

「她的人生之路是她自己選的,如今過得不好,還願他人,未免可笑!」墨離冷笑一聲。

玉嬌更是冷笑,「誰說她的路,是她自己選的?明明是被逼著嫁的人,當年,有人抓了她的家人,逼迫她,如果她不嫁,她全家都得死!」

墨離的眼神,攸地一冷,「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李媛被楚正元打了二十五年?

她為什麼不跟他說?

墨離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他錯怪她了?

難怪昨天晚上,他一親近李媛時,她的身子會緊張得一抖,不停地躲著他的侵佔,口裡更是不停地求饒。

她過去的二十五年,是不快樂的。

她以為是楚正元在欺負她,所以她下意識地想逃。

他昨晚上不發一言,不點燈,在黑夜裡狠狠折騰了她那麼久,她一定會瘋吧?

可他臨走時,還毫不吝惜地將她掀翻在地。

墨離懊悔得想自盡。

玉嬌冷笑,「我娘長寧郡主和皇後娘娘好得跟親姐妹似的,整個大齊國,誰人不知道?」

「……」

「她們彼此分享秘密。國師大人要是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去問我娘啊!」

「……」

「哦,對了,國師大人要是聽說過那個鎮江人,一定記得告訴我娘,我娘說,右是哪天找到他,一定要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她要替皇後娘娘出口惡氣!」

墨離未說話,袖中的手指握了握,忽然轉身就走。

「國師,那人是誰啊?」玉嬌裝著真正打聽的樣子,在他身後大聲問道。

墨離只想快些見到李媛以證真相,哪裡有心思理會玉嬌?

他一言未發,腳步匆匆離開了這裡,往山頂的石屋快步走去。

阿媛,阿媛,我錯怪你了。

他袖中手指越來越抖得厲害,身子也漸漸發涼。

昨天他太衝動了,他為什麼不冷靜地問問她,過得好不好?

日子過得好不好,是可以從說話的語氣中,聽出來的。

看著墨離急匆匆離去的身影,玉嬌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很好,墨離若是跟李皇后是舊相好的話,左青玄的奸計,就得逞不了了。

因為左青玄怕墨離。

……

李媛起床后,紫衣侍女紫藤,按著往常的時間,端來早點給她。

「我不吃,你拿走。」李媛坐在石板床上,看都沒看那托盤中的食物,淡淡說道。

「今天給你改善伙食,這是紅棗枸杞烏雞湯。」紫藤將托盤,放在屋中的石桌上,淡淡說道,「給你補身子的。」

「補身子?」李媛冷笑,「我吃得再好,也會氣死,就不浪費你們的食物了,快拿走!」

這是將她養得肥肥壯壯的,好一直折磨她么?

墨離,就這麼恨不得她好過么?

想到昨晚上,她被墨離往死里折磨,李媛的心頭,漸漸升起涼意。

她忽然惱恨地抬手,將那些食物全掀翻在地,「叫你們國師過來!我有話問他!」

他活著,他一直活著!那他為什麼藏了二十五年?

害得她相思二十五年,過了生不如死的二十五年!他怎能這樣待她?

白天不敢面對她,大晚上的跑來欺負她一頓,他就這麼冷情么?

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碗盤被李媛掀翻在地,咣當幾聲后,碎了一地。

雞湯菜蔬米飯灑了一地。

「要想國師來見你,得吃飯。」紫藤冷笑。

「我不吃,除非他來見我!」李媛冷冷說道。

「你是被囚禁的人,你沒有資格講條件!」

「那我還就不吃了,你們打算怎麼罰我?」

二人正僵持時,門口走來一人。

「出去!」那人冷聲喝道。

紫藤正要喝斥李媛,聽到這一聲「出去」,嚇得她臉色大變,慌忙閃身讓開。

「國師。」

「出去!」墨離沒有看她,目光一直停在李媛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對紫藤說道,「掌嘴二十下,馬上滾走!下回對皇后不敬,掌嘴四十!如有第三回,直接割舌!」

「……是。」紫藤嚇得臉色一白,自己抽了自己二十個耳光后,再不敢停留,匆匆忙忙收拾好碎碗片,快步離開了。

出去時,還不忘關了門。

「墨……墨離。」李媛緩緩站起身來,一瞬不瞬看著他,墨離怎麼忽然來了?但她口裡卻淡淡說道,「托你的福,我沒有死成,你是不是又想折磨我了?」

看到墨離走來,她的眸光中閃過一抹驚喜,卻又夾雜心酸,還有一絲惱恨。

各種情緒,縈繞在裡頭,盤旋來回。

儘管被他折騰了半晚的身子,十分的虛弱和酸痛,她還是咬了咬牙,堅持著站起身來。

也因為堅持著,她的臉色呈現出沒有休養好的灰白色,額間更有冷汗浸出。

墨離快步走上前,忽然伸手扯開了李媛的衣衫。

昨晚上,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印跡,歷歷在目。

但這不是重點。

之前,他和她歡好時,他也會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但過幾天就會消失。

眼前讓他感到極不舒服和憤怒的是,李媛身上的舊傷。

她的胸前,居然有塊陳年燙疤!

而且是手心大小的痕迹!

他明明記得,她的身上,光光潔潔一片,沒有半點兒的疤痕,這疤痕,顯然是他出事後,留下的。

她是一國皇后,誰敢不小心燙傷她?

只有楚正元敢!

還有左邊大腿根的內側處,有條兩寸長的縫線陳舊疤痕!

縫過線,兩寸長!

這是用刀割的,而且,當時的口子很深!

除了這兩處顯眼的,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疤痕遍佈於她的身上。

不是燙傷的,便是刀划傷的。

墨離盯著那些疤痕,眼中的怒火,漸漸地騰起。

昨晚上,他為什麼要熄滅燭火呢?為什麼不將她的身子看清?

居然有這麼多的疤痕!

楚正元,究竟在怎麼對她?

和她歡好時,他情不自禁掐她一下都心疼不已的人,楚正元居然拿刀劍刺她,拿火燙她?

楚正元怎麼敢?

李媛看不明白他的情緒,匆匆穿好衣,遮上了那些疤痕。

墨離心頭一酸,忽然伸手一拉,將她緊緊摟進了懷裡。

「阿媛,阿媛啊。」他長長一嘆,「為什麼不跟我說?」

懷裡的人兒,乍一看去,跟二十五年前,沒有多大的區別,昨晚上掐著她的腰身時,他感覺仍跟當年一般纖細。

但他想錯了。

只有完完全全摟進了懷裡,他才知道,她比當年清瘦多了。

當年圓潤的帶著些肉肉的後背,現在摸著,全是骨頭。

摟在懷裡,他一度擔心揉壞了。

他的阿媛,被正德帝折磨著,是怎樣的活過了二十五年?

李媛愣了愣,墨離的舉止和神情,跟昨天截然不同,他怎麼啦?

又瘋了嗎?

「阿媛,對不起。」墨離摟了一會兒,鬆開她吻起來。

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就怕傷著她了。

「對不起,阿媛,我錯怪你了。」墨離長長一嘆。

李媛微愣,「你說什麼?」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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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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