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好一對父女

第四章:好一對父女

君御深前後變化之大,讓蘇予宛很是意外。但無論君御深目的如何,只要有一絲希望可以救澈兒,她都要試一試,「說吧,什麼條件!」

君御深微怔,不曾想到蘇予宛竟然如此痛快的答應。走上前來,附在蘇予宛的耳邊開口。

蘇予宛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由最開始的意外到震驚到恐懼再到沉默。

直到君御深走了很久很久,蘇予宛都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腦子裡面只反反覆復的剩下了君御深一直在耳邊迴響的話。

父親原本辭官退隱的出山,還有自己和君御深的婚約,還有蘇家上上下下上百條人命。原來從一開始他們蘇家都在君御深的謀划之下。

現在她也終於明白了父親為何一定要出山,自己和君御深的婚約不過是表面上的掩人耳目罷了。

再也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更加的恨。父親,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傻,最愚蠢的那個。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到頭來您才是最痴傻的那個人,為了這北國的江山和天下鞍前馬後,付出了一生。痴痴的守著,最後換來什麼呢?

次日清晨,蘇澈醒了過來。

蘇澈猛地睜開眼睛,想到自己昏迷前見到的三姐的身影,恍惚做夢一般。

手指動了動,發覺身邊有人,看到是蘇予宛,心中欣喜若狂,「三姐!」

「澈兒,你醒了!太好了!」

蘇予宛聽到聲音醒來看到蘇澈醒了,激動的聲音都有些發顫。這是她最後的一個親人了。

「三姐,父親……」

蘇予宛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即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緊緊抓住蘇澈的手,「澈兒!你給我聽著,你是蘇家唯一的血脈,你必須活下去。無論以怎樣的方式。記住我的話!」

蘇澈意識到了蘇予宛話中的不尋常,「那你呢三姐?」

「我……你忘記了嗎?我現如今是北國的皇后,蘇家滿門抄斬之時我都平安無事,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蘇予宛話語一頓,神色中儘是掩飾。

「娘娘,皇上有請!」

蘇予宛還想再叮囑些什麼,侍衛進來通報。

蘇予宛梳洗了一番,又精心裝扮了幾分才跟著侍衛去了養心殿。

只是蘇予宛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個身影進入了宛殿。

從入宮與君御深成婚那一刻到此時,她從未覺得宛殿到養心殿的距離是這麼的長,似乎用了一生的時間,才走到養心殿門口。

一路上,蘇予宛滿腦子都是和君御深那些過往的歲月。從兒時起直至此刻,那些歡聲笑語,那些繾綣溫柔,還有後來的淚流滿面和痛不欲生。

「蘇澈的病朕讓人診治了,如今他也醒了,也答應你會放了他。虎符在哪裡?」

君御深正襟危坐在龍椅以上,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眸子裡面泛著光,無比陰冷,似乎可以瞬間冰封人心。

蘇予宛緊盯君御深的雙眸,道,「只要我看到澈兒安全出宮,就會告訴你虎符在哪?」

「蘇予宛,你沒有跟朕討價還價的權利!朕也沒有多少耐心,若朕想,隨時可以結果了蘇澈的命!還有你!」君御深再一次出聲,比之前更加狠戾。

「三姐!」

君御深話語剛落,蘇澈忽然跑了進來。

「澈兒!」

蘇予宛驚呼,澈兒不是在宛殿,怎麼會來這裡?瞥見養心殿門口露出的那一處華服,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南宮離滿月宴上所穿的。

心是真恨啊!父親,大哥,二哥,蘇家所有的人,她的孩子,還有如今的澈兒。

君御深,南宮離,好狠,將她逼至如此地步。蘇予宛忍住淚水,忍住喉頭的腥甜,忍住胸腔中血流成河的恨。

緩緩轉過頭,看著君御深,笑著涼悠悠的開口,「皇上說的是,您是這北國的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您動一動手指,殺了臣妾和澈兒兩人的命又如何?恐怕整個天下都會血流成河。只要皇上您承擔的起後果!」

這樣的蘇予宛是君御深從見過的,心頭沒由來的壓抑和煩躁席捲全身。緊緊握著的雙手啪啪作響,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也更是討厭蘇予宛這個樣子,這一幕和當年蘇宣來脅迫之時何曾相似。當年是因為陳國叛亂如今是因為虎符,好一對父女!

他才是這北國的王,這北國的主,竟敢如此威脅他!

「好,皇后,這是你逼朕的!」

「不要!」

蘇予宛看著君御深的雙手拿著鋒利的匕首一寸一寸靠近蘇澈的胸口,蘇澈的血一點一點的流出。

她滿腦子都是父親和大哥屍體的鮮紅,那樣的紅似乎可以刺瞎她的雙目,那樣的痛苦,她寧願死也不願再來第二次。

「皇后,朕說過,在這北國,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可以和朕討價還價的權利!」

君御深拿著匕首的手又深了一寸。蘇澈疼的額頭上大顆大顆汗珠,卻不喊一聲疼。疼的一陣痙攣,面目都開始扭曲,都還生生忍著。

比起多年前那寒潭蝕骨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還是笑著看向蘇予宛,「我沒事,三姐。」

這是他欠蘇予宛的,若不是他,也許蘇家不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君御深,我求你放了蘇澈,我告訴你!我告訴你虎符在哪裡?」

話落,蘇予宛跪下重重的磕著頭,一下重過一下,地上刺目的鮮紅一片。

「三姐,不……要……」

蘇澈死命般的搖頭,她再也承受不住蘇家任何一個人的死,「應該在我母親的寢陵裡面,你去取吧。」

「冷風!」

君御深即刻吩咐冷風去取,從這裡到蘇家寢陵,快馬加鞭來回也不過一個時辰來回。

一個時辰后,冷風取來了虎符。蘇予宛迫不及待的開口,生怕再橫生枝節,「虎符你也拿到了,可以放了澈兒了吧。」

君御深晦暗深邃的眸子閃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沉默了片刻,像是內心經過很大的掙扎才下了決定,終於開了口,「冷風,送他出宮。」

始終在一旁不曾說話的蘇澈忽然開了口,「我不會走,除非你讓我三姐和我一起走。」

此時的蘇澈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彷彿不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站在那裡,和君御深對峙,兩人身上儼然相同的強大的氣場。

蘇予宛顧不上細想蘇澈,她只想讓蘇澈趕緊離開,「君御深,你答應我的,會放了澈兒。你是當今天子,一言九鼎。」

君御深眸光暗聚,眼底怒火洶湧,視線從未離開過蘇澈片刻,「是他自己不想走,怪不得朕。找死!」

君御深語畢,御林軍紛紛上前,拿著弓箭對準了蘇澈。

這麼多的御林軍,這麼多的弓箭,顯然君御深早有準備。而一開始來養心殿的那個人是……自己!

呵,這一刻,蘇予宛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冷到了極致,每一滴血液都透著陰冷匯入心臟,彷彿要冰封她的心。

蘇予宛拿起地上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澈兒,你若是不走,今日你帶走的只會是我的屍體。」

「三姐!」

一切都來的太快,猝不及防,蘇澈怎麼也不曾想到蘇予宛會用這種手段逼自己離開。君御深也是心頭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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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凰謀:廢后也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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