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章 八年(番)3
宋柯寒等著薄亦進房間了,才吸了口氣說道,「和博士在一起壓力是真大啊,我都不敢說話。」
周曉莉用筷子懟了他一下。
潘嫂卻附和的說道,「是啊,周曉莉,你真的不知道,我現在和顧姐跟薄亦說話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
顧藝點了點頭。
餐桌上的氣氛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她們都算是看著薄亦長大的,薄亦為什麼變成了這幅樣子,其實她們也都清楚。
但沒有解決的辦法,蘇念已經走了。
晚餐的氣氛最後也沒回來,宋柯寒挽著周曉莉上樓。
撒嬌說道,「老婆,我們先洗澡,然後一起做運動。」
「滾蛋。」周曉莉錘了他一下,「你滿腦子都是這種東西。」
「老婆。」宋柯寒抱住了她,「你看啊,潘嫂和顧嫂現在都催著我們要孩子了。」
他吸了口氣,認真說道,「真的老婆,你要是不想要孩子的話,那我們就不要孩子了,但是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們還是得早點,你不能當高齡產婦,我害怕。」
周曉莉目光閃了閃,道「不要孩子,你父母能同意啊?」
「這有什麼的,我們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
周曉莉輕輕笑了笑。
她當年同意和宋柯寒領證的時候,只是想給蘇念看,給她看自己能過的好,也是因為宋柯寒算是蘇念唯一接觸過的她的男朋友了。
算是她鑒賞過的。
以後如果換成了別人,蘇念都沒見過,那不好的。
但她沒想到,她這隨手一選,竟然就選對了。
和宋柯寒結婚的前兩年,她們的感情沒什麼進展,她沒有厭惡他。
後來可能是相處久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她推著宋柯寒去洗澡,她在沙發上看合同。
電腦上忽然彈出了一則新聞。
周曉莉皺眉點開了。
宋柯寒出來的時候,見著周曉莉對著電腦發獃,走了過去,笑著問道,「怎麼了看什麼呢?」
周曉莉抬了眸看著宋柯寒,把新聞給他看。
宋柯寒掃了一眼,反問她,「你擔心啊?」
新聞算是小道消息了,是一個小軟體彈出來的。
說是最近黑道又開始亂了。
本來這個地下就沒消停過,一年一次小戰,三年一次改朝換代的大戰。
周曉莉吸了口氣,輕聲道。「你說實話,你會不會覺得蘇念有點可怕?」
宋柯寒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嗯,我不敢和她接觸的。」
「蘇念她親生父親是何扶,三十年前地下的王,遺傳這種東西你不能小瞧的。」
周曉莉緩慢的說著。
宋柯寒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門口,壓低聲音道,「你懷疑薄亦?」
「何扶那個年代你我都沒有經歷過,但是薄生那個時候你不清楚嗎,玄門是什麼勢力。」
周曉莉憂心忡忡。
宋柯寒一時沉默了,周曉莉便接著說道,「蘇念她早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都能攪得地下一片混亂,薄亦他是生在玄門基地,長在玄門基地,他從小耳濡目染都是這些事情,我們先不提蘇念,只說薄生。」
「薄亦是親眼見到了薄生怎麼死的……」周曉莉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放心。」
宋柯寒伸手給周曉莉揉著肩膀,安慰道,「你想多了,你看看這個孩子,是在我們眼皮子地下長大的,他是孤僻了一點的,但是心思不都放在學習上了,十七歲的博士啊,你覺得他要是真有這些心思,怎麼可能還能考上博士啊?」
周曉莉吸著氣,「看著他長大,也沒走進他心裡,我總有一種,我眼睜睜看著薄亦長大,但是卻看著他長歪了的感覺。」
「你就自己嚇自己。」宋柯寒坐在了他的旁邊。
「就算真有這種可能,他真有這種想法,那不是也得有時間去做嗎?他什麼時候離開過這裡啊?」
周曉莉站起了身,道,「我下樓去看看。」
宋柯寒無奈的跟著她下樓,一邊說道,「你看你。」
「你不懂。」周曉莉擰著眉頭,「蘇念她以前也總是夜裡出去,她要出去真的有一萬種辦法讓我們不知道。」
快到薄亦房間門口了,周曉莉便壓低了聲音,輕輕擰開了門把手。
門還沒等推開,薄亦冷淡的聲音就像響起了,「我睡了。」
有些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聲音。
周曉莉頓了頓,輕輕道,「晚安。」
她又關上了門。宋柯寒抱著她朝樓梯走去,上了樓梯,他才說道,「你看你,我都說了你自己嚇自己吧。」
周曉莉這才鬆了一口氣,「我不看我就是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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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亦漆黑的房間里,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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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宋柯寒折騰的想要孩子,周曉莉說累,最後兩個人磨蹭到了兩點多才睡著。
第二天都起晚了,周曉莉一邊埋怨著宋柯寒一邊匆匆下樓。
宋柯寒拉住了想直接走的周曉莉說道,「不行,吃點東西才能走。」
周曉莉拗不過他,只能吃了一點粥才離開。
現在是四月份,算是萬物復甦的季節。
周曉莉看著道路兩邊的綠植說道,「薄亦還有三個月過生日了,十八歲生日了。」
提到十八歲,周曉莉眸色又沉了下來。
她知道蘇念和薄亦的這個約定,說等著薄亦長大,結果她愣是沒等到。
後來她才明白,蘇念那年過生日的時候,薄亦都不肯去,是因為恨著蘇念。
宋柯寒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行,成人禮么,我們就好好搞,弄的轟轟動動的,讓你滿意為止。」
「嗯。」周曉莉點了一下頭。
夢竹規模翻了一倍。
已然是北城的龍頭集團了。
周曉莉知道這個功勞不算是她的,她是有股韌勁,幹什麼都想干到最好,但是人的天賦還是決定了上限,她一定會是一個特別好的律師,但是未必經商也厲害。
所以夢竹有今天,不能脫離宋柯寒的幫助。
周曉莉進了辦公室,又坐在了辦公椅上發獃。
她早上起得晚了,沒看到薄亦,問顧藝的時候,說是已經走了。
薄亦的生活太規律了,規律到讓她奇怪。
他這麼多年,沒有一點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