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靈霧

「不要！」

周芷燕快氣哭了。

她猛的蹬腿，而這時候楊柏正好把水草給弄開，結果被周芷燕一腳蹬在太陽穴當中，當中就感覺腦袋嗡嗡的。

「完蛋了，好人沒好報！」

楊柏已經感覺自己沒有力氣了，可就算在此刻，楊柏也悶哼一聲，用了最後的力氣，把周芷燕推回岸邊。

只要推過去，周芷燕就能夠踩在鵝卵石當中，怎麼也不至於溺水。

一串氣泡從楊柏嘴裡噴出，胸腹中最後的氧氣也沒有了，楊柏實在沒有力氣。這一刻，楊柏有點後悔，晚上不應該喝酒，就這幾下，就沒力氣了，愧對自己還是塘子村的浪里白條。

周芷燕也懵了，自己剛才純是緊張和害羞，而楊柏最後把自己推向岸邊，救了自己。

可半天這個男人也沒有出現，難道他為了救我，死在這裡了，自己這算不算恩將仇報？

「楊柏，楊柏，你別嚇我。」周芷燕更加驚恐起來，從河裡爬出，哆嗦的穿著衣服，看著平靜的河面，抱頭痛哭起來。

而在河中，楊柏已經沒有氣息了，此時的楊柏模糊意識當中，彷彿看到一條金色的鯉魚，朝著楊柏游來。

「我看到河神了？」楊柏的意識馬上就要沉淪，然後就看到一人多長的鯉魚，居然親在自己的嘴上。

「滾犢子，老子的初吻怎麼能夠給一條魚，你大爺的。」楊柏臨死也沒有想到，這條金鯉占自己便宜。

楊柏瘋狂的掙紮起來，尤其感覺自己的體內滾熱，猶如裡頭有個太陽一般。

「我，我沒死！」

楊柏突然感覺到自己能呼吸了，剛才猶如夢境，哪有什麼金鯉，漆黑的河底，好像遍地都是綠豆，這得多少王八。

「大爺的，進王八窩了。」楊柏趕緊分開水，好像恢復一絲力氣。平靜的湖面猛的衝出一個巨大的水花，楊柏終於從河裡出來，大口的喘著呼吸。

「你，你活了？」周芷燕正在委屈的痛哭，突然聽到水聲，周芷燕看到楊柏從河裡走出。

「我沒事，你別擔心。」楊柏已經來到岸邊，看著濕漉漉的周芷燕想要解釋什麼。

「啪！你混蛋！」

周芷燕臉上都是淚水，狠狠抽了楊柏一個耳光，然後扭頭朝著村裡就走了過去。

「什麼？」楊柏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火辣辣的疼，轉頭就明白過來，誰讓自己剛才看到不該看的。不過楊柏腦海當中，一直忘不掉剛才自己的雙手觸摸的位置。

「唉，非禮勿視。」楊柏甩了甩手中的水，可是甩了半天，依舊感覺自己的雙手濕漉漉的。

「這是怎麼回事，不管了，先摸王八，剛才那麼多王八呢。」

楊柏有點畏懼的看了一眼河面，畢竟剛才差點死在裡頭。撓了撓頭，讓夜風吹過，楊柏準備緩一緩。

「如果能娶周芷燕這樣的女人，死了也值。」楊柏抽了自己臉蛋一下，覺得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什麼東西，你還惦記周老師，人家可是城裡來的。」楊柏深呼吸，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一下，為了幫助趙艷紅，楊柏鼓起勇氣，再次衝進河水當中。

剛剛衝進河水裡，楊柏就感覺渾身都是力量，尤其楊柏發現，黑乎乎的河底，好像更加清晰起來，楊柏就覺得自己的視力提高不少。

楊柏哪管這些，猶如游魚一般，朝著王八窩就去了。還未等靠近，楊柏就發現那一個對綠豆。

「這麼多，一個個來。」楊柏知道這些王八要是咬起來也夠狠的，要想捉王八，必須從後面抓住王八殼才好使。

「往哪跑！」

楊柏直接就抓住一隻王八，扭身後面遊了過去。王八要一個個來，畢竟這些王八要是咬住人，死命的往裡拖，任何人在水中，都別想逃脫王八咬。

楊柏冒著險，把這隻王八，扔在岸邊挖好的水坑當中，拿起一塊石頭，直接就壓在王八身上。

「爽快！」

楊柏很滿意，再次潛入水底，這一次楊柏感覺自己的身體力量已經完全恢復，好像在水裡，尤其呼吸能夠憋很長的時間。三下五除二，摸了五六個王八。楊柏就感覺自己在水裡的時間越來越長。

上了岸，楊柏拿出準備好的網兜，直接把這些王八困在一起。趁著夜色，直接返回自己的院落當中。

「你們都進去吧！」

這些王八統統扔進水缸當中，楊柏準備明天把這些王八上縣裡賣了。

「這手怎麼還是這麼濕漉漉的！」

楊柏拿起手巾擦拭下水珠，可是雙手依舊濕漉漉的，楊柏也不信邪了，把手放進水缸當中，使勁的搓了搓。甚至楊柏還把手，放在水缸旁邊乾枯的梨樹旁邊。

這棵梨樹可有年頭了，當初楊瘋子種下的，歲數都比楊柏還要大。經歷風雨飄搖，只是如今灰色的樹皮已經發乾，葉子也掉光了，如同死樹一樣。

楊柏閉著眼，再次把頭放進水缸里，洗了一把臉。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拍在梨樹上的雙手，散發一層霧氣。霧氣融入乾枯的樹皮當中。

楊柏也實在疲憊了，直接脫了衣服，也不用燒炕，扭身就躺在炕頭。

楊柏打定注意，明天有空的話，就拿著王八去縣裡。

「姐，有了這些王八，一定能夠幫助你。」

楊柏這一晚上，有點失眠，腦海當中老是出現趙艷紅和周芷燕的身影。艷紅姐那哭泣的樣子，跟周芷燕憤懣的模樣，漸漸融合起來。

早上四五點鐘的時候，楊柏才睡熟過去。等楊柏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被窩濕漉漉的。

「我怎麼了？」楊柏嚇了一跳，誰家做夢弄出這麼多水。不光褲子衣服濕透了，就連炕上也都是水。

「也不是尿炕吧？」楊柏差點從炕上滑到，甚至還聞了聞，根本沒有任何味道，反而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很有力量。

「出鬼了？」楊柏趕緊打開衣櫃，再次換上衣服。拿起抹布，把炕擦了乾淨。剛拿起牙缸準備刷牙，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外面。

牙缸再次掉落，楊柏沒法動了。外頭院落當中的梨樹居然長出新的枝葉，翠綠的樣子當中，開著一朵朵梨花。

「這怎麼回事？」楊柏趕緊來到院子當中，來到梨樹旁邊。自從爺爺死後，這棵梨樹就枯萎了，要不是楊瘋子種的，楊柏早就劈了燒火了。

「這季節也不至於開花？」楊柏揉了揉頭，實在想不明白。楊柏的手，再次不自覺的放在樹榦之上。

「這什麼鬼東西？」楊柏就發現自己的雙手出現白霧，然後這層白霧融合進梨樹當中。而已經開花的梨樹，慢慢的開始結出梨果。

楊柏再次無法說話了，抬頭看了看梨樹，然後再次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楊柏感覺心頭狂跳，額頭上面全是汗水，好像消耗一定的體力。

楊柏的目光就來回在自己的雙手和梨樹掃視，都快把自己弄暈了。

雙手已經沒有霧氣了，只是有點濕漉漉的。楊柏再次甩了甩手，希望能夠看到霧氣。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楊柏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香氣？」就在這時候楊柏聞到一股香氣，這種香氣楊柏太熟悉了，那是梨的味道。

楊柏實在忍不住，上了牆頭，穩穩的摘了一個大黃梨。楊柏拿在手中，也十分忐忑。

「到底能不能吃？我不是做夢吧？」楊柏慢慢的咬了一口，那甘甜的味道，讓楊柏渾身都舒暢起來。

「這蘋果梨這麼好吃，枯木逢春，剛才不是做夢。」楊柏已經確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霧氣，這到底是什麼？」楊柏摘了幾個蘋果梨，扭身就返回屋裡。楊柏希望自己弄明白，自己的雙手到底怎麼回事。

楊柏在鏡子面前，比量無數姿勢，都沒有召喚出霧氣，反而覺得自己是神經病。要不是手中吃著蘋果梨，楊柏真覺得自己要看醫生，還是他娘的心理醫生。

「咔！」

就在這時候，楊柏突然聽到水缸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