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好消息
晚上,梁玉忙了一天,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問羅布的情況,聽她說跟徐川聊了許多,忍不住打趣:「好啊,我說你怎麼一天都沒動靜,原來是跟人家打得火熱!蘿蔔!你重色輕友!」
「說什麼呢你!不要造謠!」
「哼哼,你不承認也沒用,我可是知道,自從你被隔離,徐川這幾天就想油鍋里的耗子似的,急的團團轉!」
羅布無語,「哎呀,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我哪隻眼睛都看見了!」
「……」羅布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跟徐川……沒有吧?想了片刻,她決定轉移話題:「怎麼樣,沒有我,是不是事情很多?」
「其實也還好,就是跑腿的地方多了點。」梁玉躺在船上抱著手機打了個滾,說道:「如果說這次疫情有一丁點好的地方的話,那就是讓咱們在這個春節深度陪伴了家人,吃著爸爸媽媽做的飯菜,每天一起看《新聞聯播》關注疫情事實,在客廳開發各種各樣的運動,我爸也終於不出去喝酒了,家裡少了很多爭吵,這平平淡淡的日子,讓人感覺分外踏實和安心。」
羅布也深有同感,「是啊,我跟我爸媽,自從上了高中,就沒在家裡相處過這麼久。其實我一直都很珍惜跟家人在一起的時間,每年都趁著節假日回家兩三次,每次放假都會提前請幾天假回家,沒想到這次一呆就是這麼多天,也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是啊,即使外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要能跟自己的親人在一起,在家裡,就是最大的幸福了,這種平凡又平等、人人都能擁有的生活,也許是平時的我們在匆忙的生活中一直忽略的,這次疫情讓我更加認識到了陪伴的短暫和可貴。」
「就是這個道理,我們時常覺得厭倦煩躁的家,是多少此刻在前線戰鬥的勇士們回不去的地方……」
梁玉累了一天,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
羅布也困意上涌,迷迷糊糊中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句話: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
時代的灰是一小部分人彈下的,但得一群人來托住它,這就是代價。
當某一天,這疫情數字終於定格,無數嶄新的數字會不斷覆蓋它,覆蓋它,直到它落入歷史的遺灰。
但願那時人們談論它時,不只是在輕鬆地談一個數字、一件遙遠的事,而是即便到了那時,仍可能上演的無數個你,我,他的故事。
………………
在賓館坐立不安的第三天,羅布終於接到了一個好消息!
李麗娜沒有被感染!
社區的工作人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幾乎激動的哭了!
「原來李麗娜只是普通的傷寒感冒,她那幾天不吃飯不睡覺,身體抵抗力下降,而且她又坐在窗口吹風!這才有了發燒咳嗽的癥狀!真是萬幸!天江小區的風險解除了!還是零感染小區!」
「太好了!」羅布聽明白前因後果高興的跳起來!「這麼說,我沒有被感染!」
羅布得到肯定的答案歡呼一聲,立即給老媽去了電話。
羅媽幾乎是在手機響起的瞬間就接起來了:「小布!你怎麼樣?」
「媽!我沒事了!」
「真的!?」
羅媽的聲音又是驚喜又是激動,顫聲問:「到底怎麼回事?那你是不是可以回來了??」
「嗯嗯嗯!」羅布連連答應,說道:「李麗娜並沒有被感染,她只是得了撲通的感冒,她沒事,我們這些接觸她的人當然也沒事。」
羅媽的聲音有些哽咽:「太好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一會吧?」羅布也不知道怎麼安排呢。
「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羅布聽老媽這麼說一怔,忽然想起來什麼:「是不是我姐也要回來了!」
「嗯!」羅媽高興極了:「現在整個武北市的情形好轉,方艙醫院大批的患者出院,醫護人員也都可以各自歸位了!」
羅布一時間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那行,媽,我就先不和你說了,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回家咱們再說!」
羅布掛了羅媽的電話先聯繫一下謝運,問問能不能幫忙聯繫志願者車隊,謝運說不用聯繫車隊了,一會他開車把解除隔離的幾個人一起送回家。
羅布謝了一聲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就幾件衣服和隨手用的洗漱用品,她把房間整理好,出門跟楊平平匯合。
同行的還有一位剛剛結束隔離的女醫生。
上車的時候羅布就發現女醫生眼睛紅紅的,不一會就見她又對著手機屏幕掉了眼淚。
羅布想要去拿紙巾,又想到現在這種時期,還是不要亂用東西擦眼睛,便放棄了念頭,問道:「這位醫生,你需要幫忙嗎?」
楊雯潔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笑了笑:「我沒事,你是給中心醫院送飯的羅布吧?我這幾天在賓館隔離,在新聞上看到過你,剛才又聽謝哥喊你小羅。」
羅布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沒想到隨便碰上一個人都認識自己。不過她想著人家可能是有什麼私事,便不好再問,但沒想到女醫生還是開了口。
她說道:「其實在疫情爆發之前,我跟我老公正在準備離婚。」
大概是因為疫情期間壓力過大,楊雯潔已經許久沒有跟人談心了,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了邊緣,急需一個出口宣洩,她知道羅布和楊平平是志願者和,大概同樣是一起奮鬥抗疫的戰友的關係,楊雯潔莫名覺得她們親近。
「我老公是一名警察,結婚三年,平時能湊在一起吃頓晚飯的時候都少,就別說逢年過節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回家看老人。」
羅布和楊平平對視一眼,默默的聽楊雯潔說起自己的家事。
楊雯潔苦笑道:「我能理解一個警察的忙,我身為一個醫生同樣很忙,但我不能理解的事,為什麼結婚之前對我噓寒問暖的男人,結婚之後好像壓根不知道我的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