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幫我壓一壓學生的傲氣

大學城派出所。

位於大學城內的一條商業街上。

穿過中心廣場，沒走幾步就到了。

剛到商業街路口，蘇燁就看到派出所諮詢大廳門口寫著頭盔購買窗口的門口排起了一隊長龍。

一眼掃去。

排隊的絕大多數都是大學生，其中摻雜著幾個在商業區開店的商販，每一個人手上都拿著身份證。

即使驕陽高照，每個人也都絲毫不懼，甚至還興奮的聚在一起談論著遊戲。

「遊戲這麼火？」

蘇燁略微驚訝，但還是走上前去。

走到隊伍最後，蘇燁也加入到了排隊的長龍中，短短沒幾分鐘，身後的尾巴就越來越長。

「凱風自南，吹彼棘心！」

蘇燁輕聲吟道。

一股南風起，將周身熱氣吹散。

身前身後的人頓時也感覺到一陣涼爽，眼神中透著對突然風起的詫異。

蘇燁看了看前面的人隊長龍，再看了看熱烈的驕陽。

「要是境界高點就好了，直接用咒語喚來一場小雨。」

無奈搖搖頭，蘇燁掏出手機，打開一個「有福同享，有難退群」的宿舍微信群。

打字問道：

「除了在派出所買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私下渠道可以得到遊戲頭盔，或者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跟你們共用一個頭盔？」

「無。」

靳凡立刻回復。

「這遊戲太好玩了，遊戲頭盔的生產又不容易，重點是國家推廣，傻子都知道國家這背後肯定有大動作，說不定裡面有商機，買到頭盔的人都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遇，不會有二手頭盔。」

「而且，讓你拿著身份證去派出所買頭盔的目的，就是為了鎖定個人信息，就算買到二手的也無法使用。」

「還有，私自交易VR頭盔是違法的。」

「誰敢轉手啊。」

孫琦一連回復了四條語音。

「好，明白。」

蘇燁聽完，瞭然的點點頭，收起手機，只能繼續排隊。

耳邊，聽著不停的傳來各種議論聲。

「據可靠小道消息，昨天有人在遊戲里碰到星夢音樂學院的白楚女神姐妹了。」

「國家據說要進行新的商業模式建立，這個遊戲就是關鍵，你沒看其他國家也都推廣了類似遊戲嗎？這背後肯定有深意。」

「全息模擬玩著真爽，其他遊戲這次死定了，可惜就是升級太難了。」

……

一邊聽著傳到耳邊的議論和八卦，一邊等待著。

一個小時候后。

蘇燁走進派出所諮詢大廳。

「身份證。」

一個女警察坐在辦公桌前，朝蘇燁伸手。

蘇燁遞上早就拿出來準備好的身份證。

「填表。」

接過身份證，女警察遞來一張表格，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類似攝像頭的儀器，說道：「填好以後，在這裡錄入虹膜。」

「然後，錄入指紋。」

說著，女警察又遞過來一個巴掌大小的錄入指紋的儀器。

蘇燁看向表格，姓名、年齡、民族、住址、學習經歷不一而足。

蘇燁填好表，虹膜，指紋，一一照做。

「這麼嚴謹，看來國家果然有備而來。」

蘇燁所有都做好，交了三千塊錢，現在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千二百塊錢了。

「好了。」

女警察把一切信息全部錄入之後，對蘇燁說道：「頭盔需要差不多三十個工作日才能到貨，到時候會簡訊通知你來領取。」

三十個工作日？

蘇燁微微一愣，他以為直接就能領取呢。

一個月後才能玩，黃花菜都涼了。

於是問道：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加急拿到頭盔？」

「沒有。」

女警察搖搖頭，制式的回道：「現在全國都在排隊，只能預定等待。」

「好吧，謝謝。」

蘇燁點點頭，轉身離開。

後面等不急的一個小商販，一屁股坐到了蘇燁的座位上，拿起表格就填。

「看來只能等了。」

蘇燁走出派出所大門，無奈嘆口氣，向著學校走去。

此時，星夢音樂學院。

一間粉色充滿溫馨的雙人女生宿舍里。

「琵琶座談會？」

「姐姐，論壇上說羅東明老師給那個叫蘇燁的傢伙發請柬了！」

上身米白色棉T恤，下身短褲的白楚已然坐在書桌前指著電腦，對著另外一邊同樣坐在書桌前看ipad視頻學習的白楚怡然說道。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呢？」

聞弦知雅意，白楚怡然頭都沒回的問道。

「姐姐。」

白楚已然穿好拖鞋，蹦跳著過來，古靈精怪的抓住白楚怡然的胳膊，兩隻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提議道：「要不然，我們也去看看？」

白楚怡然想了想，笑著說道：「好啊。羅東明老師的座談會，有必要去聽一下。」

「姐姐萬歲！」

……

「時間差不多了。」

蘇燁吃完晚飯，回到宿舍里，看了看請柬上的時間說道。

「一起一起。」

孫琦噌的起身，和早一步起身的靳凡一左一右抓住胳膊的蘇燁，駕著他就往外走。

等三人來到距離濟中醫1.5公裡外的星夢音樂學院，已經七點十分，距離開始還有二十分鐘。

隨便找一個同學問了一下。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舉辦座談會的會議室外。

在義工學生的引導下，三人來到旁邊的座談會休息室里。

此時，休息室里已經有一個人了。

一個衣裝整潔，留著一頭藝術髮型的中年人。

「蘇燁？」

中年人立刻抬起頭來，看到蘇燁的時候眼睛頓時一亮，起身問道。

「您就是羅東明老師？」

蘇燁問道。

「對，我就是羅東明。」

「請坐，快請坐」

羅東明點頭，示意蘇燁坐下的同時，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提前到了，一般大學生都不太準時，歡迎歡迎。」

孫琦和靳凡對視一眼，都有些懵。

本來以為是鴻門宴找蘇燁麻煩的。

沒想到，看著語氣和架勢不像啊！

一個國家級的琵琶演奏家，而且還是星夢音樂學院的教授，這樣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客氣的不得了。

待三人坐下，羅東明盯著蘇燁，直奔主題：「

「蘇燁同學，你彈奏琵琶的視頻我已經反覆看了幾十遍。手法之嫻熟，根本不像是一個中醫學生，更不是初學乍練，不知道你師從？」

靳凡和孫琦也看向蘇燁，他們也好奇。

「沒有師從。」

蘇燁搖頭說道。

羅東明驚訝的問道：「沒有人教過你彈琵琶？」

「對。」

蘇燁點頭肯定說道。

「不對。」

羅東明立刻搖頭，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那天在你前面表演的小姑娘也是師從大家！」

「她用的是五弦琵琶，也是近些年復原唐琵琶才重現出來的，我了解過你和她用的是一把琵琶，你沒有師從不可能會五弦琵琶。」

羅東明說的斬釘截鐵，眼睛盯著蘇燁。

讓一旁的孫琦和靳凡，都不禁再次疑惑的看向蘇燁。

他們也覺得蘇燁有師承，不光是琵琶，連吉他都有。

「我確實沒有師從。」

蘇燁搖頭，再次否認道。

見蘇燁不說，羅東明笑了笑，也不在逼問，只認為是不想說。

轉移話題道：「關於這唐朝的五弦琵琶，你知道多少？」

「了解一些唐朝的琵琶技法。」

蘇燁應聲回答。

「嗯？一些技法？」

羅東明全身忍不住輕輕一震，急忙問道：「可否演示一下？」

話聲才剛說出口，就看到蘇燁已經捏出了彈奏琵琶的手勢，虛空彈了幾下。

見狀。

羅東明頓時就被震住了。

這根本不是現代彈琵琶的手法。

唐朝的琵琶技法已經失傳了，他剛才也是好奇心驅使之下多問一嘴。

問完之後就下意識覺得自己衝動了。

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不屬於現代的手法。

難道他真會？

羅東明驚詫的看了蘇燁一眼，立刻站起身來，打開休息室裡面的一個柜子從中取出一把五弦琵琶，朝蘇燁遞了過去。

「麻煩你再演示一遍。」

他不知道蘇燁所說是真是假。

他必須要好好看看，眼前的學生到底是不是真的會唐朝的技法！

蘇燁接過羅東明遞來的五弦琵琶，見對方真的是在平等交流，投桃報李，想了想，說道：「那我就彈奏一曲唐曲《西江月》。」

彈一曲？

羅東明眼神立刻期待起來，示意蘇燁彈奏。

唐曲早已失傳千年。一百多年前，一道士在敦煌清理一個洞窟的流沙時，偶然間發現了一個密室，在裡面發現了失傳已久的唐曲譜《敦煌曲譜》。

其中琵琶曲25首，《西江月》就是其中一首。

現在流傳的《西江月》是現代人破譯的，技法和古代並不完全一樣。

他很期待蘇燁的演奏。

靳凡和孫琦也期待起來，自己這舍友有點無所不能的感覺啊。

蘇燁豎抱琵琶，雙手舞動起來。

隨著手指和手腕的抖動和顫動，一曲極為優美的樂曲，頓時在休息室中響起。

聽著這個曲子。

羅東明老師眼睛頓時瞪的大大的。

跟現在流傳的《西江月》不完全一樣！

這韻味深長，更似古曲！

而且，其中的某一些地方，跟他和大家一起整理出來的古曲非常像。

再看蘇燁的定弦和手法，更是前所未見。

難道這真的是失傳已久的唐朝手法？

靳凡和孫琦詫異的看著激動的不能自已的羅東明，滿心疑惑。

雖然小燁彈的很好聽，但你至於這麼激動嗎？

一曲彈奏完成。

羅東明滿心疑惑，剛想問，這時一個學生來到休息室門口，對著羅東明說道：「「羅老師，座談會還有兩分鐘馬上就要開始了。」

「好。」

羅東明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的疑惑和衝動，對著門口的學生點點頭，然後看向蘇燁，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在腦海中閃現。

「蘇燁同學，今天你我一見如故，可謂知音。」

羅東明突然笑著說道。

蘇燁活了這麼久，一聽這開場白，自然就知道後面有事讓自己幫忙。

說道：「羅老師，有事請直說吧。」

「呵呵，一點小事，我那幫學生一天天眼高於頂，你琵琶水平之高我也難以評斷，但肯定比那幫小崽子高很多，所以我想請你作為這場座談會的主講，幫我壓一下那幫學生的傲氣。」

羅東明笑著說道，眼睛直盯著蘇燁。

他怕蘇燁拒絕，其實哪是讓蘇燁幫忙壓學生傲氣，是他想探探蘇燁的底，多掏出點東西來！

琵琶痴的他，看到蘇燁，簡直見獵別提多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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