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絕對RP(上、下)
絕對RP(上、下)
「夙墨,你這個王八蛋。」「……我知道。」…………之後的幾天我都沒見到凜熙,據說是去出任務了。換上了藍衣宮人的衣服,走出去的時候毫不以外地察覺到了絲絲敵意的眼神從周圍射了過來。只是沒想到碧涯會來找我。他依舊一身青衣站在風中,有些孤高,有些落寂。「夙墨。」他招呼我,眼睛里有些憂慮:「我,我有些事要跟你說。」「恩?好。」「你知道戈淵么?就是那天,你在竹林,碰到我們兩個,那個藍衣宮人。」他說的時候低著頭,顯然是有些難堪。「哦,明白了,他有什麼事么?」我瞭然地點了點頭。
「恩,你走的這段時間,他看上了岳飛兒。」碧涯的聲音有些抖抖的:「岳飛兒太倔,不僅不聽話還罵了戈淵,戈淵氣得厲害。」「然後?」我不動聲色地揚起眉毛。「岳飛兒是你的人,戈淵說,交不交人還是你做主吧。」我冷冷一笑,閉口不語。碧涯還是不看我,輕聲說:「戈淵在藍衣宮人里算是很有威望的,在極樂宮勢力也絕對不小,所以你,你……」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道:「你仔細想想吧。」
我捋了捋頭髮,淡淡說:「我明白了。謝謝你,我會考慮的。」
站在微涼的晚風中,我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考慮?考慮什麼?怎麼盤算,岳飛兒在我心中的地位,似乎都不能讓我鋌而走險。我不能護他一生,我還沒有能力。我只能把他交出去。我知道他會恨我,可是恨我的人從來沒有少過,不是么?
…………晚上,我去找了岳飛兒。他還是白衣宮人,過的不是很好。衣衫單薄,房間簡陋。他蜷縮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嘴唇緊抿,睫毛在幽暗的燈光下投出了深深的影,即使是睡相,都帶著股倔強的單純。我無聲無息地坐在床邊,正在考慮要不要叫醒他時,他睜開了眼睛。又大又圓的黑亮眼睛有些朦朧,似乎還沒有徹底清醒。可是片刻之後,就意識到了我的到來。瞳仁里滑過一絲驚喜,可是又迅速被壓了下來,他別彆扭扭地瞪著我:「你回來啦。」我微微一笑:「想我了沒?」「你!」岳飛兒張大嘴巴:「厚顏無恥!」我笑得越發溫柔,貼近了他有些纖瘦的身體:「這幾天,你過的好不好?」「好得很!」岳飛兒偏著頭瞪我,卻不由自主有些軟了下來:「也不是……那麼好。」我伸手,把他單薄的身子摟入了懷裡,下巴在他脖頸處輕輕磨擦:「就知道……我如果不在,你這傢伙肯定被欺負了。」岳飛兒有些慌了,無力地掙了又掙,最終還是放棄了。我看著他精緻飛揚的臉,心底泛起一絲絲冷笑。我一直是這樣,傷人,就傷的徹底。先是溫柔,然後,狠狠地,滿不在乎地,拋棄。岳飛兒閉著眼睛,小聲說:「那個戈淵,很過分,很討厭。」我面色不改,柔聲說:「怎麼了?」「他……他……」岳飛兒面色一紅,接不下去了。「他看上你了,想上你,對不對?」我笑得人畜無害,粗俗的話卻自然地說了出來。
「夙墨!」岳飛兒面色不善,憤怒地盯著我。我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開口:「那你怎樣回答?」「我讓他滾開,離我遠點。」岳飛兒理直氣壯地說。我的手指輕輕點上他的唇:「你不該這樣。」「俊痹婪啥勻揮行┎恢搿?「為什麼不聽話呢?」我像哄孩子一樣,輕輕地,柔柔地說。「什麼?」「跟著戈淵,豐衣足食,還可以狐假虎威,保准這極樂宮再沒幾人敢動你,多好。」我揉了揉他的頭髮,寵膩地說。岳飛兒整個人呆愣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只知道一個勁地顫抖。
「你說對不對?」我用一個簡單的問句徹底讓他崩潰。「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他伸手想把我推開,聲音抖抖的,已經談不上什麼氣勢。「你知道,我一直是個這樣的人。」我點了點頭,卻沒有放開手,他的身子也在抖,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絕望,我漫不經心地繼續:「你可以先做好心理準備,明天,或者後天,去找戈淵吧。」
岳飛兒咬住嘴唇,一字一頓地說:「你,放開我。」
我看著他,眼角微微勾起,拉長語調,懶懶地說:「為什麼?」岳飛兒紅著眼睛,不出聲,只是拚命從我懷中掙扎。我淡淡一笑,雙手一錯,牢牢鉗住岳飛兒的手腕,把他壓制在床上。俯身,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他的唇,柔軟單薄,有些淡淡的水果香味。唇齒間,是少年特有的青澀味道。我的舌頭在他牙關齒齦間遊走,輕舔,時而流連。這時我想起凜熙,那個傢伙簡直是笨到了家,睜大了噴火的眼睛看我,卻怎麼也不知道把嘴閉上。可是岳飛兒不同,他只是,簡簡單單的哭了。兩行清亮的淚珠,順著眼眶,流下臉頰,然後鑽進衣領。他像只兔子,那麼狼狽,紅著眼睛卻還要惡狠狠地瞪著我。然後我放開他。他說我是王八蛋。我承認。承認的毫不猶豫。就好像,我生來就是王八蛋一個。
再次走進牢房的時候,我已經成了一個小小的統治者。從過道晃悠過去,兩側的人,眼裡藏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恐懼,懇求,乞憐,怨恨,冷漠。
我揚著頭,眼神輕漫。我沒有什麼時間浪費在無用的東西上,轉左,直奔凌飛的牢房。
此時已是深夜,圓月高掛。凌飛的牢房跟我上次看到時一樣,灰塵瀰漫,有些髒亂,牆角的稻草零零散散地堆著。
我走過去,蹲在正對窗口對面的那堵牆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灰白的牆上,一塊,看似十分正常的方塊陰影。微微一笑,我伸手,擋在窗口前。光被擋住,可是陰影紋絲未動。凌飛,你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呢?我食指在那塊十分可疑的方塊陰影上,輕輕一抹,指上沾上了些許石粉,色澤卻不同一般石粉的灰暗,在月光下閃爍著點點的微光。有點像碧磷,又有點像鬼火。很明顯,這不是灰石粉。從懷裡掏出一張牛皮紙,我用指甲刮下了些那與眾不同的牆粉,小心翼翼地用牛皮紙包了起來。
伸了個懶腰,我把紙包塞進懷裡,若無其事地走出了牢房。一個不認識的青衣宮人在另一側恭恭敬敬地等著我:「夙墨公子,您還有什麼要看么?」
我淡淡一笑,指了指最里側:「那裡關的是誰,我看那牢房跟其他的很不同。」
「阿,裡面關著本宮很久以前的叛首,西門飲風。」他殷勤地看著我:「夙墨公子要去看看?」
我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去。我當然知道那裡關的是西門飲風,只不過時時保持警惕我現在是記住了,誰又能肯定這裡沒有蕭印月的眼線呢?裝傻對我來說,絕對沒有壞處。站到那扇精鋼所制的門前,青衣宮人有些躊躇地問我:「夙墨公子要進去看他么?」
我輕輕搖了搖頭,只是打開了平時送飯的小窗,伸手進去,扣了扣銅環。
裡面的人聞聲淡淡說:「今天天氣不錯,辛苦小哥你了。」我皺了皺眉,忽然覺得這句話說得無比之怪,但又說不出到底怪在哪裡,只好作罷。
「西門公子,我是這裡新的管事,叫夙墨。」頓了頓,我續道:「初次見面。」
裡面的人沉默了一會兒,答道:「嗯。」「西門公子……」我猶豫了下:「在這裡過的還算舒服么?」「呵,夙墨公子說的這話真讓飲風惶恐,階下之囚罷了,談得上什麼舒服?」西門飲風的聲音近了些,似乎往門這邊走了兩步。我淡淡一笑,輕聲說:「今天天氣確實不錯,夙墨還有點事,先走了。」
轉身,嘴角彎起一個小小的弧線,我終於明白哪裡怪了。天氣?這不是對暗號的最佳模式么?西門飲風一個囚犯,怎會無緣無故地去跟送飯的人搭話?還搭的天氣這種話題?有趣。…………走出牢房之後,我在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了凜熙。他明顯是剛回來,一身出塵的白衣上浸上了血,嘴唇發白,步履有些踉蹌。
眼神有些空洞,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居然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擦身而過的瞬間,我聞到濃濃的血腥氣味,如同鐵鏽一般,竄入鼻腔就揮之不去。我伸手,一把拽過他。他明顯氣力不濟,幾乎是順勢跌在了我懷裡。「夙墨,鬆手。」聲音都已經有氣無力卻還是在拒絕。我冷冷地笑:「我看你在放屁。」手一緊,帶上了些挑釁的意味。凜熙俊秀的眉宇皺了起來,一聲悶哼,隨即小聲說:「松,鬆開。好痛。」
我放柔力道,摟著他往他院里走,輕聲說:「傷到哪裡了?」「背後。」…………凜熙傷得很重,後背被刀砍出了一道深入皮肉的傷痕。從右肩延伸到后腰,幾乎籠罩了他整個後背。血瀑布似的流淌,嚇人的很。我定了定神,轉身去找了必要的清理工具。凜熙的身材很好。寬柔的肩,勁瘦的背,線條柔和又不失剛毅,細窄的腰卻又保留了絲絲少年的青澀感覺。我用軟布沾上了清水,柔柔的擦拭著。凜熙蜷縮起身子,死死咬住嘴唇愣是不發出一絲聲音。手中軟布向下,滑到他腰臀處。他的衣衫停留到腰際並沒有全部褪下,腰下的弧線卻柔和地向下延伸,讓人忍不住想向下探究。
我的軟布停住,強忍住向下探去的慾望。「痛不痛?」我溫柔地問。「還好。」他故作平淡地答。總是這麼平靜,總是這麼淡然。讓人好想,就這麼摧毀他,讓他毫無保留地屈服,讓他求饒,把他的所有偽裝都毫不留情地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