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春藥遇到重樓……
當春藥遇到重樓……
到了傍晚,這次封禪大會的第一輪對決已經結束。穹隱鳳,耀卿都理所當然地晉級。明天則是第二輪和第三輪的對決。這樣一輪輪地淘汰,最終依舊能留下來在封禪台上實在很難。我知道其實我的實力在這些高手中並不算太強。雖然凜熙和蕭印月都說我對武技劍術的領悟力奇佳,一般人要用三五年來修習的劍術輕功,我只需要兩三個月,簡直是練武奇才。可是天資再好,內力這種東西卻是不能靠取巧的。今天能靠一些算計勝過寒逸,可明天呢?就是耀卿,也不能保證明天一定能順利晉級。而重樓……他真正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絕對的力量。那是任何算計任何花俏都無法代替的絕對實力,真正的強者。正想到重樓,眼前看到那戴著黑色斗笠的挺拔男子一步步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儘管現在很擁擠,人們還是在不知覺間給他讓出了一條無比寬闊的道。血紅的殘陽下,他仿若未覺,保持著自己的步調,一點點地,走出了人們的視野。
我看著他肅穆的黑色背影,忽然感覺有些蕭索。那麼多的人,只有他一個,獨自走在中間,路很寬敞,卻沒有一個人肯去摟樓他的肩膀,或者親切地喊他一聲小重或者小樓。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明明是那樣一個冷漠高傲如斯的人,或許本就不該如常人一般。眼珠一轉,我忽然擠過人潮,向重樓的方向溜去。手腕一把被耀卿拽住,他咬牙切齒地問我:「你幹嗎?」「探測敵情啊。」我笑眯眯的。「那麻煩你要被砍的時候不要連累極樂宮。」耀卿冷冷地說,也沒多阻攔就鬆開了手。我估計我死了他可能反而會開心些。我扮了個鬼臉,不再耽擱,轉身追去。靈花。我還記得我跟西門飲風那個約定。銀龍令牌換靈花。後來我查了查卷宗,發現靈花只能生存在雁絕山內,帶著一股清幽的香味,所以神奘族人每個人都會隨身帶著一朵靈花,也算是一種代表身份的方式。也就是說,現在重樓的身上八成是有靈花的。
我知道從重樓身上弄來靈花幾乎是沒有可能性的,但是首先,這次任務我很可能會回不去極樂宮,再者西門飲風已經等不了多久了如果回去之後再出來弄靈花很可能來不及挽救他的功力,那樣一切就會功虧一簣。這種形勢下,無論如何我也要賭一把。所幸重樓沒有玩帥沒有耍酷,在擁擠嘈雜的人群中很安靜很平穩地走。不像有些二流高手,已經不耐煩地騰身而起往歸處掠去了。我跟的一點也不費勁,因為人多,我相信他是不會發現我在跟蹤他的。穿過幾條最繁華的大街,重樓還是一直在往城南走。人已經越來越稀少,他到底是住哪兒啊?我心中十分疑惑,再往外圍走就沒有什麼客棧了。一直到了城郊的破廟外,他才停了下來,這時我才明白,他竟然是露宿荒郊的。
城郊已經沒有人煙,樹木雖然繁茂,可是像他這種超級高手保不準能聽得到我的氣息。
我想到這裡忽然有些猶豫,是留下來,還是掉頭回城。今天畢竟已經摸清了他的住所,改天準備齊全再來?我隨即又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可準備的。帶耀卿來?那說不定我還沒被重樓劈死就被耀卿從後面給捅了。匿身於一棵巨大的古樹上,收斂了氣息,我借著慘白的月光往下看,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破廟裡的全局。重樓似乎有些發楞,坐在地上的蒲團上獃獃地看著那已經殘破不全的佛像。
過了片刻,他忽然從寬大的袍袖裡伸出手,手指輕輕拉住斗笠的邊緣。我頓時屏住了呼吸,若說不激動那是假的。神奘族,男女各個絕色。不知這一記手刀斬斷梅寒淚雙手的冷漠男子該是何等容貌。
可在這要命的時刻,他忽然停了下來,猛地轉頭,直盯向我藏身的巨樹。
我發誓,即使在那層神秘的黑紗下,我依然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那凌厲的殺意。
那柄跟梅寒淚對決的時候都沒有出鞘的長刀,刷地一聲被他拔了出來,人尤在破廟中,霸氣的刀氣已經迎面而來,一陣轟踏聲,我已經從樹上栽了下來。他凌空一刀,已經把這三人合圍的古樹劈成兩截。我落地的時候,他已經站在我面前,冷冷地打量著我。媽的,我在心中怒罵,這人簡直變態到匪夷所思。雖然心中萬般惶急,我面上還是若無其事:「你這人有病么?我躺在樹上歇息礙到你什麼事了?你一刀劈了我的棲身之地難道就不愧疚么?」當然,我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第一,他完全不跟我做口舌之爭,直接一刀劈過來。這是最糟的,可是無可避免有這種可能性,現在我的身體已經處於完全緊繃狀態。第二,他會質問我,樹上怎麼可能睡人,我就可以反問他,他可以在破廟裡睡我為什麼不能在樹上。這樣當然很好,我的口才絕對可以繞到他暈。可是重樓完全脫出了我的預料。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對不起。」啥?我的面色頓時鐵青,雙眼成徹底迷茫狀。「我,沒有想到……」他把刀反手插入刀鞘,有些窘地解釋:「樹也是可以住人的,我沒有想到。」我完全驚訝於他的悟性,說不出話來,只知道保持著石化的姿勢看他。他顯然也不知道再說什麼,荒唐地擺了擺手,就轉身往廟裡走去了。就。。。真的就這麼走了?!!那我的一號計劃二號計劃還有三號備用計劃??都用不上拉?我看著他往前走,大概走了五步左右,忽然猛地回身:「不對!」「若你心無所愧,為何要收斂氣息?」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隱在袍袖中的修長雙手已經握緊,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面對他的殺氣,實在是霸道得無可匹敵,讓人近乎喘不過氣來。
我不僅喘不過氣來,還簡直要被氣暈了。這個白痴白痴,我已經要心肌梗塞了。「這是……」我一字一頓地:「我的私人習慣。」重樓已經認定了我的可疑,不再理會我的解釋,左掌舉起。這時,空中忽然一道霹靂。一瞬間的強光,讓他的動作不由自主地頓了一頓。
就是這至關重要的時機,我一揚左袖,早已準備好的凜熙配出來的最頂級蒙汗藥「春秋一夢」成霧裝包圍住他。而我在同時,疾速後退。等下,「春秋一夢」不該是乳白色的么?為什麼現在包圍住重樓的霧會是淺紅色的?我頓時感到很疑惑,也就忘記了後退的事。話說……凜熙給我配出來的各種各樣的毒或葯,只有一個會是淺紅色的。
「綺羅一春」!!!我的腦海頓時被三個大大的驚嘆號充斥了。再回放一下。先是重樓靈機一動準備殺我,然後霹靂,然後我揚左袖。等等,左袖?!X!果然證實了我的猜想。我應該揚右袖裡藏的「春秋一夢」的……這下好了……我無奈地看著紅霧散盡后,重樓黑色的身影依舊屹立,不過如果注意聽的話,會發現他的呼吸已經變得零亂不穩。「綺羅一春」是最頂尖的春藥,藥效來的又快又猛,還能讓中者渾身酥軟無法發力。
真TM太極品了。「你下了什麼毒?」重樓終於支持不住,身子一軟,只能用刀撐住身子,恨恨地看著我問。
「憑你現在的感覺你難道還不能猜出來?」我同情地看著他。「我不知道……很,很怪,感覺……好熱。」我能感覺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以前,族裡的長老也經常喂我毒藥讓我適應,按理說……一般的毒藥是不該……不該讓我這樣的。」
我一愣。那……看來春秋一夢對他該是沒有效應的。倘若我沒有搞錯這兩種葯,我豈不是就死翹翹了?這麼一想,頓時背後起了一陣冷汗。好險。我握了握拳,走近他,笑得很得意:「那我來告訴你。你中的不是毒,是最好的東西,春藥。」「春藥?」他顯然很茫然。「你不知道春藥是什麼?」我簡直要吐血了。他老實地搖了搖頭。MD,原來是搞到個基本上沒有任何常識的笨蛋。我惡作劇地把他摟入懷裡,手指挑逗地遊走在他的腰際,然後漸漸伸指捻住他的面紗:「我要揭開了哦?」「不要。」他猛地搖頭,還在微微喘息,可是那種惶急不言而喻。「不好意思,你貌似沒有拒絕的權利。」我邪邪一笑,不顧他的阻攔,手指一挑,終於揭開了那層黑色的神秘面紗。……好漂亮的嘴唇。淡紅色唇瓣柔軟溫潤,就好像三月的桃花,魅惑的驚人。每一絲曲線都完美到無可挑剔。看見過他那麼冷酷地斬斷對手雙手,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嘴唇會長在他的臉上。
只不過……為什麼嘴唇上方會被一塊銀色的面具遮起來?我皺了皺眉。這種時候誰會願意被一塊廢鐵阻礙了興緻?於是伸手,就要揭開最後一層阻礙。手腕忽然被大力抓住:「我……我不殺你,你不要揭開,好不好?」這麼好笑的話只有他說的出口吧……我無奈地想。「美人,我看你沒有搞清楚局勢。」我戲謔地挑起他的下巴:「現在我是這裡的老大,我為所欲為。如果你求我,我還可以考慮考慮你的想法。」他在我懷裡有些無助地顫抖,最後嘴唇微張,小聲地吐出了那個音節:「求……求你。」
「謝謝美人配合。可惜我現在更好奇了。」我笑眯眯地,掰開他的手指,猛地揭開了他的銀色面具。「WOW。」我不禁驚嘆。真的是誤打誤撞撿到寶了。兩道纖秀上挑的眉毛,眉間是一朵艷到極致近乎要衰敗的桃花,最美的那一瞬間被完美地定格在了他的臉上,每片花瓣都極盡靡靡之態。然後是一雙狐狸似的眼睛,細長帶著點狡猾,瞳仁是晶瑩剔透的琥珀色,睫毛長長地垂下來,蓋住了那有些慌亂懼怕的眼神,卻讓人更加憐惜。神奘族……我服了。不,我更服了我自己,我怎麼這麼會找人,這麼會下藥……俯身把他已經熱的發燙的身子抱了起來,向破廟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