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有件好事給你
程思平忙整理了一下，起身出迎。一番客套后，他把兩位陰帥迎進了家裡。黑白無常也不客氣，飄到客廳當中的沙發上老神在在的坐下。
「怎麼樣，小程，還能適應吧。」白無常笑呵呵的問了一句。黑無常則伸手一揮，在面前的茶几上擺出了七八道菜，還有兩瓶酒。
「還可以，這裡和陽間區別也不是太大。」程思平笑著說道。
「本來陽間陰間就是一體兩面，陽世之人皆畏死，等他們真的死了，未必就覺得活著比死了好。南華真人說的好啊，予惡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蘄生乎？」白無常笑道。
「七爺，這其實也不能怪世人。你們把這陰間的情形捂得這麼死，甚至讓很多人都覺得其不存在，世人不知死後如何，自然是要怕了。人之恐懼，很多是出於未知。如果世人都知曉了現在地府的情形，他們應該也就不會怕了。」程思平喝了兩口黑無常帶來的酒，有點上頭，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
「也不盡然，好人自然是不怕了，惡人卻恐怕要更怕了。」黑無常喝著酒，冷不丁丟出來這麼一句。
「呃，八爺說的對，好人不怕，但惡人卻會更怕。」程思平愣了一下，隨即贊聲說道。他話鋒一轉，說道：「對了，八爺，早上您押回來的那個黑人鬼了，給了什麼判決。」
「詳細的還不太清楚，但聽上面的意思，應該會打入十七層地獄，受刑兩百年。兩百年後，遣送出境，由其自生自滅。」黑無常撓了撓頭說道。
「這幾年，老八被這些外來的男蠻夷，折騰的不輕。只要他們一死在華夏之地上，幾乎都要他出動，因此把假期都給整沒了。」白無常嘆了一口氣說道：「再這樣下去，我很快也得回去和他一起組成搭檔了。」
「這些外來的男蠻夷，確實沒幾個好東西。尤其是那些來華夏的男留學生，十個中倒有七個是徹徹底底的人渣。全是洒家那名冊上列了名的，他們一死，洒家就得往人間跑，煩都煩死了。得虧，他們在華夏死的少，否則洒家還不給忙死啊。」黑無常很是不忿的說道。
「不說了，不說了，說起這些都沒意思。華夏沉淪幾百年，在某些華夏人心裡，便自覺低了外人一等。你看，不就有一小撮華夏女子碰到華夏男子求婚，就要房要車要存款。可遇到一個外來的洋垃圾，不僅這些條件沒了，還屁顛屁顛的拿錢去倒貼么。對這般人，你能說什麼好了。要換我是她們父母，鐵定大耳括子扇過去。可惜了，天道規則之下，陰陽有別，咱們這冥府也管不得陽間的事。頂多是，她們身死之時，看不慣將之逐出咱們的輪迴體系之外罷了。」白無常長嘆一聲，相當無奈的說道。
「呃，這地府還可以將人或鬼逐出輪迴體系之外的？」程思平頗感意外的說道。
「自然可以，陰司有明文，若華夏苗裔，不認祖宗者，皆排除於輪迴之外。連祖宗都敢不要的，地府收之何益？華夏這片熱土，可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是多少先輩以血以淚換來的，豈容一些不屑子孫隨意糟蹋？」白無常正色說道。
「不認祖宗的，就不收。這個好，對於那些數典忘祖的，根本不配稱得上華夏二字。」程思平聞語大讚的說道，沒留神的，又端起酒杯來喝了一杯。這杯酒一下肚，他頓時有點迷糊了。
黑白無常見程思平喝得差不多了，已經有些迷迷登登的，相視一眼微微點頭。而後白無常堆起笑臉，咧著嘴笑道：「那個小程啊，你也死了幾日了，對你的前世，你可覺得有什麼遺憾么？」
「遺憾，那就太多了。你們也知道，生前我可是苦憋了一生。吃沒吃過什麼好，喝沒喝過好的，活了幾十年，連個芝麻綠豆的小官都沒能當上，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更重要的是，臨了臨了還他媽是個處男，連女人都沒有碰過……哎，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程思平迷迷糊糊的揮著手說道。
「呵呵，如果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重來一次，做一回人生的主角，一世的豪傑，不知你可否願意？」白無常和黑無常對視一眼，覺得有門，笑嘻嘻的說道。
「人生主角？那是什麼？」程思平愣了一下，晃著腦袋問道。
「這人生主角么，那可就牛鼻了。叱吒風雲，揮斥方遒，一言可決人生死，享世間最大的氣運，得天下最為尊榮的身份。簡單一句話，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一世之雄主，萬世之楷模。」白無常一本正經的說道。
「呃，我聽著怎麼像我們陽間那些網路小說的主角來著了？」程思平眯著眼說道。
「可不就是那樣的主角來著么，而且還是帶著系統穿越過去的。不僅是位面之主，還是穿越者，兩者相加，何往而不利了。」白無常連連點頭的說道。
「要是這樣，肯定干啊，為什麼不幹，傻子才不幹了。前世咱們是社會邊緣人，誰也不看不起咱，這一世我要做世界的主宰，宰，吃最好的東西，喝最貴的酒，娶最漂亮的老婆……」程思平醉眼惺忪，有些熱血沸騰，當即拍案說道。
「這麼說，你真的願意？」黑白無常二鬼帥互視一眼，神情之中的喜意，幾乎摭掩不住。
「那是當然，只要是個男人，做夢都想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人生主角的好不好，要不然這樣的網文為什麼會大行其道了。」程思平揮了一下手，醉熏熏的說道。
「那好，那好，這裡有一份契約。你只要簽了，回頭你就是這樣的人生主角了。」白無常麻利至極的一揮手，多了一張紙在手，直接遞到了程思平面前。他那堆起的笑容，分明定著，居心不良四個字。
「呃，不會吧，還有這樣的好事？」程思平眼睛盯著那份契約，微微露出了一點懷疑的神色，抬頭看了白無常一眼，可惜以他此時醉得迷迷糊糊的狀態，看不出白無常笑臉後面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