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面臨崩潰的歸元界
「你們上面的意思？誰啊，是判官么？」程思平怔了一下，脫口而出。
從官階上來說，判官比兩位無常高半階，但從職務上來說，卻正是他們的上司。程思平昨天多少從兩位鬼仆那裡，了解到一些陰司的架構，這才有此一問。
「判官大人，怎麼可能了。你要知道，這次是要送你去當位面之主的。這麼大的事，豈是判官大人所能決定的？」白無常白了程思平一言說道。
「這麼說，是十殿閻君了？」程思平接著說道。
「不是。」白無常繼續搖頭。
「那是羅酆六天？」程思平想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這個名詞，他還是到了地府以後，才知道的。據說，他們的位階是與十殿閻君相當，甚至略高了半階的存在。但具體他們管什麼的，程思平還沒來得及問。
「也不是，還要往上。」黑無常介面答道。
「還要往上，難道是五方鬼帝？」程思平神情有些不自然了，安排這事的神祗位階這麼高。
「還不是，給我們指示的是北陰酆都大帝。」黑無常鄭重的說道。
「還有東嶽大帝，他也是此事的主要負責者。」白無常補充道了。
程思平聽到兩位陰帥這番話，全身忍不住發顫。這二位，一個是地界之主，一位是冥界之主，都是上古時的大神大能，就算到了天界，那都是最頂尖的存在之一。他所簽訂的這份契約，居然是由他們主導的，他這是有多大的臉啊。
程思平看著兩位鬼帥，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追問了一句：「你們，你們沒開玩笑吧？」
白無常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覺得，我們有幾個膽子，敢拿這種事開玩笑了。小程啊，胳膊擰不過大腿，現在你知道這事根本由不得你不答應了。我們兄弟確實對不住你，但這也是為了讓事情順利一些的無奈之舉。你如果要怪我們，那我們也沒法子。」
程思平沉默了，良久之後，說道：「你們能給我詳細說說，我要穿越過去的那方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么？我有多大機會，能從那裡回來？」
「呃……」白無常因程思平的直白微感意外，隨即笑道：「你怎麼確定，過去那邊就有危險了。」
「屁話，我雖然是個宅男，卻不是個笨蛋。這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么？你們那麼好心，讓我過去當什麼位面之主，還是帶系統的。如果不是過去有極大兇險，又怎麼需要，為此還拉下老臉，特意給我設套了。」程思平也沖著白無常翻了一個白眼。
「呵呵，你這小子，腦子倒是蠻機靈的。」白無常強堆著笑說道：「這事了，怎麼說了，是讓你過去救場的。你要過去的那方世界，天道瀕臨崩潰，快維持不下去了。你應該也聽兩個鬼仆說了，這維持天道運行，需要的就是功德。如今整個冥界地府，身負功德最多的，就是你了。所以，只能選你了。用一句陽世間的俗語就是：讓你給趕上了。」
程思平無語了，臉上滿是苦笑。良久之後，他這才長吁一口氣，說道：「你們還是給我詳細說說，那方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景吧。就算讓我再死一次，也要讓我死個明白不是。」
黑白無常相視一眼，最後白無常言道：「好吧。你要穿越過去的那個世界，是個修真的世界，崇尚的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所有的人，妖和獸，都以追求力量為最終目的。和你們世俗界網路小說裡面的修真世界，倒是有幾分相近……」
「七爺，你還知道網文啊？」程思平這時忽然突兀的冒出了一句。
「那是當然，本鬼帥最喜歡的事，就是拿網文打發時間了。就是你們陽世間那些網文寫手太可惡，不是把我和老八往惡形惡象上寫，就是卑恭屈膝，搖尾乞憐的形象。忒不是東西了！等哪天他們下到地府來，看本鬼帥怎麼整治於他們……呃，跑偏了，跑偏了，咱們還是繼續說那方世界的事吧」
隨即，白無常繼續娓娓的道來……
程思平要穿越過去的那個地方，叫做歸元界。此界乃是一個修真世界，天地靈氣充沛，人人盡皆是修者。正如許多修真小說所述，修者的世界，乃是強者為尊，勝者為王的地方。在那裡，弱小就是原罪，強大就是真理。人人為了讓自己強大起來，各種不擇手段，根本沒什麼道德底線可言。這其實也是必然的，修行是需要大量資源的，法侶財地哪一樣缺了也不行。為了強大自身，就必須去與其他修者爭，搶，奪。否則的話，就等著被淘汰吧。
這樣的世界，對於那方世界的天道是很不利。因為天道要發展和壯大，需要功德來支撐，而功德說白了就是由善行來提供的。在這樣的規則之下，那方世界的人，又能有多少善行了。那方世界的天道，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是：以天界的絕對力量強力對地界的人妖獸進行約束，使其不敢稍越雷池半步。
這點和這邊的天道，行事風格是完全不同的。這邊的天道顯然更推崇無為而治，天界也很少干預地界的運行。只是，用一些辦法引導其，按著他們所要的方向去走。
就這兩個天道的行事風格來說，到底孰憂孰劣，還真不好說。但從結果來看，顯然歸元界那邊的天道是比較失敗的。原因很簡單，歸元界天道能維持天道的正常運作，是需要歸元界天界諸仙神佛聖緊密配合的。天道必須藉由他們的手，來維持整個地界的合理運作。而一旦天界諸仙神佛聖，出現了問題，就很可能對整個天道正常運作造成影響。
事實也就是如此，歸元界天道的崩潰，一開始就是從天界諸仙神佛聖發端的。他們先出現了爭端和矛盾，接著因為這些爭端和矛盾，天界出現了明確的派系之分。天界的一眾大能們，很快各自站隊，然後黨同伐異，開始了曠日持久的黨爭。
長期的黨爭之下，就如同明末，或者此時陽間社會某些所謂的民主國家一樣，整個天界基本做不成什麼事了。而從大能們醉心於天庭權利的爭鬥，自然而然的就直接忽視了遠離他們的地界。於是，沒有了天界約束的地界開始如脫韁野馬般的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