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或許天人永隔

說到最後，他都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了，他以為都這麼久了，林雅好歹也能看懂她的心了，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一直都以為他對她這麼好是他還在報答恩情！

那什麼破恩情，早就報答完了，他這一顆真心，在她那裡卻是蒙上了一層塵。

林雅卻是錯愕的看著他，不敢相通道：「陸文軒，你說笑的吧？」

「你看我像是說笑的樣子嗎？」陸文軒咬牙切齒的說道，「早在幾年前，我就曾經對你說過，我要娶你，合著你一直以為我在鬧著玩？」

林雅咽了一口唾沫，「我覺得挺像的……」

陸文軒一聽之後就更加生氣了，氣得在原地打轉，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給林雅一巴掌，但是這抬起來半晌，他最終也只是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林雅，我沒有跟你說笑，我認真的，我想娶你，讓你做我的妻子，所以算我求你了，你就跟我走吧，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在這裡等死啊！」陸文軒哀求的看著林雅。

「對不住。」林雅依舊是緩緩搖頭，然後向後退了一步，對他溫和的笑著，「陸文軒，又要讓你生氣了，我還是那個回答，我不能跟你走，甚至也不能嫁給你做你的妻子，我有心上人，他就在這裡，我要守著他。」

陸文軒的身子微微一震，「是……是楚晟凌？」

林雅笑著點頭，「你看，你也認識的。」

「那個不受寵的皇長孫到底有哪裡好？」陸文軒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若說起權勢，楚晟凌的權勢甚至都還不如他爹，林雅為什麼就非得在楚晟凌那一棵樹上弔死？

林雅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或許是在遇到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像你這樣逃離，而是選擇守護吧，當然，我這話也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只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他選擇留下，我也選擇留下。」

陸文軒再一次愣住了，似乎有什麼在他的心中敲響。

他愣了許久之後，才啞聲問道：「林雅，你是不是挺看不起我的？」

「沒有啊！」林雅撓了撓頭，她好像也沒說什麼打擊這孩子的話，怎麼就上升到看不起他的身上去了？

陸文軒苦澀一笑，「你別否認了，你剛才都已經說出來了，其實你就是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這種遇到事情就知道逃跑的人，所以你的心中才會只有他楚晟凌一個！」

林雅抿了抿唇，「我說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沒法對別人的選擇做出評價，只因為所站的角度不一樣。」

陸文軒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他只吸了吸鼻子，頗有些委屈的說道：「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爹總是說咱們陸家就我這麼一個根，不能讓我們陸家的根斷了，我也不能讓我爹不高興，我除了逃還能怎麼辦？」

「唉，我真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別多想了，你還是快走吧。」林雅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上前在他的脊背上拍了拍。

陸文軒再一次問道：「你當真不跟我一起走嗎？」

「當真！」林雅再一次點頭。

「好吧……」陸文軒眼底的期望一點點的寂滅，他緩緩轉身。

林雅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陸文軒，你都已經快要到及冠之年了，不再是那個可以一直無法無天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了，我覺得有必要的話，你還是看看你爹吧，說不准你這一走，你跟你爹就是天人永隔了。」

雖然這話說起來有些嚴重，可她還是得提醒一下他，算是報答這麼久以來他的照拂，也希望這孩子走了之後將來也不要後悔。

就像她說的，她沒法對別人的行為作出任何評價，只要這個人的行為沒有傷害到她。

至於外面那些依舊懵懂不知的百姓，她只能說，她與他們同在，都在靜靜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她清晰地看到，陸文軒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身軀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然後腳下頗有些慌張的逃離了這裡。

林雅搖頭嘆息，心中充滿了感慨，想不到兩世為人的她，有一天也會染上這麼多的桃花債，她怎麼記得前世沒有這等待遇呢？

月娘從林雅的身後伸出一顆頭來，「姑娘，陸公子來找你又是為了說什麼，怎麼我瞧著你們都快吵起來了？」

「他在說啊，這京城要變天了，叮囑我要小心呢。」林雅微微搖頭，然後轉身朝裡面走去。

月娘一臉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頭頂的天空，眼中滿是迷茫之色，「變天？怎麼我瞧著不像啊，姑娘，是今夜要下雨了嗎？還是明日啊？」

林雅的腳步趔趄的一下，她轉頭獃獃地看著月娘，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月娘，你說這話是認真的嗎？」

「怎麼了姑娘，有什麼不對嗎？」月娘好奇的問林雅。

林雅搖了搖頭，「沒，你說的很對。」

她在心中深深地覺得，今夜真的要好好給她們說一下京城的形勢了，或許她們依舊以為皇宮裡面的爭鬥不會波及到外面吧。

起初她其實那差不多是這樣想的，但是直到今日陸文軒也來找他了，他的父親能做出把兒子送走的這等決定，就說明這場風波指不定就會蔓延到民間。

這天陸文軒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林雅想著，或許他已經離開了京城。

倒是顧雪嬌的身子骨逐漸好了之後，還時常往她這裡跑，林雅也大方的送了她不少衣裳，不顧顧雪嬌每次都嚷著要給銀子，林雅為了避免當街與顧雪嬌來一場大戰，通常都是表面上假意收了，然後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又往她的錢袋裡面塞。

以至於後來顧雪嬌過來，總是會一臉驚奇的告訴她，她每次來了風行之後回去錢袋裡面都會莫名其妙的多銀子，所以她決定以後也要常來，因為她覺得的林雅的這個風行於她而言就像是一個聚寶盆，銀子都會不動聲色的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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