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地為局,導入變數!
暗夜籠罩,木葉村內的森林當中,有兩道黑灰色的矮小身影正在不斷跳躍穿行前進著。
「夕日紅,特上,擁有黑色捲髮與紅色雙瞳的美麗女忍者,性格規規矩矩,實力在女忍者當中是出類拔萃的,因此不會輕易死掉。但她好像不大喜歡像凱叔這樣粗線條類型,就算我為他們創造機會……
更何況,夕日紅與上忍猿飛阿斯瑪是青梅竹馬的戀人關係,三代對我不錯,阿斯瑪對我也很溫和。成功難度不小,而負面影響太大,算了,劃掉她吧。」
「御手洗紅豆,中忍,短髮活潑的美麗女忍者,性格豪爽、愛玩、衝動,愛吃糯米丸子和紅豆沙,嗜食甜品,未來不節制飲食的話,恐怕會發展成一個肥婆,但她與凱叔相性很高,並且因為出身的關係,雖然非常美麗,但身邊一直少有靠譜的追求者。
凱叔如果和她在一起的話,雖然偶爾會很苦惱,但應該會很合的來吧?」
「桃谷里繪,中忍,容顏俊俏清麗,喜歡廚藝,崇拜強者。雖然交往過幾個男朋友,但長得很漂亮性格又溫柔,並且物質虛榮重視社會地位,如果由我牽線搭橋的話,凱叔娶她的難度並不高,並且婚後也容易過得和諧幸福……凱叔體格那麼好,又是木葉一線強者,未來晉陞精英上忍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足夠滿足她平民家小忍者的虛榮心了。
怕就怕這個女人虛榮心與日俱增沒邊沒際,那樣的話我可就給凱叔招惹到大麻煩了。」
夜色籠罩的森林間,鳴人與李洛克一同在樹上飛躍著,往家的方向趕,只是鳴人他一邊在樹枝間飛躍著,一邊拿著筆記與筆不停得寫寫畫畫。
一旁的李洛克見狀幾次加速,卻發現哪怕自己全力以赴,鳴人依然可以在分心的狀態下跟上來,雙方的實力,明顯已經產生差距了。
見到這一幕,即便是小李也不禁得吐出一口氣,然後慢下來湊跟到鳴人的身邊一旁。
「鳴人,你還在研究給凱叔找女朋友的事啊?凱叔現在生活的不是很好嗎?生活上有我們照顧,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
聞言,鳴人抬起頭來看了李洛克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寫自己的筆記本。
「你懂什麼?像凱叔這樣身體強壯的男人,他是需要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作為調和的,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雖然現在有我們照顧凱叔,但……你難道不希望凱叔可以過得幸福嗎?」
「我當然希望啊,只是不覺得女人有那麼重要罷了。」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生活都過不好,那的確沒必要找另一半,因為兩份痛苦疊加在一起就變成了雙重的痛苦,但如果是一個幸福的人,那就可以去找自己的另一半,因為兩份幸福疊加在一起就變成了雙重的幸福。小李,我們是忍者啊,也許突然有一天,我們就會在夢中死去,那個時候若有人可以在身邊照顧凱叔,我們死掉的時候不也安心一些嗎?」注視著天空中那輪皎白色的銀月,鳴人這樣輕聲言道。
「也許,是吧。」感受到有些沉重的氣氛,李洛克喃喃回應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還是真正意義上的少年心性,當然不可能像鳴人那樣想得那麼多。
當然,相對於李洛克的真實年齡來說,少年心性也已經是很早熟了。這卻是忍者世界的普遍現象。
「加藤靜音,傳說中三忍綱手的弟子,九歲忍校畢業,十三歲晉陞中忍,雖然其後追隨綱手出走木葉,但應該會返回木葉的,現在的實力推測為特別上忍至上忍之間,在女性忍者中堪稱出類拔萃了,還是醫療型忍者,和凱叔很般配。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與凱叔結合的話,雙方很容易有共同的課題:研究凱叔。」通過各個方面的情報訊息,給每一名自己所知道的女性忍者打分,計算雙方契合度,一直到回到了家裡,鳴人才一合筆記,同李洛克一起洗漱、睡覺。
也不知是因為自身的逐漸強大,還是因為那個傢伙給出了隱晦的暗示,在時隔一年之後,鳴人可以隱約感覺到,新的一輪搏殺,很快就要到來了。
…………………
這裡,是一片被蒙蒙白霧縈繞包裹的清冷世界,死寂得,就彷彿亘古至今都未有過一絲來自生者的話語聲。
那霧氣當中,不時有男女的面容凝聚,時而青年、時而少女、時而老人、時而幼童,最後這些面容都驟然潰散,就彷彿霧氣當中蘊藏著無窮無盡的魂靈。
瀑布、清潭,黑石、竹屋,在那座竹屋的一旁有一處由石頭打磨成的棋台。
此地是為:生死之間隙也。
「主人,我不明白,為什麼不趁現在殺了他呢?雖然您不在乎,但我還是會覺得危險。給敵人機會,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那棋台的兩邊,分別坐著一男一女。
女子華服道裝,紫黑色的長發散開,她肌膚細緻晶瑩如玉,妖媚的雙眼,絕美的容顏,只是其唇色與眉眼都是淡淡紫色的,整個人顯得十分妖異、誘惑、風華絕代卻又極端危險!
在此時此刻,她執黑棋落子,同時這樣問道。
眼前的棋盤,已經落滿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從局勢上看,似乎就快要終至尾聲了。
「危機危機,也就是說危險總伴隨著機遇來。」
「求仙之路,有太平安穩的時候嗎?既然一步一劫,那就一劫一劫的過吧,不要急。」
那妖異美人面前對弈著的道裝男人,他的發色枯白,但其雙目黑白分明且神彩流溢。
其實相貌是很平凡普通的,但當他單手兩指捏著棋子之時,整個人因為一種極致專註的氣質而顯得異樣得俊美。
「您總是喜歡給人太多的機會,就像這盤棋,原本您已經是贏定了的,但我撒一撒嬌,你就放過我一兩手,結果我幾次悔棋之後,您的大龍都被我屠了,現在敗局已定,窮途末路了,遊戲尚可如此……可那生死搏殺,卻萬萬留手不得啊。」意有所指得這樣言道,女子執子而下落,屠掉了對面主人棋盤上的大龍,這一刻,在她看來,自己已勝局抵定了。
「道窮則變,物窮則反。想要證得大道,需堪破陰陽,需逆轉生死,唯有如此才可以最終超越生死之界限。毒姬,你實在太在意一時一刻之勝負了,你覺得我現在殺了遁一,就真的贏了嗎?」
「難道不是嗎?吞噬掉他的神魂,可以極大裨益您的修為,恢復元氣,我不明白您一直在猶豫什麼?」這一刻,毒姬的注意力已經不放在棋盤上了,她有些焦急得言道。
「猶豫什麼?並不是猶豫,其實是……恐懼。」笑了一下,太陰真人食中兩指執子,然後「啪」得清脆一聲,落子於面前的棋盤之上。
「恐懼?主人,我不明白。吞了他的神魂,奪了他的肉身,以您的修為實力,天下大可縱橫,就算有一兩個一時一刻難以解決的對手,我們自保總不是問題的,稍花一些時間,繼承上古仙神文明餘韻的您,就可以像在地球一樣,稱霸此界,獨佔鰲頭。」
「毒姬,遁一的記憶你也一樣看過了,你對這個世界有什麼看法?」並沒有接對方的話茬,道裝男子注視著眼前的棋盤,他這樣問道。
「一個不過如此的世界,猿飛日斬、大蛇丸對我們有一些威脅,但我們擺脫掉他們卻並不困難,至於其後的一些散碎信息,隱世強者,我們避開也就是了,天大地大,百年之後,他們沒有一個人會是您的對手,不過是您攀登頂峰道路上的一些散碎石礫罷了。」對自己的主人,毒姬比對自己還要更有信心。
她相信自己的主人是最強大的,終有一日會人立峰之頂,證已道,登仙位,超脫萬物,永恆自在。
然而,太陰真人聞言后卻是苦笑著輕輕嘆道:「生死之律是一個世界最為基礎的法則,當這個法則動搖時,毒姬,你以為這意味著什麼?」
「……我不是很懂,您知道的,對那些古籍道藏,我一向沒什麼興趣研讀。」
「所以我叫你多讀書,不要一個勁的傻修鍊,知識就是力量,無論是在科學昌盛的世界,還是仙道昌盛的世界,都是如此。」
「當一個世界,就連生死之律都發生動搖的時候,就說明這個世界的壽命已經到了盡頭,而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啊,它正在崩潰……毒姬,我之前也以為是我贏了,但其實我輸了,我帶著你們,墜落入地獄!」說著,太陰真人輕輕得一指兩人面前的棋盤,只見一片黑白之氣飛騰糾纏,衍化出一大片類似於由霧氣所組成,類似於三維立體圖的東西。
「據上古典籍記載,整個世界分為上、中、下,三個位面,上位面是仙界,靈域,靈仙界等等,中位面就是地球,就是許許多多法則穩定,物質繁榮的世界,多元之宇宙,地球也是其中之一。」言說到這裡時,太陰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再繼續道:
「在大約六百年前,張三丰與劉伯溫等人,為了人道興盛,斬斷了天人之道,以天地結界封鎮了整個地球以及周邊空間,從此,修仙界逐漸退化為異人界,直到六百年後,我,再一次發起挑戰。」
「您贏了,即便是張三丰與劉伯溫聯手,也未能阻止您成功築基,脫離那片死亡靈域。」這時,太陰真人對面的毒姬這樣言道,她滿眼的自豪與傾慕之意。
「……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你再看。」說著,道人又是一點棋盤。
只見,在黑白陰陽二氣的衍化之下,原本的上中下三層空間,下層空間飛速擴大,深紅血色的光輝擴散,籠罩住一團肥皂泡氣團般的存在,逐漸吞滅。
「這是?」
「你可以將下位面視之為宇宙之胃,無數中位面世界崩潰后,就會墜落到下位面世界,然後在緩緩消化崩潰間,重新化為養分滋養諸天萬界。我們現在,就處於下位面,處於地獄,處於深淵,處於宇宙之胃當中。雖然這個世界還在保護著我們,但那僅僅只是因為世界死亡速度的緩慢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三豐真人與劉伯溫先生,無愧是六百年前的兩位大聖啊,即便是時隔六百年的隔世一擊,我依然不能完勝,雖然的確借用遁一命格捱過了雷劫,但也被打落了一個位面……不過如此,卻也痛快,先賢手段,實在是讓後學末進,由衷得驚嘆啊!」
「您的意思是說……火影世界正在不斷崩潰?我們根本沒有成功逃離死亡靈域,而是被打落到下界,來到地獄了?」
「所以,你說我幹嘛要吞噬掉遁一呢?若是那麼做的話,也許可以痛快個幾十上百年,甚至幾百年,但又有什麼意義呢,在一盤死棋了,勉強吃掉幾顆棋子,強自堅持著,又有何用呢?」
對於凡人來說,幾十上百年,甚至幾百年縱橫天下,當然是夢寐以求也得不到的,但是毒姬卻是了解自己的主人的,若非心懷大道,若只求縱橫天下一世快意無敵,那太陰真人根本就不需要強行渡過雷劫,他根本就不需要做這麼多的事了。
見面前的毒姬有一些低落,道裝男子笑著站起來,走上前拍了拍對方的頭。
「還是那句話『道窮則變,物窮則反』哪怕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也必然有一線生機可尋,否則的話誰還修仙,誰還能修鍊成仙啊?都做天道之下的順民算了,因為本就別無選擇。」
「還有變數?」
「當然有變數。當一盤棋局已經變成了死棋的時候,我們還可以不斷擴大棋盤,以增添變數衍化,雖說人生如棋,但這橫豎十九條線,三百六十一個點位,事實上又哪能窮盡人生之變化呢?人的這一生啊,豈是一盤棋能夠窮盡的。」
隨著道裝男子的一揮衣袖,兩人面前那棋盤上的橫豎十九條線驀然變大、變多、無盡遼闊,恍若世界般將太陰與毒姬籠罩其中,只見遠方的棋盤正在不斷延伸擴大著,就猶如這漫漫人生一般,哪有什麼絕路可言呢?
即便是死亡,那又何嘗不是一場偉大的冒險?誰又敢說,死亡,它不是生命真正的開始?
當然,活著的時候不好好生活的人,即便死亡僅僅只是開端,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管其它,主人,你到哪裡去,我便到哪裡去,您生我就生,您死我就死。無論是地獄,下位面,還是天界,靈仙界,我都永遠纏著您,永遠伴您左右。)一條披鱗頂角的紅瞳妖蛇,在這一刻纏繞上了太陰真人的身軀,來到他面頰臉側輕輕磨蹭。
「你我啊,都可謂是任性之人。你秉承天地戾氣所生,心性易入極端,而我自四歲起,被天師府買入府中成為道童,自束髮就學以來,認識的第一個字就是一個『道』字,何為大道?超脫於萬物之上,不可言說,不可表述,是眾生萬物,亦不僅僅是眾生萬物,至高至上,至大至剛。心慕之啊。」
「從那時起,同伴修道,他們皆修天道,望可得法術,藉以縱橫天下,望可得長生,藉以壽數綿延,唯我獨求大道,於四歲起便要逆反天道,以超脫無盡輪迴。」
「當時,因為說出這一番話,被師尊打得那叫一個慘啊。日後,就算我縱橫天下之時,也從未有人認為我真的可以成功……有時我就想啊,修道之人不求挑戰天道,不為逆天登仙,那我們還修什麼道啊?還俗下山去算了,可是沒人聽得懂啊,這麼多年來,唯我一人獨行,還好有你陪我。」
鍊氣期挑戰天道,可笑嗎?
可笑,當然可笑,螻蟻撼樹,螳臂當車都不足以形容其萬一。但修道求仙之人若無此心,那在人間好好的享受紅塵繁華不好嗎?你幹這一行求的是什麼啊?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這句話有唯心之嫌。但如果你連想都不敢想,你連做夢都做不到,那也就休想能夠做到了。
而像太陰這種人,他只會抱著自己的夢想,直至魂滅,方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