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無比艱苦的修鍊

在辦好忍校請假的相關流程手續之後，次日上午，鳴人跟隨木葉上忍白雲早間進行的劍術修鍊，便開始了。

然而，白雲早間教導鳴人的第一件修行，卻與劍術本身並無關係。

「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帶上它，在完成第一階段修業之前，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不允取下它。」

並不是預想中的負重，或者其它輔助修鍊忍具。

鳴人注視著早間師傅遞到自己眼前的白布長條，接過後，眼睜睜看著白雲早間用另一根白布長條，蒙住了自己的雙眼。

「若是珍視這光明，就再好好看一看吧。未來，你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這一切了。」

「……咕噥。」注視著四周那五彩繽紛的世界，鳴人深深咽了一口吐沫，他想象過跟隨白雲早間修業時的艱難，但真的沒想到，僅僅只是起始這一步，便已經艱難到這種地步。

「放棄光明，走入黑暗，這是忍者所必須要經歷之事。」

「多謝……師傅的教誨。」閉上眼睛，然後鳴人把手中的厚實白布條綁系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的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你應該多看一會這個世界的，因為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感到後悔了。若是實在撐不下去時，告訴我，我可以為你解去束縛。」

（那時，你也不再是我的弟子。）

後面這句話，白雲早間並沒有明說，但鳴人卻明白了。白雲早間知道眼前這名弟子極為聰明，因此點到即止，並不說破，事情說破了，也就無趣了。

「好了，我現在出去做一些事，你可以先在這裡適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后，再見。哦……你我，現在都見不到了。」

說完，白雲早間猶如不受絲毫影響般轉身離去，鳴人很快就聽到了房門開啟然後關上的聲音。

在這間房間內，此刻就僅僅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鳴人完全可以把臉上的白布扯下來，但他並沒有那樣做，而是開始雙手伸展，像一個盲人一樣開始適應眼前這個世界，這個，黑暗世界。

咣當，啪。

沒過多久，隨著身軀碰觸，鳴人就又聽到瓷杯掉在地上摔碎了的聲音，地面上有水流淌，踩上去觸感不同，鳴人摸索桌面上的紙幣，然後一點一點的跪下去小心得擦拭地板。

兩個小時時間，現在漫長的就像四五個小時甚至更久，當白雲早間再次走入房間的時候，鳴人坐在床上，地面上是沒收拾乾淨的瓷杯碎片，擦拭得發花的地板。

「走吧，跟著我走。」

「是。」

失去了光明，剛剛僅僅只是在自己的小房間里就已經頗為狼狽了，現在要去外面的世界，明明依然還是那個木葉村，可是鳴人卻覺得自己猶如踏入了不一樣的世界般，只能全力捕捉著早間老師的身形，努力讓自己不會跟丟。

以鳴人的智慧，他第一時間就看穿了這場修業的答案：提升自己的感知力，從外界進入人腦的信息有百分之九十來自眼睛，而白雲早間封住自己的雙眼，那麼就是希望自己通過其它感知來代替雙眼。

（正合我意，這個世界上的幻術、瞳術，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以雙眼為受術對象的，若是可以完美掌握感知代替，就等於是封住了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幻術、瞳術。）

咚。

「嗚……」

這個念頭剛剛在腦海中閃過，鳴人就一頭撞在電線杆上，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同時聽到白雲早間的腳步聲毫無停頓的越走越遠，都顧不上疼，趕緊追趕上去，只是這次學乖開始先用手掌前伸探知了。

（早間老師的劍術，是風遁劍術，那麼，現在的修行與風遁系的劍術忍術有沒有關係呢？）這樣思索著，鳴人控制著體內的查克拉，緩緩散出體外，散佈於全身。

普通下忍甚至中忍都很難形成這個習慣，因為查克拉量少，得珍惜著用，一絲一縷的查克拉，在一場戰鬥中很可能就意味著勝負甚至生死的差距。然而鳴人儲備高，回氣快，本錢豐厚自然就捨得進行各種嘗試。

只是一開始時，這麼做是毫無效果的，甚至反而干擾鳴人感知白雲早間，因為需要他分出一部分精神控制查克拉散溢。

同樣蒙著雙眼的白雲早間感受到身後鳴人的舉動，點了點頭，他並不是有意虐鳴人，因此並沒有一開始就帶著鳴人往村中心，繁華街市走，而是帶著他走向村子邊緣外圍，開始繞著村子轉圈。

木葉雖然號稱是村子，但其實人口眾多規模很大，由於是千手一族的族地，因此在綠化方面也是不用多說的，村子的四周有林蔭、小溪，甚至還有殘餘的一些狼與熊。

不過木葉四周的狼與熊見人就跑，它們也只敢對森林中的一些小動物下手，隨便一名下忍都不會怕這些野獸。

眼前一片黑暗，有風吹來，耳邊傳來林間的鳥叫聲，同時有潺潺溪水流淌之聲。

感知著四周傳遞來的訊息，鳴人對於自己走到哪裡，心裡大體有個概念，在離開村子后，因為干擾變少，追蹤白雲早間更加容易了，但離開村子后，道路更加複雜，跟隨就變得更加困難。

白雲早間在前面走，他就像沒蒙眼睛一樣，輕易踩踏著小溪中的幾塊石頭跳躍到對岸。

鳴人小心翼翼得跟在後面，儘管多加小心，可還是在過河時腳滑跌墜入水裡，冰冷的河水，一瞬間就刺透周身，這一刻，就連白雲早間都在對面停了下來，想要「看一看」鳴人的應對。

然而，河水裡浸泡的那個小傢伙，他哼都沒有哼一聲，支撐著身體自己爬起來，然後迅速涉水上岸，似乎這些磕磕碰碰，這些冰冷刺骨，都並不算什麼一般。

「繼續走吧，早間師傅。」

「嗯。」

傍晚，當鳴人追隨著白雲早間，繞行了木葉小半圈，重新回到家裡時，他已經身上傷痕纍纍，滿身泥濘了。

放課後回家的李洛克看到這樣的鳴人嚇了一跳，他知道鳴人跟隨白雲早間上忍去修行劍術了，但在他的記憶中，鳴人從來都是胸有成竹、從容不迫的模樣，卻真的沒見過鳴人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的時候。

「鳴人，你的眼睛？」

「不要碰它，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在這一階段修行中，我就是一個瞎子……從今天開始，要給小李你添很多麻煩了。」鳴人伸手格開小李的手，苦笑著這樣言道。

「什麼話啊，只要鳴人你不嫌我做飯沒你好吃就行。」小李這樣言道。自幼修行的忍者，自幼吃苦，耐受力很強，尋常孩子覺得麻煩的事，並不會讓他們覺得麻煩。

失明，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你明明沒失明，卻依然被封住雙眼時，那種痛苦就加倍了，生活中各式各樣的不便、意外、傷痛，令鳴人這樣意志力強橫的人，都無數次想要扒下臉上的眼罩，只是，每每在最後關頭咬牙忍下來了。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在咬牙硬捱過了最開始的折磨痛苦之後，鳴人漸漸適應了自己作為一名失明人士的生活。

但緊接著，白雲早間也越玩越誇張起來，他開始把鳴人往深山、鬧市裡面引帶。

在深山，鳴人遭遇了一頭餓激了的老狼，被對方偷襲，丟失了赤松劍，最後還是憑藉精熟的八卦步法，強橫的體魄，一肘狠砸在老狼的腰部，將之一擊打死了，才獲得喘息之機的。

整個過程中，白雲早間就在一旁坐著，似乎鳴人即便是被狼咬死了，他都不會管。

在鬧市之中，鳴人跟丟了白雲早間，最後他一個人在市場上呆到深夜，然後以劍作杖一點點著地面往回找，最後還是被李洛克、佐助、寧次、雛田他們找到的。

那一刻，看著一身狼藉，無比狼狽的鳴人，七歲的雛田當時就炸了，日向家的長公主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找白雲早間算賬。爆發的雛田連李洛克、佐助、寧次三人聯手都拉不住，最後雛田還是被鳴人一把抱在懷裡，拍著背，摸著頭髮，安撫了好一會才漸漸情緒平復的。

「鳴人哥哥，我們不學了不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一個上忍，你不跟他學了，我去求父親讓他親自教你。」這一世，因為鳴人的關愛，雛田比原著中的要膽大自信許多，與她父親日向日足的關係也圓滿了許多，現在是日向家名副其實的長公主，已經再不是那個被幾個平民小鬼嚇唬欺負的小受氣包、愛哭鬼了。

「不要生氣，雛田，不要生氣，怒氣會影響你的判斷。忍人所不能忍，才可以能人所不能。」

「生存法則很簡單：忍是一條線，能又是一條線，這個兩者之間就是生存空間，如果我們真能做到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那我們的生存空間就要遠遠比別人大。」

其實，鳴人哥哥說了什麼，雛田沒大能聽懂，但是，鳴人哥哥的那種情緒上的平和，漸漸感染了雛田。

這麼折騰自己，鳴人恨白雲早間嗎？

一點都不恨。

水木倒是沒折騰自己，反而事事順著自己，但鳴人防他跟防賊一樣，一有機會就想著直接按死他。

因為像鳴人這種人，他很清楚好賴。他很清楚誰是真的想教自己本事，誰是想坑害自己。

在這個大前提之下，恨對自己好的人，何其之蠢，喜歡害自己的人，何其之蠢？

而在另一個方面，在這段時間艱苦的修行當中，鳴人也漸漸掌握了「心眼」與「風之波動」兩項能力，而這兩項能力，其實便是白雲早間真空流劍術的最核心奠基。

在漩渦鳴人跟隨白雲早間修鍊的半年之後，一日清晨。

一處陡峭恐怖的高山絕壁，白雲早間在前，漩渦鳴人在後兩人臉上都綁著白布，漫步行走在這普通人望之便心生寒意的絕壁上，山風呼嘯，只要一步不穩，便會跌墜入身旁的絕谷中，粉身碎骨。

事實上，在頭幾次跟隨早間師傅過來爬這座山的時候，鳴人真的掉下去過一次，若非白雲早間反應快，一把將他拉住，鳴人恐怕就真的gameover（遊戲結束）了。

只是現在，那種事不再有了，雖然還不能像白雲早間那般舉重若輕，自然而然，然而鳴人一步一步踏得堅實，感受著四周山風的呼嘯，他也能準確找到正確的路。

就好像，在腦海中出現了一幅整個世界黑白畫卷，萬物之形，以通過風，盡數納入心之眼。

「鳴人，你覺得查克拉性質變化是什麼？」

「人身能量對於自然能量模擬？據說，我們的世界由風雷土水火，空間與時間所組成。」

在道教神話傳說當中，整個世界由地水火風四大元素構成，而在獲得太陰真人的部分記憶后，自己才知道那是代指：地指的是物質，水指的是時間，火指的是能量，風指的是空間。

而重立地不火風，指的就是打碎一片物質、時間、空間與能量，重新創造一個世界。

相較而言，火影世界的世界基礎設定有些簡陋尋常了，但鳴人當然不可能向白雲早間拋出自己所知道的地水火風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