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能力與心性，心性與能力

邁特凱家的大宅。

此時，已經有許多人清醒過來了，一些年幼的孩子恐懼畏懼得躲在角落裡，一些人持著苦無圍繞在鳴人四周，組成防守陣勢。

而在鳴人的四周，地面之上，扎著數十支苦無與手裡劍飛鏢，在天空完全明亮的這段時間裡，鳴人與根組織的忍者，已經較量十數回合了，並非直接搏殺，而是心智、勇斷方面的較量。

在這個過程中，鳴人手中的人質數次被奪走，但對方終究沒有成功，反被鳴人順勢斬傷數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清醒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根組織的忍者越來越著急，也越來越不顧惜鳴人手中那名中忍的性命，數次強行出手，但都被鳴人硬生生得拖攔下來了。

終於，寧次、李洛克、宇智波泉等人清醒過來，他們圍繞守護在鳴人四周令其壓力大為降低。

現在的房間里，大多是宇智波家的人，昨天深夜之前，大部分日向家的子弟都已經被帶走，其中就包括雛田，畢竟男生還好，女生小小年紀夜不歸宿，可並不是好名聲。

「鳴人君，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眾人中以宇智波泉的忍者等級最高，她已經是忍校畢業成為下忍，因此此時此刻持著苦無橫擋在鳴人身前，自以為是在保護，鳴人卻覺得她有些遮擋視野。

「不知道。我懷疑是雲忍或者岩忍前來奪眼的人，不過實力似乎太弱了一些，總之，一定要堅持到身份明確的木葉忍者前來為止。」隨著鳴人的話語，四周的大部分宇智波人與少部分日向人恍然而明。

畢竟前年「奪眼計劃遊戲」那麼流行過，在場的這些小傢伙大部分都玩過，因此鳴人一說，他們就「懂得」是怎麼一回事了。

只是，他們的懂得與同仇敵愾並沒有什麼實質意義，宇智波與日向雖然皆是獅虎之族，但幼獅與幼虎比大貓也強不到哪裡去。

就是這一刻時，被環繞在所有人正中的鳴人突然覺得悚然而驚，全身的皮膚都在這一刻炸起雞皮，他本能般得驀然抬頭，卻只見一團暗影陡然疾速撲落下來。

（這是……上忍！？）

腦海中僅僅只是閃過這樣一道念頭，暗影中的手掌就已經按向鳴人的頭顱前額處。

也就是在這一刻，一道猛烈得狂風驀然沖吹入室內。

「木葉剛力旋風，我打！」

就算是同為木葉上忍，彼此之間的實力也是存在差距的，更何況，最精擅體術的邁特凱是驟然突襲。

「唔。」

那名偷襲向鳴人等人的忍者，被一擊暴踢攻擊得現出身形，然而不僅僅只是如此而已，伴隨著窗外轟隆隆得暴風嘶鳴，又一有一名忍者撞破牆壁吐著血倒衝進來，緊接著，是反手執劍周身氣息凌厲無比的白雲早間跨步走入。

「凱叔，早間師傅？」

「這裡是怎麼回事？在場的諸位，誰可以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就在這時，日向日足帶著身後的日向日差大踏步的走入邁特凱家的大宅。

負責木葉防務的宇智波警務部隊是一伙人，日向家同樣也是一伙人，並且從今天開始，恐怕將會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族長大人，父親大人。」極度緊張后驟然見到親人，日向寧次有些激動得這樣喊道。

（呼，事情，總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看著四周的木葉上忍，鳴人輕呼出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事都已經做到了。

相比起原著，佐助的處境與心情也許不會變得更好，但至少，他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承受，雖然會受到埋怨，雖然會承受怨恨。但，那總比孤零零得一個人承受一切，要來得好一些吧？

………

木葉五十五年，火之國木葉隱村第一豪門，宇智波一族於一夜之間幾乎全滅，僅僅只留下一些幼子意外倖存。

年僅十二歲的宇智波鼬，因不可知的原因，一人滅殺整個家族，對此，木葉也迅速作出回應，將宇智波鼬列為S級叛忍，終生予以追殺。

這是世人所知的一部分真相，而為世人所不知的是，在宇智波滅族的同一日，有著「忍之暗」顯赫之名的志村團藏，被火影三代目猿飛日斬解除火影輔佐一職，並且解散根部。

這一方面似乎可以解釋為三代目的憤怒，另一方面似乎也是在向其它忍族傳達訊息：到此為止，我們想拔掉的僅僅只是宇智波一族，你們不必為此擔憂。

木葉，火影辦公室。

注視團藏轉身離去，三代目猿飛日斬近乎於精疲力竭得坐靠在椅子上，不得不感慨自己的確是老了。

（少年時的同學，青年時的戰友與兄弟，壯年時的左右手，最信任的人，團藏啊，團藏。）

一直以來，同樣對村子忠心耿耿的志村團藏都是猿飛日斬手中最為鋒利的利刃，猿飛日斬作為正面的火影形象站在陽光當中，以其長者之風，政治才能，領導著整個木葉隱村。

迄今為止的三次忍界大戰，火影三代目猿飛日斬參與並領導其中兩次，並且都使木葉取得最後的勝利，以此奠定木葉在五大國中的實力優勢地位，使木葉隱村迎來歷史上最為繁榮的時期，所以其功績與卓越的領導才能不容置疑。

木葉最強盛的時期是初代創始者千手柱間在位時期，千手柱間的存在為木葉建立了基本盤，他那無人可敵的絕對實力，也在當時冠絕忍界，但那個時候的木葉還百廢待興，即便是最強盛，也僅僅只是指千手柱間的個人武力罷了。

並且，在千手柱間死於木葉內部的鬥爭之後，木葉隱村的實力就已經開始大幅衰退了。

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間雖強，其個人才能雖然出眾，但比之近乎力壓一切不服的初代目，還是多有不如，因此，隨著初代火影柱間的去世，各國沒有了畏懼，第一次忍界大戰也隨之迅速爆發了。

那個時候的木葉，內有宇智波以及各大忍族種種不穩定因素，外有四面強敵，隨時都有遭遇多方面圍攻的險惡，二代目千手扉間於第一次忍界大戰中犧牲戰死，猿飛日斬可以說是在一片風雨飄搖中接手木葉的。

對外，他領導並團結木葉，獲得第二次、第三次忍界大戰的勝利，對內，他以自身長者之風為主，以團藏的強硬手段為輔，文武並用，恩威並施，使木葉村內的家族意識日趨衰落，而「木葉隱村，火之意志」這個超越家族的忍者共同體概念日益穩固，這是名副其實的文治武功。

有人說在三代目執政期間，白牙身死，三忍離散，四代目隕落，但是也同樣是在三代目執政期間，木葉白牙名動忍界，木葉三忍成長成材，黃色閃光波風水門繼任四代目火影位。

有人說火之意志是最強的洗腦幻術，但其實這就是所謂的文化認同，相比一家一族傳承的九品中正制度，毫無疑問是徹底打開階級上升通道的科舉制度更具備社會競爭優勢。

火影三代目猿飛日斬執政期間，除領導木葉取得歷次忍界大戰的勝利，奠定此世界一超多強的格局外，他最大的政治遺產就是其在幾十年的任期內，使木葉在沒有爆發戰爭動亂前提下，讓木葉隱村的家族政治徹底成為歷史。

雖已位居火影之位，但猿飛日斬依然親自教導下忍，現在顯赫忍界的木葉三忍中，除綱手是自己老師的孫女外，自來也與大蛇丸兩人都是沒有任何家族背景的孤兒出身，自來也的資質在當時看來還相當平庸。

沒有猿飛日斬的執政與培養，綱手例外不提，自來也、大蛇丸、波風水木也有可能成才，但更大可能是死於亂世中的某座屍體堆里。

猿飛日斬在繼承火影之位后，果斷將同為二代火影親信的宇智波鏡和秋道取風排除高層之外，只吸納沒有家族背景的門炎、小春和團藏三人作為火影輔佐，在其持續不斷的努力下，數十年後，木葉歷史上第一位沒有任何家族背景的火影，火影四代目波風水門上台，這件事本身就標誌著木葉村已近乎完全擺脫強大忍族的桎梏。

這種政治優勢，向心力，打破階層固化打開晉陞通道后的人才產生優勢，比之其它四大國四大隱村，在底蘊後勁四字上已經強大深厚了不知多少倍，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發揮出火之國資源豐富、經濟富庶的國家優勢。

否則的話，若村子被幾個強大忍族把持著，即便資源再豐富，再有錢，養活的也僅僅只是一群對內瘋狂壓榨、對外無力無能的碩鼠而已。

也正是因為認識到這些，猿飛日斬的身邊才圍繞著一群忠心耿耿的下屬，伊魯卡等人才尊稱其為歷代最強火影，猿飛日斬的個人實力在歷代火影中即便不是最弱，恐怕也差不多了，但他對於整個村子的貢獻，卻真的可以稱之為歷代最強。

初代千手柱間時期的木葉最強，不過是他個人實力的強橫而已，而猿飛日斬時期的木葉最強，卻是木葉隱村的最繁榮，最昂揚向上狀態，若非主線之前的各種劇情殺，讓木葉在高手層一位接一位的凋零離散。

最巔峰繁榮時期的木葉，不僅僅是五大國中最強盛的，並且恐怕可以跟後來的曉組織碰一碰，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只是，那樣也就沒有其後的木葉十二小強多少光彩了。

猿飛日斬是很清楚昨夜所發生的一切的，他很清楚宇智波一族的政變計劃，也很清楚團藏與他的根組織，為保護木葉做出了多大的貢獻，但木葉第一豪門，宇智波滅族這件事，必須有人背鍋，志村團藏不背這口鍋，不承擔下罪責的話，木葉各大忍族也會人心惶惶。

另一個方面是，猿飛日斬也察覺到自己的衰老了，他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再如昔日般，揮灑自如的駕馭志村團藏這柄利刃了。

「卡卡西。」

「屬下在。」

隨著猿飛日斬的一聲低語，一道暗影驀然閃爍出現。

「你認為，團藏這個人怎麼樣？」

「極度多疑、手段強硬、陰險、狠厲，但一心為了村子，這些年村子的繁榮，有他的一分功勞。」三代目想聽取自己的意見，略一沉吟卡卡西便將自己的認識闡述。

「是啊。團藏這個人身上有很多的缺點，但是他有能力，他用自己的方式為村子解決許多問題，只是，我老了，再也沒有足夠的精力壓制他了……卡卡西，有一天你若是坐到了我這個位置，就會知道，真正擁有才能，能做成事的人多難得，在很多時候，哪怕我們明知道這個人身上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卻也不得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