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甲賀忍法帖（求收穫，求推薦）

「毒姬，不要嚇他。」

說著，石台之上，那執著棋子的道人將目光從棋台移向下方的少年，他嘴角含笑著道：「鵬兒，有沒有興趣過來與我對弈一局？嗯，或者你希望我叫你鳴人？」

「……」一步步走上前去，看著眼前的石桌棋盤，心中的怒意似乎漸漸被壓下了。

「圍棋我是不會下的，若想要下的話，你只能和我下五子棋了。」

「哈哈，五子棋就五子棋好了。」太陰真人一揮衣袖，兩人面前原本擺滿的棋局就消失了。

「黑子白子？」

「……白子。」

交流二三語后，這兩個男人居然就真的下起五子棋來。

只是鳴人僅僅只是懂得五子棋的規則而已，雖然頭腦聰慧、思維敏捷，擁有走一步看三步的能力，但在二十多手之後，鳴人還是毫無疑問的一敗塗地了。

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他的目光究竟可以看得多麼遠。

「你心底里壓抑著憤怒、怨恨，這些情緒干擾著你思緒上的清明，否則你的能力遠遠不止於此……修鍊道家功法，出手時可以陰狠毒辣，意境上卻要玉潔冰清，看破、化解，而不是強自壓抑，你要記住，事情是壓不死人的，你的情緒會。」

「我倒是想學魔道功法，你不肯教啊。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來的過程中，好像看到許多流血廝殺。」

這時，太陰真人一揮衣袖，棋台上的棋子消失，兩人開始對弈第二局。這一次，因為鳴人不求已勝，只求不敗，處處攔斷對手，因此雙方倒是一直下下去了。

「我覺得你更需要關注的，並不是這個世界怎麼回事。而是你所在的世界：生死之律被人肆意踐踏，空間脆弱可以任人撕裂，你應該擔心關注的，是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喝茶，這裡的水質特殊，用於陰冥草烹茶，別是一番風味。」

在這個時候，一旁那位風華絕代的美人毒姬，為道人與鳴人兩人依次傾倒兩杯清茶，白霧縈繞間，的確是茶香悠遠綿長。

在修鍊太陰真人傳遞的諸多秘法，佛道典籍過程中，關於世界的認知，自身也是漸漸了解到一些的，只是並沒有細思細想。

生死之律被人肆意踐踏：穢土轉生。

空間脆弱可以任人撕裂：飛雷神之術。

這種事……說明這個世界的法則穩定度，已經脆弱得一塌糊塗了，若是擬人的話，便像一位病入膏肓的腐朽老人。

「那個世界，病了？」

「李洛克很努力，雛田和天天很可愛，寧次很義氣，佐助很可憐……然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有沒有想過，當那個世界的一切故事都結束后，那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王子和公主，一起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品嘗一口茶，太陰這樣問著。

剛剛，他叫毒姬不要嚇鳴人。然而其實剛剛毒姬並沒有嚇到鳴人，經歷過邁特凱、白雲早間這些當世一流高手之後，鳴人已經不再是地球上那個沒見過大世面的大齡宅男了。

可此時此刻，在太陰的輕描淡寫之間，極度恐懼的心緒衝擊著心靈，汗水驀然從鳴人的臉頰側流淌而下。

「喏，這是天師府秘法，役鬼通神術，我只傳你役鬼篇，通神篇就不教你了。倒不是怕你學會了用來對付我，而是在這個世界，你也根本通靈不到什麼正神。」如是低語著，太陰真人以兩指執白子，按在了鳴人面前，那一刻五子相連，並且，那枚棋子之上擴散著極耀目的金光。

在按下那枚棋子之後，太陰真人轉身，侍從毒姬緊隨其後，隨著道人的一揮手，他所走向的那瀑布驀然自中洞開，現出一輪純金色的空間之門。

「太陰，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火影世界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大道爭鋒，有你無我。不爭？便是認命，如之奈何。」

「你可以這個山洞呆上一個月，一個月後，此處的天機遮蔽效果就會被破除，那個時候，你猜這個世界會怎麼看待你這個從異界穿越而來的大氣運者？」

「哦，對了。」言說到這裡時，那個男人突然轉過身來。

「如果你死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氣運就會得到增強，它的壽命就會延續下去。不過……李洛克、雛田、天天、寧次、佐助，邁特凱、白雲早間，這些人全部都要死，都要……因你而死。」笑著指了指朱鵬，然後太陰真人轉身走入那瀑布中的空間門內，在毒姬也走入進去后，金色空間門閉合，瀑布水簾亦隨之閉合。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國家將興，必有禎祥。

當人道國勢之氣運鼎盛之時，像太陰這樣的人，也要亡命遠遁，也被壓製得難以喘息。

反之亦然。

諸天世界，當大劫降臨之際，必有應劫而生之人，應劫而生者，未必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也有可能是一群人，這是一個互為因果的關係。比如火影世界的主角鳴人與佐助，他們是應劫而生的人，但如果他們沒能應住劫，那麼他們便不是主角，死就死了。

因為他們挺過了所有的劫難，因此他們才是應劫而生的人，他們才是主角，才是大能轉世。

當然，如果這一批應劫而生的人全軍覆沒，全都死絕了，那就是氣數已盡，該國家、該位面也將走到終結了。

因此，太陰真人以茅山派的陰神谷衣心法，藉助「遁一」命格之力，將鳴人偷渡到那些如火影世界（可能還不如火影世界）般虛弱不堪的殘破世界，以劫對劫。

在學園默世錄世界，遁一奪走了紫藤浩一的莫大氣數，奪走了毒島冴子的部分氣數，導致學園默世錄世界衰弱，而火影世界強盛，同時學園默世錄世界向火影世界漂移。

學園默世錄世界天心意志模糊消散，但世界界域之力漸漸穩固了，只不過，在被更加強盛的火影世界吞噬融合。

以整個下位面為棋盤，以諸多位面世界為棋子，以自己所一手培養起來的遁一作為殺招，在下這盤大棋的同時，對於太陰真人來說也是挑戰重重，危機重重。

但危機危機，在危險當中，往往藏著機會，太陰真人此時沒有肉身，他能夠修鍊的就只有自身之陰神，而以世界作棋，引渡一個世界重歸中位面諸天萬界，這是陰神修鍊的莫大資糧。

所以，鳴人在變強的同時，太陰真人，也在不斷變強著。

……………………

蒼穹之上，黑雲緩緩漂移，白日光現，大地之上房屋傾倒，烈火燃燒，滿地屍骸。

佛像亦為之殘破，毒蛇遊走於屍體與鮮血之間，蒼鷹振翼而鳴，修羅地獄般世界。

曾經，一群相互憎恨的人，他們彼此折磨，彼此殺戮！

遍地橫屍遍野，靈魂悲鳴四散。

牽絆被利刃斬斷……

蒼鷹伏翼急掠而撲攻，毒蛇身軀蜿蜒遊走，驀然，毒蛇前撲猛噬，蒼鷹擒抓撕咬。

鷹的喙與爪刺入蛇的身軀，蛇亦咬住鷹的頸側將毒汁注入。

吾等泥濘於黑暗，任由心靈在哭泣……吾愛，一同赴死吧。

「我靠……」石洞之內，鳴人雙手抱頭，回憶思索進入這個世界前，自己所看到的，有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幕幕畫面，或者稱之為劇情。

現在，距離太陰真人離去已經過去三日。

鳴人已經開始盡量屏蔽太陰對於自身的壓迫與干擾（心靈方面），仔細考慮著自己所要面對狀況，那個男人至少有一句話沒有誑騙自己：事是壓不死人的，但是情緒會。

（這個世界……甲賀忍法帖的世界？）

東瀛歷，慶長十九年，七十三歲高齡的德川家康為了第三代將軍繼承人人選的問題而煩惱著。

是傳位給資質駑鈍的長子竹千代，還是傳位給天資聰慧的次子國千代？

在這亂世里，第三代將軍的繼承問題落到了兩大忍術宗家－－甲賀流和伊賀流身上。

德川家康決定由甲賀與伊賀兩家各派出十名最優秀的忍者，進行一場忍法生死決，兩派之中獲勝倖存下來的那一方將得到千年的榮祿，並由其支持一方的繼承人繼承將軍的榮位。

甲賀十人眾首領甲賀彈正與伊賀十人眾首領伊賀阿幻，在德川家康的默許下親手撕毀了兩派在前代服部半藏調停下籤訂的「不戰條約」。

本就懷有著四百年積怨的兩派忍宗，瞬間走向一場不死不休的爭鬥。

同時彈正的孫子弦之介和阿幻的孫女朧，不得不放下原本的婚約，為殺死自己的愛人而戰……

「這個，基本上就是這個殘缺世界的劇情了，按照那個傢伙給我的暗示，這個甲賀、伊賀，當然，可能還有德川幕府，便是承繼著這個世界氣運的人，二十七天後，當我走出這個石洞，隨著我做的事情越來越多，這個世界就會漸漸發現我，逐漸排斥我，最終像在上一世界一樣，最終會不計後果，不惜代價的想要殺掉我……這個應變的速度，取決於這個世界位面意識的清晰程度，可能會慢一些，可能會快一些，但結果不會改變，因此才不傳授我通神篇的嗎？怕我以通神篇中的秘術遮蔽天機，在這個世界躲一輩子？」

左手把玩著一枚棋子，裡面，是太陰所留下的天師府鬼部終極秘法：役鬼通神術。

龍虎山天師府最強巔峰時期，有三大道法絕學：一為雷法，二為劍修，三為敕令鬼神。

只是非張家嫡系（外姓弟子也可以成為天師，但需要改成張姓，看重的是張道陵的道統，不是血統），核心雷法不傳，張道陵的劍術不傳，外姓弟子能夠接觸的最高秘法，便是這役鬼通神術了，但是此術還為歷代天師嚴重克制，在雷法面前役鬼就像在開玩笑一樣，在天師面前請神，更是在開玩笑。

好在，自明朝以後整個地球被封成靈氣絕域，地球修真界的水平每況愈下，可以說是老鼠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最後都退化成半個武術江湖的異人世界了，由強盛的國家管制著，基本上屬於非物質文化遺產類型。

太陰真人原本是龍虎山鬼部首座，後來叛出龍虎山，收集天下各大流派秘法，欲強行一搏重開天人之路。

當時的異人世界四大道派，龍虎、武當、茅山、全真，有一脈算一脈，連東南亞降頭、苗疆巫蠱、西方惡魔獵人、神學社一脈，太陰都沒有放過，因此太陰掌握道法之多，知識儲備之深厚，在現今的異人界天下無出其右者，鳴人總覺得太陰不會把自己的道法全部傳授給自己，事實上，即便太陰放開了讓他修學，十幾年時間也根本不夠鳴人修學其一身道法修為的十之一二。

乾渴了，這洞中有泉水，飢餓了，這洞中有池魚。再配合封元斂息術將生機內斂，鳴人在這洞中並不愁吃喝，可以一意修鍊役鬼通神術中的役鬼篇。

只是，在一日修鍊的過程中，鳴人想到了什麼，他尋找了一塊尖利的石頭，略一打磨后，用它一點點的割開了自己的左手腕，同時不時碰觸傷口，不讓其太快癒合。

隨著腥紅色的鮮血流淌，當流到一定量，鳴人的生命力低到一定程度時，鮮血於石洞中化為一輪血陣，接著，一頭橘紅色的大狐狸，從中出現。

這頭惡獸，紅瞳而利齒，注視著鳴人，它的伏身低首隱隱發出威懾之聲……

然而，鳴人並沒有管它，而是趕緊運轉查克拉封住左腕傷口，此時此刻他已經有一些眼冒金星了。

「我不知道我能在這個世界呆多久，總之，你能浪多久就浪多久吧。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想吃什麼就去吃什麼，就像一隻真正的狐狸一樣。」鳴人有些虛弱的倚靠在石凳上，這樣言道。

「……」

九尾，聞言后，並未再與鳴人多說什麼，問他為什麼這麼做，或者怎麼怎麼樣，而是選擇轉身就向外面跑。

相比交談，此時此刻的它更想要奔跑，對，就是奔跑，你能想象自己被關在一個只有睡覺大的地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然後未來還要無止境的關下去，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嗎？

那是一種，完全可以把任何智慧生靈徹底逼瘋的感受！

因此，當發覺自己可以奔跑的時候，九尾根本就沒有心思再談其它什麼有的沒有的，它只是想跑，只是想迎著風，在無盡遼闊的大地上奔跑到精疲力竭為止，為此，它幾乎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作為交換代價。

九尾頭都沒有回的跑出去了，鳴人對此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換作是自己，被關了幾十上百年，放出來的時候，沒準比它還要瘋魔。

鳴人靠在石凳上，喝著茶壺裡的水，恢復著自身，然後不斷參悟著役鬼術。

如果自己預料不差的話，二十多天後，自己出去的時候，正是甲賀忍法帖劇情完全展開的時候，而在這個位面世界的天心意志完全發現自己之前，自己必須將這個世界的應劫之人、氣運鍾愛之人全部斬殺掉。

否則的話……現在的自己絕對沒有對抗甲賀、伊賀甚至德川幕府三方聯手的力量。

（劍對劍，忍術對忍術，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只是，不知道先一步逃出去的九尾，會不會對這個世界的天心意志產生一定干擾，會不會讓它更慢一些發現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鳴人愕然發現那頭有著九條尾巴的橘紅色大狐狸，它又搖頭擺尾的回來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

「……外面到處都是迷霧，老夫根本走不出去。」

「呃，那吃魚吧，二十多天後，外面的迷霧就解開了。」看著眼前氣得眼珠子都紅透了的猛獸，鳴人也挺滲得慌的，現在兩人之間可沒有什麼封印阻隔。

好在，看著篝火旁那些烤剩下的魚，思考一會，九尾走過去，不嫌冷硬的吞吃起來，雖然作為查克拉聚合體，即便不吃東西也可以存活，但味覺九尾還是有的，它已經好多年好多年沒嘗到過肉味了。

…………

與此同時，石洞之外的位面世界。

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來說，已經極為壯闊的江戶城，德川幕府駿府。

深夜時分，在一處駿府中的廟宇內，老邁卻依然氣象威嚴的德川家康，正與一名僧侶交談。

這位伴侶，是有著幕府謀鬼、黑衣宰相之稱的：德川幕府後見人，南光坊天海。

廟宇木屋之外，飛雪起舞，屋內燭火暖爐紅炙，兩位掌權者相對而坐，低聲語。

「忍者？」

「正是。」

「天海，你想用忍者來決定誰來繼承德川將軍之位嗎？」

「如今的江戶城內，已經分為二代忠秀大人長子竹千代與其弟弟國千代兩派，立長子，更加符合傳統，人心穩固，立次子，更加符合選才，符合世事，但現在這件事已經變成連重臣與女流都被牽扯進去的骨肉相爭之局勢。若是放任不管的話，即便消滅了豐臣一族，德川家也會踏上滅亡之路哦。」

若是其它人說這樣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戎馬一生的德川家康直接命人拖出去給砍了。

然而，幕府後見人，南光坊天海是有著黑衣宰相之稱的出色謀主，他所說的話，即便是德川家康也不得不給予足夠的重視。

「嗯……我明白，就是因為，我才來找大師你商量對策的。」

已經削瘦得形銷骨立的天海，於昏暗的燈火當中目光閃爍：「老衲再三考慮，但是現在再著手收拾殘局，似乎為時已晚，已經投入爭鬥中的他們完全不理會我們的苦心。」

「既然如此，不如就用最適合武士一族的方式以劍的十勝負來做一個了結，這也是方法之一。只是，老衲又不願讓德川家最優秀忠誠的武士死在這種事情上。」

「所以……忍者嗎？」身材強壯而白髮蒼蒼的德川家康這樣言道。

「正是，如果是忍者的話，即便互相殘殺，血流成河……我們也不痛不癢。」說到這裡時，南光坊天海咧嘴一笑，在燭火的映照下，在大佛的近身前，這位僧人笑得猶如聞嗅到鮮血之味的惡鬼，無比可怖。

「兩大忍宗，本就有著近四百年難以洗刷的血仇，再以千年榮祿為誘餌，不怕他們不為此傾盡全力，忘命搏殺。」

隨著時間的推移，石洞四周的迷霧之銷漸漸淡化消退，而鳴人也漸漸領悟到了役鬼通神術役鬼篇的秘奧。

這門秘法，果然無愧是龍虎山天師府三大鎮派絕學之一，役鬼之術的效果居然是可以捕獲、控制陰靈鬼神，並駕馭其力為已所用。

當年道教創派之最初，初代天師張道陵為消滅淫祀邪教，血食鬼神，執三五斬邪雌雄劍，討伐各地鬼道邪神信仰，消滅鬼王、破其祭祀、斷其傳承，若是乖乖肯服的，便納入天師府門下，未來立功甚多，未必就不能混個天庭正神之位，畢竟天師府有自己的門路。

若是不肯降服的，直接役鬼控制強行收伏，酷刑之下，予取予求，凡人如此，鬼神亦是如此。

其實，只要有點理性的陰靈鬼神，一見張道陵那身道門雷法修為，基本當場就跪了，只是那個時代，靈智蒙昧的陰靈鬼神實在太多，很多根本都不是人靈而是獸靈變化，直接滅掉既浪費也有傷天和，於是張道陵就把這一部分按在自己手底下挨個過電。

所謂的役鬼通神術，硬翻譯過來，其實就是張道陵駕馭鬼王的個人心得，還有一部分鬼王後來立功太多封神了，臨走之前還給張道陵留下了個人聯繫方式，這就是通神術的由來。

所以說，很多道門秘法真的是不講透，一講透就什麼神秘感都沒有了。當然，鳴人靜心修持一個月，哪怕修為根基不弱其役鬼術修為也十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