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Joker

視頻里，一個人化著小丑裝，眼睛向上看著鏡頭，整個人看起來癲狂無比。

「各位牲畜們，我叫張偉，不過現在我更喜歡你們稱呼我另一個名字——Joker。」

視頻里的人說著，露出詭異笑容，嘴角咧到了耳根。

「我想你們收到我送的小禮物了。檢測中心美妙的煙花。」

「我還準備了更大的驚喜，想知道嗎？我偷偷告訴你們……」視頻里的人捂著嘴湊到鏡頭下，輕聲說道：

「24小時內，你們有兩個選擇。」他伸出兩根手指頭，「解封八環監獄區的囚犯或者公布檢測中心隱藏的秘密。如果24小時后你們沒有完成，爆炸的將不止檢測中心……」

他停頓下來，他做出綻放的手勢，詭異可怖地笑容再次浮現，說道：「砰！將會有成千上萬的牲畜們死去。哈哈哈哈哈哈！」

他發出癲狂的笑聲，視頻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楊銘握著手機，整個人獃滯了。

他再次看向檢測中心，完全不敢相信，

檢測中心的爆炸，是人為的？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老媽打來電話：「兒子，檢測中心真的爆炸了？你沒事吧！」

「放心，沒事。」楊銘看著檢測中心，聲音有些顫抖：「我已經檢測完了，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楊銘直接搭上電車回家。

然而在路上，他再次察覺到混球異動，雙眼失神片刻，腦海中浮現一些畫面：

一幢廢棄的大樓，一個破舊的工廠房，各自有一人被五花大綁扔在那裡，身上綁著炸彈。

畫面一閃即逝，楊銘立刻掏出手機將早上的新聞搜了出來。

他找到張偉的通緝令，在其守護神的下方，看到一個信息：

小丑，所屬次元，哥譚市。

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黑暗騎士。」他喃喃自語。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那麼炸了檢測中心和發送視頻的，就是《蝙蝠俠：黑暗騎士》里的Joker！剛才的畫面，也正是Joker跟蝙蝠俠的一場博弈！

回想起昨晚腦海中浮現的場景，楊銘隱隱覺得有什麼聯繫。

就在他思考時，電車上空傳來嗚嗚蜂鳴。抬頭一看，是成群結隊的機械戰警。領頭的則是一個長著翅膀的管理者。

電車裡的TV也開始播放新聞，讓市民們不要恐慌。

內心的不安愈發強烈。

楊銘則掏出手機，搜索了關於Joker的信息。

關於Joker，網路上已經爆炸了：

「那個視頻一定是假的，檢測中心固若金湯，裡面還有那麼多覺醒者，這個Joker怎麼可能進去。這肯定是個意外，被這SB拿來炒作了！」

「我也覺得是假的，檢測中心幾十個基柱被炸，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如果是真的怎麼辦，你們想被炸飛嗎？」

「這個Joker是哥譚市次元的吧，我記得之前有個皮衣守護神也是哥譚市的來著。」

「那是蝙蝠俠，記性不好就不要說話！再告訴你，昨晚被Joker殺的三個人，這個蝙蝠俠的宿主就是其中之一！」

蝙蝠俠被殺了？楊銘愣了一會。同時也懷疑Joker所言的真實性。

檢測中心的入口都是傳送形式，進入前都會進行身份認證，Joker怎麼進得去？

而且這個視頻他又是怎麼發出來的？他明明已經被檢測中心通緝了！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響起，是妹妹楊晨晨。

接通電話，楊銘聽到妹妹哭喊著說：「哥，你快回來，媽被檢測中心的人帶走了！」

楊銘心中一震，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別慌，我馬上到家！」

幾分鐘后，電車終於到站，楊銘下了車拔腿狂奔。

到家后，只見妹妹楊晨晨窩在沙發里嗚咽。見他回來，立刻哭喊道：「哥！」

楊銘一把將她抱住，輕聲安撫：「沒事的。」

隨後他又問：「老媽有沒有說留什麼話？」

「媽說她要去一趟檢測中心，過幾天才能回來。」楊晨晨哽咽著回道：「可是檢測中心今天發生了爆炸啊！哥，我怕！」

過幾天？

楊銘想起老媽是心靈控制能力者，曾在檢測中心擔任過審問員。

這讓他有了個猜測：今天的事跟檢測中心有關！

內心的不安愈發強烈，他隱隱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

「老媽還有沒有說什麼？」他又問。

「還說讓我們這幾天別亂走。」楊晨晨摟緊他，淚汪汪道：「哥，我怕。那個叫Joker的人，會不會真的把我們炸了？」

「放心，不會有事的。」楊銘摸著她的頭道，「你想想，城市裡這麼多覺醒者和機械警察，還有檢測中心的管理者和秩序者，他不可能做到的。」

「嗯。」楊晨晨這才鬆了口氣。

楊銘又說了些安撫的話，才讓楊晨晨徹底放心。

之後楊銘做了一份午飯，兩人吃完在客廳開始玩全息遊戲。

中途楊銘去了趟廁所，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街道，他發現今天格外的寂靜。

窗外的景色也好似凝固的油彩畫，來來往往的機械巡警和軌道電車像是行走在泥濘之中。

他揉了揉太陽穴，這種感覺立刻消失。但察覺到空氣似乎變得有些悶熱。

令人不安的悶熱。

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他回到客廳時，頭頂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打開門一看，是成群的機械戰警。緊接著，客廳的廣播機發出聲音：

「各位市民下午好，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管理局於五分鐘前找到了自稱炸毀檢測中心入口，並揚言炸毀城市的Joker。不過他已經死亡。目前由機械戰警押送回檢測中心。全城正在緊急安全排查中，請大家不必恐慌。」

Joker死了？

楊銘愣了一下。可他發現心中的那份不安沒有絲毫消退，反而緊緊拽住了他的心。

這時身後傳來楊晨晨催促他遊戲上線的喊聲，他也不再多想，開始陪妹妹認真玩遊戲。

到晚上，他做了晚餐，吃完後繼續陪楊晨晨玩遊戲。

期間廣播機再次傳來消息，稱全城的安全排查已經完成，市民不必再擔心。

兩人一直玩到晚上十點，楊銘以第二天要上學為由，催促楊晨晨去洗漱睡覺。

他把家裡收拾了一遍，躺到床上時，已經是夜晚十一點半。

他閉上眼，怎麼也睡不著。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已經令他有些窒息，抓狂。

翻身坐在床上，召喚出混球，借著屋內燈光緊盯著它看。

土黃色的表面，沒有任何痕迹。

忽然，楊銘聽到外面有奇怪的響聲，就像是發動機混合著野獸的低吼，緊接著，他聽到滋滋啪啦的電流爆炸聲。

楊銘慌忙跑到窗戶前，目瞪口呆看著發生的一切。

整個城市在一瞬間陷入黑暗，只有電流閃動的光，此刻的城市就像一片星空，而電流則是點綴的星辰。

它圍著檢測中心，一環一環亮起，飛速流動，逐漸形成白藍色的閉環，片刻后，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火紅的光照耀了夜空，也驚醒了無數沉睡的人。

黑暗中，開始不斷傳來人們的尖叫聲。

空氣中還回蕩著令人不安的嗡鳴聲。

楊銘意識到什麼，掏出手機一看，凌晨零點一分。但下一秒，自己的手機屏幕顯示出一堆亂碼。

原來24小時並非從接收到視頻開始，而是從昨晚自己腦海里出現Joker畫面開始！

可怕的爆炸聲接連不斷，很快擴散到楊銘所在的環區。他看到隔壁街區爆炸，燃起熊熊大火，空氣中瀰漫濃烈地焦糊味。

幸運的是，爆炸繞過了自己所在的街區，迅速向更外層的環區蔓延。

這就是Joker說的更大的驚喜么？楊銘心想。

「嗚嗚嗚！哥！」門外傳來楊晨晨的哭喊。

楊銘打開門，楊晨晨一把撲進他懷裡，哭號道：「哥，你不是說沒事的嘛！我們是不是要被炸死了！嗚嗚嗚！」

「我們這裡已經沒事了。」楊銘摸著她的頭，安撫道。

這時又傳來爆炸聲，楊晨晨渾身一抖，哭得更厲害了。

這個才十四歲的少女顯然嚇壞了。

楊銘用雙手捂住她的耳朵，輕聲安撫，目光卻不由自主看向窗外。

看到那座巍峨的檢測中心，楊銘不由擔心老媽是否真的安全。

不知過了多久，爆炸聲漸漸平息下去，周圍陷入一片死寂。楊晨晨也哭累了，在他懷裡睡著了。

正當他打算抱楊晨晨去自己房，卻發現她緊緊抱著自己，迷迷糊糊說：「哥，我怕。」

無奈，楊銘索性讓她睡在自己床上。

他側卧在床，楊晨晨像只貓一樣蜷縮在她懷裡，漸漸沉睡過去。

而楊銘看著全是亂碼的手機，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窗外隱隱約約傳來不少人的哭喊，偶爾響起不太劇烈的爆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意識變得有些迷糊時，守護神『混球』再一次異動，又一副畫面出現：

一個男人，渾身裹著紗布，手裡握著一把巨大鐮刀。在他身下，鮮血遍地，皆是殘肢碎骸。

身臨其境的畫面極具衝擊感，令楊銘精神一振。

突然，他猛地睜大眼睛，看向門外。

樓下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