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道袍(投票啊!!!)
李岩和文才,來到了村口的裁縫店。
一進店門,只看見一老大爺正坐在縫紉機旁,縫補衣服。
「王大爺,我們來訂做一件衣服。」
文才高興至極,喊了一句。
「好。」
王大爺聞言,應了一聲,抬起了頭。
這一瞧見文才和李岩,王大爺臉上的神情,頓時僵住,眼神裡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緊接著,只見王大爺顫顫地站起身來,臉上掛著笑容,走上前來,說道:「訂做什麼衣服?」
李岩一笑,十分開心,說道:「做一件道袍,對了……王大爺,你今年貴庚啊?看你的樣子……精神得很啊!」
習慣性話癆。
王大爺笑道:「哎喲……我八十五啦……瞧你說得,我老啦……身子骨不行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對了,你剛才說訂做啥?」
「道袍。」李岩又重複了一遍。
「哦哦……」
王大爺連連點頭,說道:「道袍我倒是做得少,不過,倒也做過一些,你看你需要什麼顏色的?」
李岩一聽,看了一眼文才,說道:「師兄是什麼顏色的?」
「黃袍。」文才說道。
李岩說道:「那你和秋生的呢?」
文才咧嘴一笑,說道:「我和秋生是徒弟,只能穿黑白條紋的道袍。」
「哦!」李岩點了點頭,說道:「那給我訂做一件藍袍吧!」
文才連忙拉住李岩,說道:「師叔,這下山遊行的道士,才穿藍袍,你還是訂黃袍吧?跟師父一樣……」
「還有這講究?」
「有的。」文才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師父說過,道袍分為黑白袍、藍袍、黃袍、青袍和紅袍。」
李岩說道:「有啥區別?」
文才說道:「區別大了去,黑白袍的,一般都是輩分低的弟子門徒穿的,一般雲遊四方的道士,則穿藍袍,主要是藍袍耐臟,開壇做法,輩分大點的,則穿黃袍……至於青袍和紅袍嘛……嘿嘿……」
文才說到這裡,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
李岩皺眉,說道:「青袍和紅袍有講究?」
「有。」文才點頭,說道:「青袍乃是上師所穿,一般來說,穿青袍的道士,在門派之中地位非同小可,而紅袍……則屬於天師級別的道士,才能穿……所以普天之下,有資格穿紅袍道服的,也就那幾人,屈指可數。」
既然現在自己是道門中人了,自然也要遵守一下道門的規矩。
想到這裡,李岩說道:「行,那王大爺就做一件黃袍道服吧!」
「好勒……」
王大爺拿著量尺,給李岩量身。
一邊量,一邊說道:「啥時候要?」
「明天。」
「明天?」王大爺一怔,說道:「那麼急?」
「明天晚上有法事,下午就得去準備,這道袍最遲明天下午就得要。」
「行,我今天趕工,幫你做出來。」
「謝謝大爺。」
……
夜幕,降臨。
王大爺搬來木板,將裁縫店的門給封上。
關好了門窗后,點起了一盞煤油燈。
昏黃微弱的光,將屋子照亮。
燈光之下,王大爺顫顫巍巍,走到桌子上,將今天李岩訂做的道袍拿在手上,目光之中閃著詭異的光。
盯著手中的道袍,王大爺的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緩緩走到了牆角邊。
牆邊有處扶手,只見他用手一拉。
「咔」的一聲,一個三尺長寬的祭壇,出現了。
祭壇上,供奉著一個神像,面目猙獰,醜陋不堪,左手拿著一隻烏龜,右手拿著一條紅凌。
若是李岩等人看見,恐怕要大吃一驚。
這個神像,與許先生屋子裡頭掛著那幅畫像上的神靈,一模一樣。
屋內,靜悄悄,空氣似是凝固一般,讓人幾欲窒息。
幽幽的燭光,照在神像上,顯得越發陰森。
迷濛之中,神像如同幽冥一般,可怕。
王大爺發出了「桀桀」的怪笑聲,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詭異起來,只見他咬破自己的指尖,鮮血流出。
他伸出手,往神像手中的烏龜,輕輕一摁,口中嘟喃著說道:「祖師爺保佑我,殺了這些人,替許兒等人報仇血恨……我問乩派一門,已經瀕臨斷絕,我費盡半生心血,教出四個徒兒,沒想到……」
王大爺越說越激動,言語之中,似是帶著無盡的憤怒。
人世之間,術法門派眾多。
廣為人知的,就道、佛兩派,其餘的門派,則日漸式微。
然而,這些門派當中,仍舊有一些門人弟子不少的,如同摸金、降頭、鬼蠱、黑巫等、薩滿、出馬等……
而問乩派,雖說是通鬼神的門派,但他們這個門派,在眾多門派當中,屬於末流。
只因修鍊的法門,太過詭異,身體的體質要求甚高,需得能讓鬼魂附體。
正因為如此,願意加入這一門派的人,也越來越少。
王大爺作為這問乩派的最後繼承人,為了不讓門派斷絕香火,數十年來,一直在尋找門生弟子,好不容易培養出了許先生、秦先生、柳先生和陸先生四人。
可萬萬沒有想到……
「是弟子的錯,弟子一直告誡他們,不可暴露身份,濫用術法……可是弟子對他們規管不嚴,才造成這般後果……」
「但無論如何,他們終究是我的徒兒,我要為他們報仇……」
王大爺自言自語地說著,黑暗之中,他的臉色越發陰沉,彷彿透著一股死氣。
他枯瘦乾癟的手,往衣袋裡頭一摸,摸出了幾根細長的繡花針。
只見他將自己的鮮血,沾染在了繡花針的上頭。
鮮血一觸碰到繡花針,像是被吞噬一般,沒入了繡花針的裡頭。
繡花針彷彿變得越發的鋒利,散發出一股陰寒之氣。
王大爺將手中的繡花針,往黃色的道袍上頭一摁。
「嗖」
幾根繡花針,沒入了道袍之中,消失不見。
王大爺眼神之中,露出了近乎陰邪的光,燭光照在他的臉上,陰森森的,顯得有些冰冷,像是從深淵之中出來的一般。
夜色,漸漸暗下,越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