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請客吃飯
宮琛目光冷了下來：「你有意見？」
白曉月握緊拳，低頭看向正在哭泣的助理，深吸了口氣：「沒有。」
宮琛現在對她的形象很差，還是不要逞口舌之快，拉低好感度。
蘇妙妙正在心裡扎白曉月小人，聞言，微愣，想了會，問：「北勘集團，幹什麼的？賣吃的？」
宮琛說的話，蘇妙妙都能聽懂，就是不知道北堪集團是做什麼的，在蘇妙妙腦子裡，人類的東西分為兩種，一種能吃，一種不能吃。
在場眾人：「……」
宮琛詭異沉默了會：「不是。」
蘇妙妙可惜的嘆了口氣：「那我不簽約，除非有很多小錢錢。」
宮琛：「……」
宮琛從來沒遇到過畫風如此清奇的女人，他這次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話：「北勘集團簽約藝人，雙方簽訂合同，集團會將……」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妙妙打斷：「我聽不懂，你就說有沒有錢就好。」
管家站在一邊，實在聽不下去了，輕咳一聲，認真道：「蘇小姐，簽約北勘集團，如果你足夠努力，你將非常有錢。」
「土包子。」
耳邊傳來白曉月諷刺的笑聲，她笑得很低，只夠她和蘇妙妙兩人聽見。
蘇妙妙勾起嘴角，壓低聲音，同樣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話，：「那不好意思啊，宮總偏偏就看上我這個土包子了，不喜歡你這個毒蠍心腸的高端人士。」
「你！」白曉月瞬間被堵的沒話說。
「我，我什麼我？」蘇妙妙笑得一臉乖巧，漂亮的貓兒眼直勾勾盯著宮琛，眼中漾起春光瀲灧的笑意，「宮總，我願意簽約，合作愉快。」
……
「所以？」
北勘集團內部，辦公室內，一個黑色唐裝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串，聞言，挑了挑濃眉，滿臉調侃，」你就真的簽約了一個新人？」
宮琛輕輕嗯了聲，他趴在辦公桌上，臉色蒼白，微微垂著的眼瞼輕輕顫抖。
「我真是服了你，命定之人沒找到，反而簽約了個新人，要花心思去捧紅她。」黑色唐裝男人說著，站起身，拋給他一瓶葯，「你的葯，只能鎮痛，要是在找不到命定之人，你就等死吧。」
宮琛接過葯，端起溫水服了兩顆，臉色總算緩和了些。
他轉動水杯，揉了揉眉心，異常冷靜道：「順其自然，這種事也不是強求的來得。」
李向北翻了個白眼，聳肩：「要是我，我肯定把劇組抄翻天，是個女的就拉著結婚，總有一個會是。」
宮琛：「……」
兩兩相望，沉默許久，宮琛翻開辦公桌上蘇妙妙的資料，資料很簡陋。
蘇妙妙，女，學歷，高中畢業，工作經歷，無。
看到高中畢業幾個字，宮琛擰緊眉頭，他還從來沒捧過學歷這麼低的新人。
「高中學歷？」李向北也看到資料，嗤笑一聲，「有點難捧，宮總打算給她造個什麼人設？」
高中學歷這也不能怪蘇妙妙，她本身就是貓妖，沒上過人類學校，妖怪管理局能給個高中學歷，已經十分照顧她了。
蘇妙妙並不知道自己的學歷被拉出來公開斬首了，她正躺在床上刷手機，兩條修長白嫩的大腿搭在床沿上，輕輕搖動。
「你是說，白曉月那賤人故意叫人解開安全繩，害你差點摔下懸崖？」蛇女也坐在床邊，雙手捏著個麵包，麵包已經被她捏成一團。
「嗯，助理事後已經被導演辭退了。導演拜託我暫時不要透露出去，我想了想，現在說出去對我沒有好處，而且工資翻倍，就同意了。」
話音剛落，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消息，是宮琛發的信息。
當時同意簽約后，宮琛就加了她微信。
【宮琛：我給你報了個成人自考本科學習班，下午六點至九點的課。拍完戲，你有空就去聽聽。】
蘇妙妙：「……」你這是為難貓。
作為一個貓妖，她一天學都沒上，頂多之前偷偷躲私塾下偷學了幾年，叫她考本科，無異於登天。
蘇妙妙臉色太難看，以至於蛇女不想注意都不行，「你怎麼了？」
蘇妙妙欲哭無淚，「我要去考本科了，祝福我。」
蛇女：「……」
蛇女覺得蘇妙妙在瞎鬧，她們妖怪什麼時候需要考人類的學歷了？
不理會突然發神經的蘇妙妙，蛇女盤在床頭，暗自琢磨，要給白曉月一個教訓。
忽然，她想到什麼，嘴角上揚，露出個陰森的笑容。
……
第二天拍戲，所有人都發現白曉月有些不在狀態，臉色煞白，時不時走神。
連拍數十幾條都不過，導演忍無可忍，只好叫大家先停下工作，自己去和白曉月交涉。
「上次的事我也沒追究你責任，你現在是什麼情況？能不能有點敬業精神？或者說，你不想幹了？」
白曉月霍得站起身：「導演，我想干，我只是昨晚總夢到蛇，嚇得沒睡好。」
導演也不知道她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只得安慰幾句，示意大家跳過這場戲，單拍男主戲份。
蘇妙妙今天的戲份少，演完成魔那段就沒事做了，一直坐椅子上玩手機，聽到白曉月這麼說，心裡隱隱有個猜測。
打開微信，快速問蛇女，【是一隻喵呀：你昨晚是不是去嚇唬了白曉月？妖怪管理局不許我們現形嚇人的。】
那邊很快回消息，【胖胖的蛇：我冬眠呢，才沒時間去嚇唬她。】
沒去嚇唬？蘇妙妙有些不信，但蛇女一再強調不是她，蘇妙妙也不再追究這事。
白曉月應該是虧心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吧。
這樣想著，蘇妙妙點開宮琛的微信，琢磨著請宮琛吃頓飯，順便談談成人自考本科這事。
宮琛救了她好幾次，請對方吃個飯，蘇妙妙還是請的起得起的。
……
拍完戲，天已經黑了，遠遠看見蘇妙妙從劇組跑出來，宮琛打開車門，走下車，站在車旁。
蘇妙妙很快跑到車前，手裡提著一個紙袋：「麻煩宮總來接我，這是我做的綠豆糕。」
宮琛垂下眼，看向紙袋，昏暗路燈下，紙袋反射著溫和的光。猶豫片刻，接過紙袋，宮琛說：「上車，不是說要請我吃飯么？」
宮琛今早在看到蘇妙妙發來的消息，說要請他吃飯，本想拒絕，但不知道為什麼，神使鬼差就同意了。
蘇妙妙快速坐上車，對管家說：「去市中心。」這是她第二次坐上這車，第一次是自暴自棄的恢復原形，被宮琛撿回宮家。
車內開著暖氣，很暖，蘇妙妙偷眼看宮琛，發現他臉色有些蒼白。
「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那麼差。」蘇妙妙問。
宮琛將紙袋放在一邊，閉上眼睛，閉目養神：「沒有。」語氣冷漠。
蘇妙妙哦了聲，沒敢再問，她看宮琛對這個問題很是避諱，似乎不想回答。
車剛離開劇組沒一會，劇組門口，一條手腕粗的紫斑蛇就從草叢裡鑽了出來，也快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