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再罵句試試
寒風從衣領灌進脖子，蘇妙妙緊了緊衣領，縮著頭往劇組住房走，邊走邊想等會怎麼跟蛇女說自己和宮琛吃火鍋去了。
蛇女不知道為什麼，極度厭惡男人，厭惡到也不許她跟男人有過多接觸。要是跟蛇女說自己跟宮琛吃火鍋去了，指不定會炸起來，揪著她耳朵叨叨半天。
「沙沙一一」耳邊忽然響起樹葉落地聲。
蘇妙妙是貓，輕而易舉就能捕捉到聲音，她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什麼，臉色一下子沉下去。
聲音越來越大，道路兩旁隨著寒風搖動的闊葉樹突然不再搖，像是被人牢固定在地上了。
「終於等到你了。」黑暗中，敬成為穿著雙破拖鞋，慢吞吞出現在蘇妙妙面前。
他大拇指和食指間夾著支燒盡的煙，碾碎火星子，敬成安吐出個眼圈，目光冷冷的看著蘇妙妙。
「前兩次都讓宮琛破壞了，這次，我看你怎麼跑！」
蘇妙妙握緊包，怒道：「你閑著沒事幹，為什麼要一直追著我，追我好幾百年，我又沒害過人！」
「哼！」敬成為丟掉煙，用腳碾碎，「妖就是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今日不害人，說不準明日就害人了！與其等你害人，不如早點把你解決掉，永絕後患！」
蘇妙妙饒是脾氣好，也被氣到了，什麼叫今日不害人，明日就會害人。
她快速退後幾步，甩掉包，兩隻貓耳從頭頂冒出，張嘴露出兩顆又尖又利的犬牙，惡狠狠道：「既然你不放過我，那我只好跟你拼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敬成為冷笑一聲，左手甩去一把桃木劍，劍上沾著張黃符。「你也配？」
話音剛落，後腦勺一痛，雙眼發黑，直接仰面栽倒在地。
「她不配，老娘總配。」
蛇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敬成為背後，嘴裡叼著個棒棒糖，在敬成為說完話的瞬間，一板磚砸暈敬成為。
「蛇女？！」蘇妙妙又驚又喜，兩隻貓耳朵剎那間縮了回去，「你怎麼在這裡？」
蛇女穿著件皮衣，拽的像個黑道大姐頭，她隨手丟掉板磚，雙手插兜，慢悠悠晃到蘇妙妙面前，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蘇妙妙。
蘇妙妙穿著一身米白色外套，頭上戴著頂小氈帽，雙頰因為被寒風吹得微微犯紅，顯得十分嬌小，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打量完蘇妙妙，蛇女單手從嘴裡拿出棒棒糖，問：「你這身打扮是去哪裡了？」
「我……我……」
蘇妙妙吞吞吐吐，她還沒想好怎麼跟蛇女交代自己跟宮琛吃火鍋的事就遇上蛇女，小腦袋實在想不出怎麼交代，才不會讓蛇女生氣。
蛇女重新含住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說：「你該不會跟什麼男人吃飯去了，說話吞吞吐吐。」說這話時，她目光一直在觀察蘇妙妙的反應。
蘇妙妙嚇了一跳，她還沒說，怎麼蛇女就猜到了？
幾乎是下意識，蘇妙妙張開就否認，「我沒有，我就是出去走走，對，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蛇女眯起眼睛，咯嘣一聲，咬碎棒棒糖，「出去走走碰到了宮琛，出去走走走到市中心，出去走走還一起去了朝陽火鍋店，好巧哦！」
蘇妙妙：「……」
裡子面子全被扒出來了。
蘇妙妙漲紅臉，撿起包：「你怎麼知道的？我本來是打算和你說的，但我沒想好怎麼說……」
蛇女抬眼瞥她一眼，糖的草莓甜味慢慢在嘴裡散開，甜的有點發膩：「看你今天下午在做綠豆糕，覺得不太對勁，就跟著你一起出門了。」
蘇妙妙有些奇怪：「我做綠豆糕怎麼就不對勁了？」
「你邊做在邊看時間，要不是和人約好，怎麼會這麼在意時間？」蛇女說著，抬腳踢了倒在地上的敬成為一腳，「幸好我跟了出來，要不然，就要給你收屍了。」
蘇妙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目光看向地上的敬成為：「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蛇女不語，揚起嘴角，陰森森一笑。
敬成為昏昏沉沉醒來，感覺被什麼東西套住了，喘不過來氣，用力掙扎了下，沒掙扎開。
「你們兩個畜生，還不放我出去！」他有腳指頭都能想到這是誰幹的！
除了那隻貓妖和她身邊的蛇妖，還能是誰！
「你罵誰畜生？」蛇女不怒反笑，單手拽起裝敬成為的麻袋提到下水道上空，「你在罵一句，我就從下水道把你丟下去，反正我們是妖，殺人很正常不是嗎？」
蘇妙妙也掐著嗓子，跟著附和：「丟下去！丟下去！」
「你們敢！」敬成為感覺自己懸空了，但他強要面子，不肯示弱，依然惡聲惡氣的威脅，「你們要敢這麼做，等我出去了，要你們好看！」
蘇妙妙順手摺了根樹枝，拿著去戳麻袋，邊戳邊故作膽小，說：」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他要出來殺我們怎麼辦？」
「這還不簡單。」蛇女陰笑，彎下腰，把麻袋往下水道慢慢放：「丟下水道捂死他不就好了，神不知鬼不覺，叫他死得悄無聲息。」
麻袋裡突然進污水，污水打濕衣服和褲腳，敬成為終於明白蛇女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要把他丟下水道捂死。
心裡暗罵一句，畜生，敬成為放軟聲音，求饒道：「兩位姑奶奶，我錯了！我再也殺了，我要再殺，叫我頭生瘡，腳流膿！」
蘇妙妙不太信他：「真的不追殺了？」
敬成為連忙說：「真的不追殺了，我發毒誓！」
蛇女聽到這裡，停止下放麻袋，朝蘇妙妙拋了個眼神，怎麼著，放過他？
蘇妙妙點頭，要不然你真想殺他啊，妖怪行為規範手冊了解一下，犯事可是要被關進管理局，關好幾百年。
可是我甘心就這麼放過他。蛇女狠狠瞪裝著敬成為的麻袋。
蘇妙妙其實也不甘心，這敬成為追殺她追殺了百年，就這麼輕輕鬆鬆放過他，估計晚上睡覺，做夢都能氣醒。
蘇妙妙左看右看，目光瞄到那棵高好幾米的大樹上：「蛇女。」
蘇妙妙拍了拍蛇女的肩膀，指著大樹粗壯的樹枝，笑得一臉狡黠：「你看哪裡怎麼樣？」
蛇女順著蘇妙妙指的地方一看，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舔了舔唇，蛇女笑道：「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