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好自為之
白曉月半點沒有閃瞎人眼的自覺性，笑著揚手跟大家打招呼，硬生生把酒店鋪的紅毯走成了明星秀場。
眾人尷尬的雞皮疙瘩掉一地，偏生她還沒感覺。
白曉月踩著高跟鞋，很快走到蘇妙妙面前：「蘇妙妙，你覺得我這身衣服怎麼樣？」
她這話可不是詢問，語氣里滿是炫耀，恨不得把一身簡單裝扮的蘇妙妙壓到谷底。
蘇妙妙：「……」
蘇妙妙向退後，白曉月身上的香水味嗆得她有些頭昏，退了幾步，蘇妙妙認真道：「裙子挺好看的。」
白曉月得意的用手甩了甩金色捲髮，正要說這一身多少錢，下一秒，卻聽蘇妙妙接著說。
「但是，我覺得不太適合你，你買衣服的時候，店員是不是一直在誇你，把你誇的沒有分辨能力了？真的，不是很適合你，更不太適合今天。」
《穿越之夢回仙俠》拍完，已經進入春天，春天微寒，萬物復甦，現在穿裙子，明顯不太合適，容易感冒。
周圍的人見狀，也竊竊私語起來。
「白曉月腦子沒毛病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天。」
「要風度不要溫度唄。」
「今天就是個簡單的散夥飯而已，大家最後聚聚，培養培養感情，又不是什麼高端聚會。穿成這樣，給誰看？」
白曉月聞言，笑容僵在臉上，半響，她才說話，邊說眼睛邊盯著蘇妙妙的臉：「這身很貴的，蘇妙妙，你就是工作半年都買不起。」
蘇妙妙認真想了下，按她半年工資可以買一大堆高檔零食，覺得不划算，便笑了：「我確實買不起，不過，我也不想買。」
說完，轉身就走，跟白曉月待太久，她怕會被香水味嗆死。
白曉月感覺有點憋屈，明明她憑衣服壓了蘇妙妙一頭，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憋屈。
狠狠瞪蘇妙妙一眼，白曉月巴巴的朝酒店門口望去。
宮琛什麼時候會來？
怎麼還不來？
「白曉月。」忽然，有人拍了拍她肩膀，白曉月心底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猛地回頭，對上導演陰沉的可怕的臉。
「導演，有什麼事嗎？」白曉月勉強扯出個笑容。
導演放下手，冷聲冷氣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說一句話。」
白曉月：「什麼話？」
導演嘴角扯出個諷刺的弧度，壓低聲音，笑道：「攀上枝頭的野雞它也不是鳳凰。」
白曉月的臉剎那間煞白，導演已經知道是她偷拿了自己的手機，給宮琛發了邀請消息。白曉月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昨天發完，消息怎麼沒刪除記錄！
「昨天的事，看在我們合作這麼久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你好自為之。」導演說完，冷冷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白曉月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彷彿打翻了的調色盤，格外精彩。
她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里，鮮紅的血液粘在指甲上，顯得十分猙獰可怕。
總有一天，要讓你們後悔現在這麼針對我！
這樣想著，白曉月更加急不可耐，心心念念盼著宮琛來。
千盼萬盼中，酒店門口，西裝革履的俊美男人邁著大長腿走了進來，外面正在下小雨，他打著把摺疊黑傘，剛走進來，服務員就迎了上去。
「先生，你好，傘交給我吧。」
男人聞言，微微側首，視線漫不經心的落在服務員身上，服務員被他看得背後沒由得一涼，覺得自己彷彿被一條毒蛇盯上了。
稍作片刻，這種感覺消失了。男人收回視線，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思緒。他收起傘，將傘遞給服務員。
「宮總？！」
看見宮琛，現場安靜了片刻，緊接著熱鬧起來，幾個熱情的劇組人員快速跑了上去，想去套近乎。還沒等他們走近，踩著高跟鞋的白曉月就頭一個湊了上去。
「宮總，又見面了，真巧啊！」
宮琛冷冷瞥白曉月一眼，繞開她，徑直往前走，走到酒店中心，站住腳步，目光快速掃過眾人，似乎在找什麼人。
白曉月被無視也不在意，又厚著臉皮，巴巴湊到宮琛面前，明知故問：「宮總是要找誰嗎？你說，我幫你找。」
宮琛這次來，就是因為她提了蘇妙妙三個字，所以，不用說，也知道在找誰。不過，白曉月故意裝不知道，想藉機跟宮琛套近乎。
誰料，宮琛竟半點也不懂憐香惜玉，說出的話，如刀鋒般鋒利：「你太胖，擋我視線，麻煩讓一下。」
無形之中，白曉月感覺自己心臟被宮琛戳成幾半，碎了一地。白曉月吸了戲鼻子，挺起胸部：「宮總，你聽過美人如玉，身材豐滿……」
話還沒想完，宮琛再次無情的繞開她，朝角落走去。
角落昏暗，現在是晚上，燈光難以照亮角落，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坐在角落裡。
慘遭無視的白曉月：「……」有句艹你媽不知該罵不該罵。我問候你全家！
磨了磨牙，白曉月走到桌子前，仰頭喝下一杯酒，才壓下即將噴涌而出的怒火。
「巴巴湊上去，也不看人家理不理。」旁邊幾個女同事見狀，捂嘴笑道。
「管你們什麼事！長舌婦！」白曉月惡狠狠瞪她們。
蘇妙妙正坐在角落裡吃巧克力棒，察覺氣氛忽然熱鬧起來，猛地抬頭，正好看到往這裡走來的宮琛。
咽下嘴裡嚼的巧克力棒，蘇妙妙連忙站起身，揚起一個演員必備品標準笑容。
「宮總好！」
宮琛即將來到蘇妙妙面前的腳步一頓，在眾目睽睽下，轉身朝導演走去。
蘇妙妙：「？」不是，老闆你走過來又突然折回去，走導演哪裡去，你想幹什麼？
帶著滿臉迷惑，蘇妙妙再次坐下來，縮角落裡嚼巧克力棒。
在她看來，散夥飯重點就在飯上面，吃就是了，反正又不花錢，不吃的人，估計腦子都有坑。
沒吃兩根，蘇妙妙感覺頭頂垂下一片陰影，擋住她全部光線。她雖然是貓妖，但化成人後，受人形限制，也並不能在黑暗中看清東西。
停止繼續摸巧克力棒，蘇妙妙一手抱著一盒巧克力棒，一手拖著板凳想貼著牆壁移出角落。
「你除了吃，還會什麼？」頭頂傳來宮琛的聲音。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如玉石擊地，聽得人心裡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