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發泄
「哐當」花瓶碎裂的聲音響起，趙倩茹略微嘆了口氣，推門入內，果然見著楚玥姿正在發脾氣摔東西，旁邊跪著幾個侍女，瑟瑟發抖。
「好了，好了。」趙倩茹上前坐在了楚玥姿的身邊，柔聲勸道，「好了，不要發脾氣了，那小賤人不過一時之間運氣好罷了。她想要跟我們斗，還差得遠呢！」
她眉目一抬，勾手讓一個小侍女過來，隨後從頭上取出了一根簪子，面上帶著恬淡的微笑，目光卻透著兇狠，用簪子在那小侍女的手臂扎了十幾下。
那小侍女忍著不敢哭，垂著頭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趙倩茹笑著將簪子遞給了楚玥姿，楚玥姿拿過之後便是在那小侍女的另一隻胳膊上扎了十幾下，她下手更狠，那小侍女忍不住哭了起來，血水從衣服裡面慢慢伸頭出來，將衣服都染紅了。
其他幾個侍女看得膽戰心驚的，這一對母女在人前想來都是和善的菩薩面貌，誰會想到在人後她們便是變了面孔，如何蛇蠍一般。
扎完人發泄之後，楚玥姿的心中好了不少，罵道：「滾下去。」
幾個侍女立即退了下去。
「從她醒來之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這才幾天的功夫，幾次交手，我們都落了下風，被她奚落，被她踐踏。」楚玥姿恨聲道，「當初你就不該手下留情，留下那個小賤人的！」
「你以為我不想弄死她么？眼下她就是我眼中的一根刺！」趙倩茹哼了一聲，「只是我嫁入侯府這麼些年，有些事情未曾有人跟我明說，我到底自己也摸到了幾分，那小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縱然是要弄死她，最好還是不要經過我們的手，所以我那時候才想要收買范嬤嬤，將你祖母一道拉下水。」
趙倩茹眼中露出一抹不屑：「那范嬤嬤是你祖母調教出來的人，沒曾想到竟然這般無用，兩個瘋掉的死丫頭都弄不死！」
「母親，那丫頭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楚玥姿好奇的問道。
「這是侯府的隱秘，此事你暫且不必知道。日後若是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趙倩茹拍著女兒的肩膀說道，「孩子，有些事情就由娘去做，你的手一點要乾淨，知道嗎？」
「還有一件事情，娘不覺得奇怪嗎？」楚玥姿蹙眉說道，「那小賤人分明中了母親給她的下的毒，為何這毒藥現在沒了效果？」
「此事我也覺得奇怪，這毒藥是你舅舅親手調配的，她斷然不會有解藥，只是這毒講究個日久天長，就是每一次以很小的計量讓人服下，慢慢的將毒性累積起來。為了給楚玥安下毒，我準備了兩手，一來是買通了采月，二來錢二娘本就是我的人，那采月本就是靠不住的，那錢二娘又在平日裡面短了楚玥安的吃食，如此下來她體內的毒藥分量不足，故而才恢復了神志吧。」
頓了頓，趙倩茹繼續說道：「眼下我將孫三姐調了過去，一來是為了監視那丫頭，而來尋思著繼續將毒藥下下去。」
「從上回子寧秀去給她送葯來看，采月必然是什麼都說了，孫三姐還能夠有用嗎？」楚玥姿蹙眉，「還有采月繼續留著只怕是個禍害。」
「你以為我只要孫三姐嗎？孫三姐之明棋，我還安排了一顆暗棋呢！」趙倩茹自信的笑了笑，「不過采月那個丫頭，的確是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翌日一早，楚玥安稍作洗漱，前去春景園給老夫人請安。
路上倒是又遇到了楚玥惜，上回子在楚玥安的手上吃了虧，這回子她倒是不敢再正面挑釁，只是經過楚玥安的時候，鼻孔朝天的冷哼了一聲，滿臉高傲不屑。
離她們不遠是楚玥姿的身影，她臉上堆起一抹諂媚的笑意，急忙跑上前去，喚道：「三姐。」
楚玥姿頓住腳步，回眸看了她一眼，淺笑道：「昨兒我哪兒得了兩匹布料，那顏色倒是稱你，待會兒你去趟我哪兒，將布料拿了做一身兒新衣裳吧。」
楚玥姿喜不自勝：「謝謝三姐，我就知道三姐對我最好了！」
她掃了一眼身後的楚玥安，諷刺道：「都是做姐姐的，有的人疼惜妹妹愛護妹妹，有的人只知道欺負，這老天爺是長眼睛的，有的人會有報應的。」
頓了頓，怕楚玥安打她，她又補充道：「我沒說你啊，你可不要自己對號入座。」
這時候只見著楚玥雲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輕輕搖著手上的團扇，不屑的看著楚玥惜說道：「人家不過是將兩匹自己看不上的布料賞了你，看你高興的跟個哈巴狗一樣，你是乞丐嗎？」
「你！」楚玥惜哼了一聲，「你休想挑撥我跟三姐的關係！」
「挑撥你們？你們感情不見得多深，我可不去費那個閑工夫。」楚玥雲搖著扇子繼續說道，「我只是覺得這人不可有傲氣，但是不能夠連骨頭都不要吧？」
「你說誰呢？」
「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可不要對號入座啊！」楚玥雲笑眯眯的說道，隨後轉過頭看著楚玥安，「二姐咱們去給祖母請安吧，聽說昨晚上有一出好戲呢，可惜了，沒有親眼見到。」
昨兒宮裡來了人，還賞賜了東西，老夫人今日的心情倒是不錯，留了姐妹幾日一起吃早膳。
吃飯間，老夫人又忍不住稱讚了楚玥安幾句，楚玥惜聽不下去，眸子一轉，換了話題，說道：「祖母，三姐的生日宴會要到了呢！」
老夫人一算日子，點頭道：「還真是，祖母老糊塗了，差點都望了，還是五丫頭提醒的好。」
楚玥惜乖巧的笑了笑，又道：「祖母，往年三姐生日的時候，都會舉辦隆重的生日宴，今年怎麼慶祝啊？」
「自是往年怎麼籌辦，今年亦是如此。」老夫人笑道，「除了庫房出錢以外，祖母還添置三千兩，將宴會辦得熱熱鬧鬧的。」
老夫人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三丫頭的美貌與才名在京城流傳頗廣，這一次的生日宴會辦得隆重些，多邀請一些誥命貴婦參加，讓三丫頭露個臉面，以三丫頭的品貌，這婚事自然不用愁，既然齊國公府指望不上了，那麼就尋一個比齊國公府更好的，才不浪費了三丫頭這副皮囊。
「謝祖母，還是祖母疼我。」楚玥姿得意的看了一眼楚玥安，想來祖母還是疼愛自己的，並未完全站在她那一邊，不然祖母為何隻字不提她的生日，要知道她的生日只比自己早一日。想來她也是可憐了，這麼些年了，只怕只有自己記得她的生日吧？旁人誰又記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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