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班師回朝
方才的錦盒裡,裝的是羅歲宜的頭顱,眼睛大睜著,看得出來,她臨死的時候,有多少的恐懼和不可置信。
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承諾要她盡享榮華富貴,成為這個世界上最高貴女子的男人,在兵敗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斬下她的頭顱,給她這一生的仇敵示好。
「頭顱在此,罪臣宮凌宇特向太子殿下請罪,還請太子殿下垂憐,饒了罪臣一條性命!」
宮凌宇為了活下去,倒也真豁得出去,這裡還有許多西澤的人,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宮墨玉看著地上的宮凌宇,皺眉道:「罪臣宮凌宇,背叛南嶽,逃亡西澤,挑兵攻打西澤,罪不可赦,來人,將他帶回南嶽,聽候父皇發落!」
說完,身後的暗十和暗一連忙上前,用早已經準備好的麻繩,在宮凌宇身上綁了綁。
「大將軍周汝斌留守茹城,撥下五萬將士駐守。班師回朝!」
宮墨玉一聲令下,暗一和暗十已經帶著宮凌宇跟在他身後。
看著外面的暖陽照入宮殿,宮墨玉和南溪齊齊鬆了口氣,亂世安定了,他們的孩子,能出生在一個和平的世界。
可是這口氣還沒松得過來,兩人便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殺意,宮墨玉猛然回首,宮凌宇手上的刀子離他的眼睛只有一寸。
南溪大驚,正想推開他,卻突然看到一陣黑影掠過,宮墨玉一瞬間便離開了那匕首能攻擊到的範圍。
宮墨玉連忙上前,將南溪也一併攔下。
「抓住他!」
宮凌宇身上原本就放著一把尖銳的匕首,那麻繩不過兩刀就斷開了,看著宮墨玉旁邊滿臉煞白的宮墨玦,他陰嗖嗖地笑了笑,說道:「宮墨玉,你還真是命大。」
說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宮凌宇周遭突然升起一股白煙,一股暗香飄入南溪鼻中。
南溪眼睛一瞪,連忙說道:「都掩住五官,這煙有毒的!」
一聽南溪這話,在場眾人紛紛捂住口鼻耳朵,眼睛是一刻也不敢睜開。
慢慢,那股白煙消散,原地哪還有宮凌宇的身影。
「給我追!」
宮墨玉沉聲道。
這西澤的皇城已經被宮墨玉的人包圍,即便是宮凌宇逃了出去,也是跑不了多久的。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暗一和暗十便帶著宮凌宇回來了,他的手上已經被綁好了鐵鏈,別說是再作妖了,就是行走都不太方便。
「斬首示眾!」
宮墨玉不跟他多說廢話,直接下了命令。
宮凌宇的眼睛沒有一點兒生氣,冷冷地看著宮墨玉,笑了笑。
一直到他頭顱落下的那一刻,他的嘴角仍是帶著笑容的,怎麼看,怎麼滲人。
聽說宮凌宇已經死了,南溪鬆了口氣,對一旁的宮墨玦彎身行了一禮,說道:「三皇子,方才的事情多謝你了!」
若不是宮墨玦突然相救,只怕宮墨玉也不一定能躲得過那一刀。
宮墨玦面色慘白,顯然也是被嚇慘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無妨,無妨,大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話還沒說完,暗一和暗十已經跪在地上,那臉白的沒有一點兒人色。
「屬下沒看好宮凌宇,實在是該死!還請殿下責罰!」
宮墨玉撿回了一條命,搖頭道:「他心思歹毒,又豈是你們能防得住的,無罪,起來吧!」
說起來也是太怪他自己自負了,還以為這宮凌宇時到今日,身後沒了西澤,再也翻不了身了,沒想到,還是大意了。
「對了,三皇子,你不是應該在京城么,怎的來到這裡了?」
宮墨玦這才想起正事,連忙說道:「對了,大哥,是父皇叫我來宣傳旨意的,若是這西澤的事情一定,就讓你速速回京,似是有要事跟你商討。」
宮墨玉的臉色似是不大自然,半晌才點頭道:「知道了。」
……
南溪的肚子越來越大,回到京城的那一天,已經八個月了,臨盆之期在際。因著宮墨玉還得快些進宮向宮凌雲彙報西澤諸事,又是打點好了一切,將南溪留在東宮。
可這宮墨玉剛剛走了,皇宮裡便來了一位太監,說是要傳聖旨。
南溪挺著個大肚子,那太監也沒好意思讓人跪下,只是說道:「太子妃娘娘,你這懷著身子就別跪了吧,奴才等會子回去跟皇上稟報一下情況,皇上會理解的。」
南溪笑道:「多謝公公了,不知皇上帶了什麼旨意前來。」
那太監笑道:「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在奉陽立了功,皇上讓奴才來傳旨呢,說是讓娘娘你進宮一敘!」
南溪一愣,有些驚訝道:「方才不是已經叫太子殿下過去了么,怎的現在又讓我過去?」
有什麼事情不能一塊兒叫過去?
這樣看起來,好像是刻意為了將兩人分開似的。
「奴才哪裡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是為了嘉獎娘娘的,娘娘,快隨奴才進宮吧!」
南溪笑道:「好,那公公你稍稍等待片刻,等我去換身衣裳!」
「好!」
換了衣裳,那太監帶著南溪和玉環便來到了皇宮。
看著不大不小的一個空空的宮殿,南溪疑惑道:「公公,皇上人呢,太子殿下又所在何處?」
那太監笑道:「皇上和太子殿下正在朝堂上,此刻還沒有下朝呢,娘娘,你稍微等等。」
南溪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算了算時辰,這會子應該是要上朝的,也便沒有多想。
朝堂上,溫言霖一身白裝,跪倒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皇上,雖然老臣不是皇室中人,老臣那女兒也不是皇家郡主,但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啊!老臣從她還是襁褓嬰兒的時候,便拉扯長大,如今……如今竟然被太子殿下一箭射殺,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皇上,老臣今日也就舔著一張臉,還請皇上重罰太子殿下啊!」
溫言霖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眼淚掉在地上滴答滴答,看得出是當真傷心欲絕。
「溫霜為何會在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