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人

「你做什麼？那些是什麼人？」韓良一頭霧水地望著慕瑤，一邊說一邊往外沖。

柔兒不能一人呆在外面！

「你拽著我胳膊做什麼？剛才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韓良又瞪了眼慕瑤，生氣地說。

慕瑤聞聲，連忙鬆開韓良的手。

「那伙人是來找我的。我家娘親不是人，為了幾兩銀子把我賣給臨入棺材的老頭沖喜。我是偷跑出來的。」

慕瑤撿著重點向韓良解釋道，不過眼珠一轉。

「你剛才說要報答我，可以把他們趕走嗎？」

韓良的眼眸黯了黯，態度晦暗不明。

「慕瑤你個殺千刀的，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

不待韓良回答，外面卻響起一個粗獷的男聲，氣勢洶洶，好像要把屋給拆了。

慕潼帶著一隊親戚，擠進不大的院落，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慕瑤的母親王氏也在，扯著嗓子一把鼻涕一把淚。

「瑤瑤，娘親也是為了你好，你嫁過去就可以吃香喝辣，再也不用為了生計發愁。」

慕瑤怒極反笑，不過賣女求財，竟然說得這樣冠冕堂皇，情真意切。

慕瑤再看了韓良一眼，又在聽著外面的污言穢語，乾脆跺腳沖了出去。

「你嚎什麼嚎，我出來就是。」慕瑤沖了出來，吼了慕潼一句。

然後一臉單純地轉向王氏，甚至沖她眨了眨眼睛，聲音遲疑地問。「母親也覺得嫁給老劉頭沖喜不錯？」

「那是，嫁了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王氏以為自己女兒想通了，一個勁的點頭。她呀，就等著把慕瑤嫁了，老劉家有錢，慕瑤可以拿著這些幫補娘家。

慕瑤緩緩點頭，巡視了院子一圈，不動聲色地將院子里劈柴的斧子撿起，握在手裡掂量分量。

「既然母親也覺得老劉頭不錯，那您便自己嫁去，反正我不嫁。」

慕瑤話鋒一轉，眼眸睥睨地看著那伙鬧事的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王氏急了，「我怎麼可能嫁？再說我連彩禮都敲定了，整整十兩雪花銀，你不嫁我就得還回去。」

王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可惜大部分都得給慕潼填賭債，不過多少可以剩下一些，稍稍改善下生活。讓她把銀子吐出來，門都沒有！

「那就請你還回去。」慕瑤略顯遺憾地說。「不然……」

「不然怎麼著？你就一把斧子，還能對付我們所有人？」慕潼不為所動。

慕瑤卻將斧頭抵在自己頸上，「我不對付你們，反正要麼你們今天把劉家的婚事退了，要麼我一斧頭了結了自己性命。」

「我死了，看你們拿什麼給劉家沖喜？」

「你冷靜點，」王氏從未想過一向任人宰割的慕瑤竟然如此強硬，語氣稍稍放緩，「我是真為了你好，你臉上有疤，長得跟妖怪一樣，能有人看上就不錯了，還要嫌東嫌西，是要當一輩子的老姑娘？」

「娘，依著我說，我們拿繩子把小妹一綁，塞到花轎里送給老劉頭就是。廢什麼話。」慕潼太清楚慕瑤軟弱的性子，一定不敢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