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過往
「……」
星夜就這麼站著不說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挨罵。
但實際上，被星夜靜靜凝視的江莫更加坐立不安，這種感覺，就好像玩遊戲的時候，有人在你面前蓄力大招。
淡定。
穩住。
不用慌。
「江老師今後一定是個好爸爸。」冷不丁的，星夜冒出這麼一句話。
「呃。」
「我以後也會成為一個好媽媽！」
「是是……是呢。」
「長大后和江老師在一起就好了！」
「啊？」
我沒想歪吧，不對，我果然想歪了吧。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這樣進行對話，要不是她是個小學生，誰都會想歪吧。
不過正因為星夜是小學生，所以不會想歪！
趕緊從專業科學的角度正兒八經的肯定一下對方。
江莫：「將來星夜長大了，大概……是安產型呢！」
……怎麼感覺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好在星夜一時半會也沒理解什麼叫安產型，側著小腦袋思索了一下，覺得雖然有點奇怪，但應該是被肯定了，便開開心心的嗯了一聲。
「謝謝江老師。」
……
星夜走後，江莫對著門外的空氣說道：「你怎麼也來了。」
「咳咳。」大川現身，鬼鬼祟祟的關門進來：「我正巧看見星夜往你房間走，大半夜的當然得監視一下，合情合理，你們剛才說什麼了。」
見大川這麼認真的問，江莫也沒隱瞞，複述了一遍。
大川：「安產型？你這回答算得上性/騷擾了吧，她還是個孩子啊！」
「只要說的人內心正直，聽的人也沒想歪，那麼就算語言上有了點偏差也是沒關係的。」
「……算你過關。」大川也沒走的意思，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石頭，道：「唉，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和星夜她們坦白，不過，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決定了。」
「這是什麼？」
看上去是一塊很特別的石頭，似玉非玉，似鐵非鐵。
「這是星夜的媽媽留下來的東西，用很隱秘的方法……我至今印象深刻。」
大川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星夜三人並非從嬰兒時送來的，相反，她們被送來時已經三四歲了，一般來說，正是別人把孩子接回去的年齡。
大川當時就明白，她們被徹底拋棄了，雖然很不理解，但是也知道，當母親的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無論是心狠還是另有隱情，都不是他能解決的。
「當時，星夜的媽媽突然嘔吐起來，借用了洗手間，不過卻吐在了地上……這塊石頭，是嘔吐物，我感覺有點特殊，誰會故意吃石頭呢，就保留了下來，或許和她們的身世有關。」
如果真的和身世有關，這塊石頭確實非同小可了。
三歲大概記不清事情，但四歲多少已經有了一點關於父母的記憶，星夜對父母耿耿於懷，多半有這方面的原因。
江莫拿過石頭打量，說道：「誤食也不可能誤食這麼大的石頭，星夜的媽媽費盡心思留下線索，星夜又有心結，接下來該怎麼做不是明擺著的嗎？」
「怎，怎麼做？」
「找到那個女人，當面問個清楚！」
「等等，你有沒有想過一點，如果她媽只是單純的遺棄呢？石頭只是個誤會呢？如果見面，會不會讓星夜受到更大的傷害？進一步說，天依和小玖還小沒有記憶，也沒有心結，可現在她們長大懂事了，一個處理不好，會變得和星夜一樣吧。」
看的出來大川也很是糾結，確實，退一步，時間會慢慢撫平傷痛，進一步，可能會受到更大的傷害，這時候保守並不能說錯了。
正是因為知道這對星夜很重要，才選擇隱瞞。
「那就說清楚，讓星夜還有天依小玖她們自己選擇好了。」
「這樣真的好嗎？」
「磨磨唧唧，你已經做出決定了吧，大半夜過來說這個不就是想我幫你背一部分鍋嗎，背了背了，先睡覺，明早和她們說清楚。」
江莫敞亮的態度頓時讓大川苦笑連連，覺得自己年齡活了一把，卻越活越回去了。
……
次日一早，江莫與大川二人把石頭放在了三隻蘿莉面前，並敘述了有關石頭的事情。
看著媽媽留下的東西。
三隻蘿莉頓時眼神變了。
「想好了就可以做出決定，實在無法做出決定，可以等你們再長大一點。」大川把關於她們母親有真遺棄的可能也說了，沒有半點隱瞞。
他忽然覺得很可笑，很嘲諷。
自己不敢做出決定，不敢承擔責任，於是分享給了江莫。進一步又讓她們自己做決定，最大的星夜也才十一歲而已，怎麼可能懂那麼多，說到底，不過是他大川本人懦弱……
星夜平靜的說道：「我們決定不去找她。」
「星夜……」大川震驚。
「這次不聽你的，我要去找媽媽。」
「……我，我也要去找媽媽。」
天依與小玖卻前所未有的做出了與星夜截然相反的決定。
本該想要去的決定不去，不太可能想去的卻堅定的要去，這魔幻的一幕，一時間，大川整個人都懵了。
江莫輕聲道：「她們在為對方著想。」
星夜不怕自己受到傷害，卻不願意天依與小玖受傷，而天依與小玖亦是相同的想法，她們也知道星夜是如何渴望再見到父母，於是，她們互相為對方做出了決定。
「我都幹了什麼……」大川痛苦的抓著頭髮，他自以為她們什麼都不懂，卻沒想到她們懂事的讓人心疼，這份抉擇與擔當，本應該讓自己背負才對。
此時三隻蘿莉互相吵了起來。
星夜化身暴躁蘿莉，擺出大姐頭的氣勢罵的天依與小玖狗血淋頭，然而天依與小玖分毫不讓，一個打哈哈賣萌想糊弄過去，另一個泫然欲泣發動眼淚攻勢，反正就是不聽話，氣的星夜一臉肝疼。
「好了，少數服從多數，事不宜遲，我們今天就出發。」江莫轉身從角落裡拖出一大堆行李，順手戴上墨鏡，得逞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三隻蘿莉：「？？？」
大川：「？？？」
這是早就準備好了吧，說好的讓她們自己選擇呢，真的有選擇的餘地嗎？
江莫分好行李，大手一揮：「我查過了，這塊石頭很有辨識度，產自東櫻島的一個偏僻小地方，坐飛機帶坐車，一天半差不多了，徒兒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