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初通關者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心念一動，江莫又回到了大雪紛飛的街道上。

「大人，賞……」

「等等，你是不是還想說，有個快要餓死的妹妹啊？」直接打斷小乞丐要說的話，江莫虛著眼，冷冷的看著小乞丐。

被這股不善的視線盯上，小乞丐呆了呆，縮回手，老老實實道：「回……回大人的話，我妹妹兩天前已經餓死，我全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原來上一次是撒謊？

難怪小乞丐自己一個人把東西都吃了。

「大人，我餓了好多天了，只想再吃一頓飽飯……」小乞丐見江莫久不說話，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

「我手上的東西都可以給你吃，但你要清楚，這是我拿去毒耗子的，下了劇毒，你要是吃了，性命不保。」江莫認真看著小乞丐的眼睛。

小乞丐眼睛大睜，短短片刻，經歷了驚恐，茫然，悲哀，最後是一片決然。

他顫抖著，用力說道：「大人，小的賤命一條，抗不過這個冬天了，若能死之前還有一頓飽飯，做個飽死鬼也算死的不虧，只是大人的恩德，小的唯有來世再報答！」

「拿去吧。」

小乞丐上前接過雞腿和大餅，沒有像上一次那般餓虎撲食，而是一口一口，細細品嘗，熱淚奪眶而出。

他轉身而去的身影消失在角落裡，隨著噗通一聲響，倒在了雪地上。

鋪天蓋地的大雪將會掩蓋小乞丐最後存在的痕迹。

身旁的下人擦了一把眼淚，「大人仁慈，小的真是感動壞了。」

喂，你上次可是一棍子打爆了我的頭。

一個提著菜籃的老婆婆走了過來，從菜籃里取出一小朵菜花，放在小乞丐的腳邊，悲天憫人的說道：「帶著江大人的仁慈，好好去吧。」

我認識你，你個老婆婆坑得很！

江莫努力控制自己的臉部表情，心裡忍不住吐槽。

還別說，比起上一次的你欺騙我，我毒死你的陰暗互動，這一次同樣把小乞丐毒死了，卻產生了截然不同的結局。

他好像有點明白這個奇遇世界應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正在這時，世界在眼前脫離。

【你已完成奇遇世界『知人知心』的挑戰】

【你已達成結局——主善仆忠。】

【你獲得積分獎勵100點。】

【你可開啟後續劇情『知人知心2』，也可以重新挑戰本段劇情探索不同結局。但重複達成同一結局，獎勵積分只為1點。】

【由於你完成第一個結局，你獲得了新成就『初通關者』，你是全世界第1433223個獲得此成就的天選者。】

【你獲得天選者系統發放的額外隨機獎勵——控偶術「舞姿」，此獎勵僅為初通關者額外獎勵。】

【控偶術·舞姿】：控制人偶、傀儡進行舞蹈，且不僅限於人偶與傀儡。

——美，是致命的愉悅；對面的你，和手中的傀儡，同樣美妙，同樣舞姿翩翩。

……

「有一百四十多萬人排在我前面，好多啊。」江莫心下感慨，不過鹹魚的本質，讓他沒有羨慕嫉妒恨什麼的，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比起那些有才能的人，自己平平無奇，普普通通，正好他也覺得當鹹魚挺好的。

然後這個新技能，江莫只覺得莫名其妙，便放在腦後。

和江舞在公園逛了一上午，在外面吃過飯後準備回家。

同一天經歷三場奇遇世界，雖然耗時並不算長，卻意外的費精力，江莫此時便對再次進入奇遇世界產生了下意識的抗拒與厭惡。

江莫揉了揉有些暈的腦袋：回家后好好分析情報吧，就不再進奇遇世界了。

很不巧，剛做出這個決定沒多久，便看到一個小女孩牽著氣球走過，氣球的頂部還浮著一個橙黃色感嘆號。

送上門來的奇遇世界……

遲疑之際，一個年輕人快步走了過去，蹲在小女孩身旁。

「小妹妹，你的氣球真好看，在哪買的呀？」

「大鴿鴿，這是舅舅給窩的，窩也不知道在哪賣鴨~」

「好吧，沒事了，小妹妹真可愛。」

年輕人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髮，轉身毫不猶豫的離去。

江莫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就那麼一會兒功夫，眼前的感嘆號就不見了，很顯然，剛才的年輕人也是個『天選者』。

奇怪，心裡湧現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回去的路上，江莫一直沉默著，體會著自己的心情。

嫉妒？

排斥？

憤怒？

不，都不是……而是，隱隱的不安。

……

回到家，打開上次那個文檔，對昨天晚上寫下的東西進行補充。

仍然未知感嘆號生成的規律，仍然未知感嘆號是否無限生成。

已知感嘆號並非自己才能看見，已知感嘆號必然通向奇遇世界，但通向不同的奇遇世界。

解決了三個昨天留下的問題，剩下兩個慢慢探索。

期間無事發生，一轉眼，又到了上課的日子。

來福公立學校。

江莫選了一個不早不晚的時間點回到教室，教室內穿著制服的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坐著。

平凡的日常，真是太美好了。

江莫撐著下巴，美美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眼前一黑，身材魁梧的男生站到江莫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莫，一來就看見你用這樣腐爛掉一樣的眼神看女生，你知不知道，在咱班女生那邊你已經被列為了危險人物候選啊！」

「肌肉狂，能不能輕點。」

揉了揉被趙騰空拍疼的肩膀，江莫滿是無奈的說道。

趙騰空長得濃眉大眼，身形魁梧，自帶一股子江湖氣，明明也算是個富二代，不好好琢磨著欺男霸女，偏偏熱愛健身、格鬥，平常最愛仗義出手，夢想當英雄受萬人仰慕。

與鹹魚一樣的江莫性格完全相反。

「你多少反駁一下吧，總是這幅縱慾過度后看破眾生的樣子。」趙騰空一屁股坐下，凳子「嘎」的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要不是咱倆從小一起長大，誰受得了你這樣。」

咱與世無爭，得罪誰了？

見江莫沒搭理他的意思，趙騰空聳了聳肩，也學著江莫的模樣，用腐爛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然後，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這個世界，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噗嗤。」江莫突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沒，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我感覺有受到冒犯。」

江莫拍了拍趙騰空，「知道你想當英雄，但，這麼中二真的好嗎？」

「你懂個雞兒！」心中升起的感慨瞬間散去，趙騰空勃然大怒，又迷之驕傲，「我告訴你，時代變了，老子成為英雄，板上釘釘！」

「哦。」

就像聽到了一個響屁一樣，江莫不為所動，甚至翻了個白眼。

直到趙騰空氣呼呼的跑出去，江莫才眯了眯眼睛……

這傻大個，也成了天選者嗎？

以江莫對他的了解，多半是了。

新增加一條已知消息，無法用肉眼判斷出其他天選者，也無法通過觸摸判斷其他天選者……在正常情況下如此。

「喂，姓江的，要什麼飲料！」

「隨便。」

「切，請你喝礦泉水。」

去而復返的趙騰空又雄赳赳氣昂昂的去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