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殿下憑什麼截胡
夜闌扛著妙回,再不敢挪動,卻一時又分辨不出眼前的黑衣人是何人,尤其這人來的太湊巧,且偏藏在他的必經之路,而且此人一雙眼睛凌厲有神,瑞鳳眼,眼尾上揚,驚艷到極致,像極江心瑤那雙眼睛,但這人身形魁梧健壯,分明是個男人……
「閣下何人?為何阻攔在下?」
「放下神醫,饒你不死!」
夜闌還要責問,背後突然一記重擊,他眼前一黑,就癱下去,連同妙回一併摔在地上,露出背後搬著石頭砸人的紅衣女孩。
江凌雲不可置信地盯著她,頓時勃然大怒。
「江心瑤,你作死啊!不是叫你去大殿那邊等著嗎?穿得這麼扎眼,你亂跑什麼?」
「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再說,這夜闌也得留活口,萬不能殺了。
心瑤踢了踢地上的夜闌,「他是慕昀修的暗衛,武功厲害著呢!萬一打鬥起來驚動了護衛,我怕二哥吃虧。」
說著,她從懷裡取出繩索,這就把夜闌綁起來,又從袖中取出絲帕,把夜闌的嘴巴塞住。
江凌雲哭笑不得。「你二哥我習武多年,用得著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相助么?!我先帶妙回神醫離開,你自己回家。」
心瑤好奇地看了看妙回,前世無緣一見,倒是真沒想到,這神醫竟如此年輕漂亮。一身月白僧袍,眉清目秀,「他長得還挺俊!」
江凌雲送她一記白眼,扛起妙回就飛上樹梢。
心瑤拖著夜闌直拖進假山最深處,找了枯樹枝,把他掩蓋起來,匆匆自假山叢里鑽出來,正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紫綉寶藍錦袍,華艷尊貴,艷若仙魔的俊顏冷如閻王,正是慕景玄,且他身後多了幾個隨侍,還有那位叫青硯的將軍。
心瑤恐慌地退了兩步,只覺手腳冷涼,臉上卻一陣冷一陣熱,她忙低頭故意整了整騎裝,不好意思地笑道,「這裡沒有茅廁,只能在假山後面解決了……」
「無礙!不過,你把夜闌藏在此處,委實浪費!」慕景玄說完,抬手朝著假山內一指,青硯便像是離弦的箭,帶著眾護衛躥進假山內。
「哎……夜闌是我抓到的,你這樣半路截胡是幾個意思?」回頭她還要好好審一審夜闌,定然能審出慕昀修的不少陰謀。
慕景玄見她又要鑽進假山,忙扣住她的手腕,「宮裡這片地界,歸本皇子管!」
「正好,我和你一起審他!」總之不能把夜闌便宜了他!
慕景玄不敢恭維地駭笑,「丞相之女去審太子殿下的暗衛,眾人如何揣度?在本皇子這裡,凡事都光明磊落,且審閱結果都要父皇閱覽,你要把相府也摻和進本皇子上將軍的職責之內么?」
心瑤自知理虧,卻又無計可施,卻也深知他是怕自己招惹一身血腥。「我說不過你,算你贏!」
「跟著本皇子走,別再亂跑。」慕景玄這才鬆開她的手腕,走到前面去。
心瑤氣悶地不甘,見青硯等人抬著夜闌出來,只得跟在慕景玄身後走向祭壇。
祭壇內,謝蒙已經親自帶護衛們上下搜查過,下來環形樓梯,對慕懷淵俯首行禮,「稟皇上,卑職帶人仔細查看過,整座祭壇內,只太子殿下一人。」
慕昀修趴在軟塌上,清冷瞥向王若楓,諷刺地冷笑,「本宮已落到這般境地,王若楓你竟又雪上加霜,你是何居心?」
「太子殿下,若楓不是挑事兒,實在是若楓親眼看到了江心瑤和啞巴方來,還有她二哥,準備了繩索和飛鏢,要來劫祭壇。」
王若楓堆著笑,拉著袍袖按了按額上的冷汗,見懷淵帝目光沉冷地狐疑盯著自己,忙雙膝跪在地上。
「稟皇上,那江心瑤她……她擅闖祭壇,並非因為與太子殿下私會,而是因為她要救妙回神醫!」
「父皇,這王若楓信口胡謅的話您也信?兒臣人在此處,四周防衛嚴謹,如何去尋妙回神醫!」慕昀修冷白了眼王若楓,這就側歪著躺好。「倒是只有御醫來過兩回,給兒臣處理好傷口便告退了。」說著,他便主動撩起袍服,給眾人看身上纏繞的白色棉布,「父皇您瞧瞧,這可都是御醫院的東西!」
懷淵帝慍怒上前,仔細查驗過,謝蒙也上前細巧,「稟皇上,這的確是御醫院包紮用的白棉布。」
王若楓跪在地上欲哭無淚,卻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為何江心瑤等人沒來。
慕景玄這才自門外進來,「父皇,兒臣剛才到宣德殿尋父皇商議政務,正看到心瑤過來給父皇請安,所以,兒臣就把她帶過來了。」
慕懷淵本仍懷疑心瑤藏在這祭壇的某一處,轉頭望出去,就見心瑤正穿著一身騎裝,精神奕奕地邁進門檻來行禮,這才打消懷疑。
「王若楓,上次你爹在朝堂上冤枉心瑤,已經被朕嚴懲過。如今你再犯,竟還利用太子污衊心瑤,朕饒不了你!謝蒙把他待下去關起來!」
「皇上,冤枉……皇上冤枉啊!皇上……」該死的江若蓮,這些可害殘了他!「皇上,若楓冤枉啊!」
「王若楓,你到底有什麼冤枉,你倒是明說出來!」心瑤只盼著他能供出江若蓮,「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剛才一來,就聽聞你污衊我劫祭壇,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來劫祭壇?」
王若楓氣惱地嚷道,「你不就是想得到那漂亮的和尚么?口口聲聲說要救他,還說要把他帶回家去……」
「越說越離譜!」懷淵帝震怒地咆哮,「謝蒙,你還讓他在此嚷嚷什麼?拖下去,重重的打!」
謝蒙親自上前,拎著王若楓的后衣領子拖出去。
「皇上,若楓真的冤枉啊……皇上……」
心瑤從容朝著懷淵帝俯首行禮,「皇上息怒!心瑤著實沒想到江若蓮對心瑤憎恨到這般地步,她竟夥同整個王家如此冤枉心瑤。」
「王若楓嘴硬,倒是沒有咬出江若蓮。若此事真是她挑唆,朕定不饒她。」懷淵帝冷眯著眼睛,審視她一身騎裝,「朕竟不知,你還會騎馬!」
「心瑤平日只在自家院子里騎,不過今日心瑤與卓衍世子約好,去軍營的馬場遛遛,出城之前,特來給皇上請安,也問一問皇上的意思。」心瑤說著,靜看懷淵帝的反應。
「心瑤,你這話什麼意思?」慕昀修在軟榻上幽冷望著她的側臉兒,「你不在璇璣閣呆著,去找卓衍做什麼?我人還沒死,你竟見異思遷,和卓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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