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借著挨打去調兵
「未來太子妃,跑累了吧!」段尋冷笑說著,敷衍地略一俯首。
心瑤壓抑著心底的驚疑,不動聲色打量他的一身夜行衣,「昨晚不出手,你這會兒倒是一路跟蹤……」
「七殿下武功絕頂,我何必自討苦吃呢!再說,那些丫頭跑了,還能再抓,我這命沒了,可就沒人賠了。」
「你們再沒機會去抓丫頭了,也沒機會再為非作歹。慕昀修和安玉王的勾當,已經人盡皆知!」
「有你這未來太子妃捏在手心裡,誰敢動太子?!」段尋說著,便似捕捉獵物的狐狸,慢慢挪著步子走向心瑤,「從昨晚在那林子里見識了太子妃的本事,卑職確信,普天之下,除了你江心瑤,再沒有人能配得上太子殿下了。」
心瑤懶得與他廢話,從溪邊抓起一把碎石子灑向他的眼睛,趁他躲避,便撒腿衝進剛鑽出的林子,兩個黑衣人卻攔住她的路。
「太子妃,你這樣跑也是徒勞!」段尋慢條斯理踱著步子進入林中。
心瑤轉了方向,避開兩個黑衣人,愈加死命地狂奔,背後卻陡然一陣鈍痛,她眼前一黑,便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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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暖熱,軍營里正在賽馬。
壽星拓跋榮敏陪坐在懷淵帝身邊,左右瞧了瞧,卻見不見兒子的蹤影,慕允琪也不在。
平日這兄弟倆形影不離,自打昨日隊伍起行,便不見蹤影。
更奇怪的是,皇上面色凝肅,似乎無甚玩樂的興緻,嬪妃們花枝招展地過來請安,也不見他和顏悅色,若非兄長拓跋樽在,她真懷疑恐怕他會直接下令班師回朝。
昨晚雖是她侍寢,卻睡到丑時,江宜祖不知有何事,竟又差人通傳說有急事,結果沒一會兒營帳外間就傳來摔砸的暴怒聲……
「皇上,您是不是派咱們玄兒去忙別的事了?」拓跋榮敏試探問道,「他要幾時才能回來?」
「來了?」懷淵帝眯著眼睛,望著馬場跑道,懸著的心這才踏實了。
拓跋榮敏看向賽場,一眼認齣兒子,忍不住站起身來。
慕景玄一身鎧甲,紫紅迎風飄展披風,霸氣凜然,艷若戰神。
那馬也是良駒,轉眼便追趕過了前面賽馬的幾個將軍。
慕允琪和慕鸞,緊隨在他身後也追上來。
姐弟三人成為整個賽場上最美的風景。
「慕鸞好幾個月不曾回來,今日倒是給足了臣妾面子。」拓跋榮笑著說著,更忍不住為兒子驕傲,卻望著兒子那番風塵僕僕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疼。
拓跋樽豪爽地笑道,「懷淵,你可別捨不得把景玄給朕,你瞧瞧,景玄最像朕這舅父,一身王者龍氣,萬夫莫敵,哈哈哈哈……」
懷淵帝不悅地送他一記白眼,又忍不住瞥向他右手邊的拓跋坤珠等人,卻見拓跋坤珠在揪著帕子督促著三位妹妹為江凌雲助威,「凌雲,快跑,景玄要超過你了……凌雲快呀!」
立在拓跋榮敏椅子後面的吉婭忙湊在她耳邊說道,「娘娘,依奴婢看,皇上定是又讓殿下去做大事了!」
拓跋榮敏反被激怒,沉聲斥道,「朝廷里的大事,都是提著腦袋的,你不能為本妃分憂,也莫要為景玄張揚。」
「是。」吉婭只盼望著自己儘快嫁入七皇子府,到時,自己做了主子,就不必如此每日看主子的臉色了。
賽場上,群馬疾奔,四周吶喊助威聲震耳欲聾,賽場四周的鼓聲亦是急促催人……
懷淵帝趁著混亂,端起茶盅不著痕迹地看了眼江宜祖,見江宜祖也端起茶盅示意,便氣急敗壞地扯著嗓子冷斥,「宜祖,你平素不是不喜歡景玄么,你下去給他牽馬,讓他上來喝口水解乏。」
此話一出高台上眾人面面相覷,這分明是羞辱丞相啊!
太后蘇漓央更是不悅,「皇帝,宜祖是長輩,豈能讓他給景玄牽馬!」
江宜祖更是臉色慘白地站起身來,「太後娘娘息怒,臣這就去!」
拓跋榮敏卻篤定昨晚那些摔砸聲里藏了事兒,「皇上,相爺他……他若真的去了,也是折煞了景玄,這不合適!」
懷淵帝沒吭聲,眾人都不敢言語,拓跋樽卻眯著眼睛看戲,見江宜祖唯命是從,便端起茶盅來喝茶,揚聲對自己的妹妹說道,「榮敏,朝堂中事,女子不要多言。」
台下,江凌雲策馬與慕景玄同時抵達看台下,拓跋坤珠開心地尖叫,「江凌雲……」江宜祖上前給慕景玄牽住馬韁繩,畢恭畢敬地跪地俯首行禮,笑都僵在臉上。
江凌雲的歡喜也冷在臉上,心疼地看著父親,「爹,景玄的馬還沒停穩呢,您不要命了!」
慕景玄下馬要攙扶江宜祖,「自有司馬監當值的做這差事,相爺何必屈尊降貴?」
「殿下快去調兵!」江宜祖壓著聲音說道。
慕景玄不禁懷疑自己聽錯,「什麼?」
「再晚就來不及了!」江宜祖低著頭,唇形未動。
慕景玄忙扯過馬韁繩要上馬,臉上卻猛挨了一巴掌,他頓時被打懵,「相爺為何打我?」四周的看台上也頓時大片驚呼。
江凌雲騎在馬背上亦是大惑不解,「爹——您到底要做什麼?」
江宜祖又猛然一掌推在慕景玄胸膛上,「看什麼看?踹我!」
慕景玄來不及多想,一腳揣在他腹部,江宜祖被踹得踉蹌數步,就蹲坐在地上。
江凌雲見父親被打,勃然大怒,「慕景玄你敢踹我爹?!」
慕景玄一句話沒說,飛身上馬便疾奔出賽場,江凌雲氣怒交加,忙策馬追出去。
拓跋榮敏俯視著台下,見江宜祖顫顫巍巍地似受了奇恥大辱,那手卻從容地沒有半分顫抖,她狐疑地看向懷淵帝,卻見他突然就笑了,笑得彷彿十分開心的樣子。
拓跋坤珠忙撲在欄杆上,對看台下的江宜祖關切道,「相爺,您沒事兒吧,景玄不懂事兒,您不要與他一般見識,凌雲既然去追了,定為相爺討回公道!」
說著,她便朝懷淵帝怒斥,「皇姑父,您也太過分了,相爺乃是您的肱骨大臣,您怎麼能這樣羞辱他欺負他?」
懷淵帝冷笑,「你這丫頭不要多管閑事!」
「我就要管,我喜歡江凌雲,所以我看不得他的親人受欺負!」拓跋坤珠冷斥道,「景玄表弟原該是個好孩子,竟被您這樣的父親教壞了!」
拓跋樽見女兒失控,忙道,「坤珠,不得放肆!」
江宜祖臉色尷尬,從地上起身,就惶惶跪在地上,「是臣之錯,臣言語不當,惹了殿下震怒!」
寧廣輔幸災樂禍地冷笑,「宜祖,你也忒不小心,明知道七殿下桀驁不馴,應多陪著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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