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別再計較了
祁睿的震驚顯然比葉繁甚,他不可置信的盯著厲鄂,彷彿在等他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的玩笑話。
厲司琛猛地抓起葉繁道:「我們回去。」
「小司。」厲鄂喊了一聲,「對不起。」
雖然周容雪的事不是他直接造成的,卻也跟他脫不開關係,是他對不起他。
厲司琛的腳步頓了頓,抓著葉繁迅速離開了。
厲鄂看向祁睿,張口想說什麼,他卻退了幾步道:「我不會相信的,我知道你在騙我,我們走著瞧吧!」
說完也快步回去了。
厲鄂看著空蕩蕩的葡萄園沉默了很久,這才離開。
路上湯圓彷彿能感覺到厲司琛不開心,一直伸手讓厲司琛抱他,厲司琛將他接過緊緊的抱進懷裡,良久才道:「我和祁睿怎麼會是兄弟,我們長的一點都不像。」
葉繁伸手抱住了他,拍了拍他背道:「這也是件好事,從此以後你在這個世上又多了一個親人。」
「我不明白。」他道:「我的母親明明生下我就離世了,她怎麼會是祁睿的母親。如果她一直活在世上,那麼她為什麼從來沒有來看過我,她心裡只有祁睿,一點都沒有我的存在嗎?」
葉繁用力抱緊了他道:「不是的,沒有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只是她知道自己沒辦法照顧你,所以才離開了,她心裡一定是想你的,我跟你保證。」
厲司琛苦笑了一聲,將腦袋搭在葉繁肩膀道:「我甚至都來不及看她,她就永遠離開我了。如果早知道她還活在這個世上,就算她不來看我,我也會偷偷去看她的。葉繁,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有一個母親,我什麼都不需要她為我做,我只希望想見她的時候可以見見她。」
「我明白。」她一下下拍著他的背,「都過去了,以後你有我和湯圓,我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他看似淡漠,好像對親情並不在意,葉繁卻明白那不過是表象,他其實看的比誰都重。
他從不在別人年前顯露脆弱,那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脆弱的時候。
厲司琛沒說話,只是搭在她腰間的手卻更加用力了些,幸好他還有她。
這邊梁晨拿著醫藥箱出來,差點撞上臉色蒼白的祁睿,他一臉著急的道:「您沒事吧少爺,怎麼臉色這麼白,是不是傷口又痛了,我馬上給您換藥。」
祁睿沒說話,推開他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間。
梁晨跟進去就見祁睿在翻箱倒櫃的找東西,他急忙追了過去道:「少爺您找什麼,我幫您。」
祁睿推開他,一個個行李箱翻看著,終於在一個銀灰色的箱子里找到了他父母的合照,他將照片遞給梁晨道:「去拿給厲司琛看。」
「少爺……」
「去。」
梁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聽他的去給厲司琛送照片了。
他走後祁睿獃獃地在床邊坐了下來,他剛才聽到了什麼,厲司琛是他同母異父的親兄弟,這簡直太可笑了。
上輩子他一直當他是仇人,他處心積慮那麼多年就是為了殺了厲司琛給他母親報仇,為此他弄丟了葉繁,弄丟了自己的底線,他做了那麼多錯事,現在卻告訴他厲司琛是他的親哥哥,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
周榮芬一直在鼓動他找厲司琛報仇,她恨厲司琛甚至比厲鄂更甚,那麼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和厲司琛的關係?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如果知道,她又有什麼目的呢?
厲司琛可能是他兄弟這件事完全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讓他根本不知道以後該往哪裡走才好。
他一直覺得自己在這個世上除了周榮芬之外再沒有親人,現在卻多了個他一直當仇人的兄弟,那種複雜的感覺真的很難描述。
這邊梁晨將照片給了葉繁道:「這是少爺讓我送來的,他好像很受打擊,到底怎麼了?」
葉繁抿了抿唇道:「祁睿和厲司琛可能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
「你胡說八道什麼。」梁晨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
「我也很意外,但這事應該是真的。」她道:「這兩天你多照顧祁睿一些,他可能會情緒不穩。」
其實她的心情也很複雜,不說祁睿和厲司琛上輩子的糾葛,單說這輩子就夠讓人頭疼的。現在兩個人可能是親兄弟,她一時間也有些接受不來,可不管怎麼說也是好事,總比他們相互敵視的好。
「怎麼會這樣呢!」梁晨看著她,「這叫什麼事呀!」
「現在還沒有確定,如果祁睿同意的話我覺得還是做個DNA檢測,若他們真的是兄弟,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吧,我想伯母九泉之下也不想他們兄弟相殘。」
「我問問少爺的意思吧!」梁晨道:「如果他同意,我會告訴你。」
梁晨走後葉繁拿著照片進了房間,厲司琛正在逗湯圓玩耍,撓他的胳肢窩把他逗的哈哈大笑。
畫面很溫馨,葉繁的唇角也不由勾了起來,她將照片遞給厲司琛道:「祁睿送過來的,是他父母的合照。」
厲司琛沉默了一會才接過,他盯著照片看了很大一會,眼眶慢慢紅了。
葉繁在他對面坐下道:「我一直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祁睿的母親,聽了你父親的話我突然記起來了,在厲家老宅你父親的書房裡我看到過,這是你的母親,對嗎?」
厲司琛抬眸,輕輕點了點頭:「原來我和祁睿真的是親兄弟。」
而他有好幾次差點就殺了他。
「現在知道了也不晚。」葉繁道:「兩個人能做兄弟是要看緣分的,儘管過去發生了很多事情,但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我們就不要再計較了吧!」
「我知道。」他說:「只怕祁睿不會善罷甘休的。」
畢竟是他的父親間接害了他們的母親,他可以不計較,那祁睿呢,他也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厲鄂是他的親生父親,如果祁睿要對他動手,他不可能無動於衷,只怕兩人早晚還是要走到對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