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圓滿哄走了柳相
「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卿兒唯有來世相報。卿兒有幸做二老這些年的女兒,心滿意足。只是女兒不願因為女兒的死讓爹娘陷入仇恨之中,女兒的死也和二殿下沒有關係,是女兒思慕於二殿下,才釀成了如今的後果,爹娘是個好人,也是好爹娘,女兒會在地府日日為爹娘祈禱,只願爹娘能恩愛如初,幸福的活下去!」
「卿兒!」柳夫人抱著柳丞相吼得撕心裂肺,哭得好不狼狽。就連柳丞相如今也是老淚縱橫,抱著髮妻痛苦得難以自持。
柳丞相來淚縱橫的看著窗戶:「可這二殿下是最後見過你的人啊……」
「雖然我也對自己的死感到不解,但我能肯定不是二殿下。他是個極好的人,女兒是知道的,爹娘,人死不能復生,若爹娘因為女兒而一生都不開心,活在仇恨中,你讓女兒怎麼能安心的投胎?這不是讓女兒下十八層地府么?女兒還想早些投胎來找爹娘……」
窗上的影子漸漸遠去,直到只剩下樹葉的影子舔吻著窗紙。
「夫人,別哭了,卿兒已經走了。」柳相緊緊抱著柳夫人,擔心她只穿了褻衣加重病情,只得半拉半抱地把人抱回床上,待到她平息時,已經睡了過去。
柳相坐在床邊獨自想了許久許久,直至天邊泛起魚肚白,才下定了決心。
第二日風光霽月,大殿內早早就看見了柳相的身影,同往日比起來放鬆了不少。
……
冰月在萬事屋內等雋朗的朝廷早報,還沒等到成品就看見雋朗撰寫的筆頓了一下,能讓雋朗頓筆的事情可不多,就連上次讓他給顧沉淵寫情書,也都是淡定超額完成,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令我們金筆先生也有頓筆的時候。」姜軟言沒睡幾個時辰就早早起來一起等早報,昨夜回來之後她也哭了一宿,跟柳丞相夫婦飆戲的時候,忍得太難受了,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還要保持演戲水準,真的難上加難。
冰月離得近,早報一出來就拿了過去,剛把上面第一句念出來,大家都愣了。
「柳丞相辭官離京,告老還鄉。」
溫茗看了一眼,笑道:「看來我們昨天做的不錯嘛,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柳丞相失去女兒,傷心欲絕,想要走出這種痛苦,最好還是還鄉。」
「但這件事……」姜軟言的眉頭一蹙。
柳丞相這麼做固然是好的,可萬一黃雀在後的那人,就是想利用柳丞相來對付二皇子,現在柳丞相中途退出,那人能放過他們嗎?
也不知道冰月是不是和姜軟言想到的一樣,但她轉身離去的身影,倒是讓姜軟言懸著的心放鬆了下來。
雋朗看著冰月離去的身影,好奇道:「這是怎麼了?她怎麼急匆匆的離開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姜軟言挑眉,轉身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這件事也算是解決了,她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丞相府。
柳丞相看著收拾的差不多的家當,扶著妻子往馬車上走去。
站在丞相府門口的柳夫人擦了擦眼淚:「這是我們和卿兒住了十幾年的府邸,咱們這一走,若是卿兒想我們了找不到我們怎麼辦?」
「卿兒會一直跟在我們身邊的,不管在那裡,我們一家三口都會在一起,走吧,夫人。」柳丞相耐心的哄著柳夫人。
柳夫人點頭,這才往馬車上走去。
等到他們上了馬車后,三輛馬車就啟程了,坐在馬車上的柳夫人擦了擦眼淚,靠在柳丞相的肩膀上。
而這柳丞相一手殺得大伙兒猝不及防,開始他們還以為是障眼法,畢竟他之前還信誓旦旦咬定二皇子,非要討個說法,卻沒想到忽然之間變卦了。
甚至連家當都收拾齊全,馬不停蹄的要離開上京城。
所有人都猜測其中有貓膩,原本利用柳丞相對付二皇子的人,見其當真告老還鄉,便起了殺意。
既然無用,留之為患。
當他們出了上京城后,行駛了百里路不到,數十個黑衣人從樹林里飛了出來,將三輛馬車給包圍住。
正傷心的柳夫人聽見馬車一頓,下意識的看了眼柳丞相,而車夫則在這時,顫抖著道:「老爺、夫人,有、有黑人,啊……」
車夫的話還沒說完,刺鼻的血腥味傳來,柳夫人下意識的靠在柳丞相懷裡。
「夫人不怕,有我在。」柳丞相摟著老妻,耳邊傳來的是外面慘叫的聲音,就在黑衣人持劍往他們馬車上刺的時候,突然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將那劍給打了出去。
緊接著就是一番持續的打鬥。
一炷香后,數十個黑衣人被冰月殺的最剩下一個逃走,而那她故意留下來的活口,卻服毒自殺了。
冰月懊惱的擰眉,要是她速度再快一點就好了。
在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后,柳丞相才扶著柳夫人下了馬車,兩人一眼就看見了身著一身火紅色的女子,此女子五官精緻,卻冰冷的讓人不敢靠近。
「多謝姑娘相救。」柳相親自上前,一拱手道謝。
為官多年,官場兇險他清楚明白,只是沒料到今日他告老還鄉竟然也會被人盯上,要不是冰月出手相救,他們夫妻二人恐怕早就去跟女兒團聚了。
冰月收劍,對柳相回禮:「危險已除,柳相可以攜夫人安穩離開了。」
說完便一個縱身,消失在二人跟前,論耍酷,冰月第一,沒人第二。
柳夫人緊緊拉著柳相的手,惆悵卷面,到底只是嘆了一口氣,和柳相一起離開這個傷心地。
回去復命的冰月剛進萬事屋,就看見姜軟言在桌上鋪了一尺有餘的紙,拿著一隻小狼毫在上面龍飛鳳舞,到了瓶頸處還咬著筆頭,眉頭緊鎖。
「老闆又是怎麼了?」冰月走過去一看,險些沒有被上面的內容雷死。
好一副美男出浴圖,纖細的水珠自蒼勁有力的胸膛滑落,更有不少頑固地留在凌厲鎖骨上,在往上瞧,如玉眉眼含情脈脈,眼睫分明,多看一眼淪陷,少看一眼揪心。
這不是鼎鼎大名的顧沉淵二皇子嗎!什麼時候開展了這項業務,暮暮館的同胞們要是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陣血雨腥風的模仿秀。
「嗯還差點神韻,不過這樣也差不多了。」姜軟言拍拍手,把小狼毫一下扔在筆架上,拿起最新作品在萬事屋晃了一圈。
雋朗眼角抽抽,這可是他上等的狼毫小纂筆,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都是姜軟言掏錢也就釋然了。在旁邊支著下巴點頭:「身材不錯,跟我差不多。」
這話不錯,溫茗抬手戳戳他的右胸肌,嗯,很有彈性。
「冰月回來了。」姜軟言把畫作一點一點捲起來,直接插進一邊的畫筒里,「柳相他們平安無事了嗎?」
冰月收回眼神:「嗯,黑衣人是死士,不過有個逃走了,我故意放走的。」
「嗯?」姜軟言剛想問為什麼,話還沒說出口,隱約就猜測到這是怎麼一回事,索性也就不問了。
柳相痛失愛女,本應跟顧沉淵不死不休,替女報仇才對,如今忽然告老還鄉,看不懂的人大有人在,但絕不至於對柳相痛下殺手,除非柳相退出,對他們的計劃不利
至於今日的早朝上,原以柳相為首的左派缺了龍頭,自然被程宜一行人乘勝追擊,於是早朝的風向猛地偏向二皇子,以他沒有殺人動機為由,分門別類羅列了數萬字的論點用以佐證,這才使得皇上解了顧沉淵的禁足。
解了禁足?
姜軟言感到一陣不妙,「蹭」地一下站起來,隨便收拾了一下,就想離開萬事屋:「等會兒要是有人找我就說我出門遠遊,不在,不在啊。」
她一陣風地跑過去開門,竟一頭撞上了一堵胸膛。
「這麼風急火燎的想去哪裡?」顧沉淵好整以暇地拎起她的衣領,帶著她往屋內走,一把扔在椅子上癱著,慢慢俯身靠過去,盯著她的眼睛,質問道,「這就是你乾的好事!」
「嘿嘿殿下,這都是誤會,誤會。」姜軟言動動肩膀,乾笑,「柳姑娘那件事我也沒料到,怎麼就你說是吧?」
他摁著的肩膀跟個泥鰍似的,扭來扭去,顧沉淵指尖用力,將她不安分的肩膀固定住,也不給她廢話的機會:「你們這招牌可真是被你砸得妥妥噹噹。」
溫茗嗑瓜子看戲:「可不是么?」
收到一記眼刀,冰月果斷拉著她一秒閃出所有人視線外。
「殿下,我保證,這一次肯定能讓您從身份尊貴的儲君變成一文不值的棄子!」姜軟言分分鐘舉起小手掌發誓,一雙眼睛瞪得比葡萄還圓溜。
可惜舉手動作太急,顧沉淵身子不及腦子快,被她結結實實戳進了鼻孔!
關鍵還把鼻血給戳出來了!她這下手是要多重?
而顧沉淵瞬間眼冒金星,痛得腦子發脹,好端端一個溫潤公子哥,當場變成咆哮帝怒吼萬事屋:「姜軟言!」
「殿下!我、我給你找止血的」姜軟言耽擱不起,起身就奔著屋外去找軟帕和熱水,卻不想她被顧沉淵鎖在椅子里,剛跨出一步,衣袂就帶翻了今天作好的那副出浴圖。
顧沉淵瞥了眼散落在地上的畫,沉聲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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