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或許有人更適合出面
顧封年察覺到楊武侯的憋屈,趕緊安慰道:「外公,這次算是他命大,下次我們必當要注意!只怕近幾日都不好行事了。」
「皇宮裡發生的這幾件事,怕都是和姜軟言有關的。」楊武侯目光陰狠,聲音也低沉了些,「看來這個姜軟言,是真的留不得了。」
眼看著楊武侯眼中殺意畢露,顧封年這次什麼都沒說,算是默認了。
不一會兒,顧封年稚嫩的小臉上,浮現出幾分和楊武侯相差無幾的狠戾:「柳小姐的事情就來插一腳,現在又來搗亂。」
楊武侯對此並未說什麼,已經下了決定的事情,自然不用多心。
他思索片刻,才開口道:「朝中如今還是有一派在支持顧沉淵,只要有這些人在,我們的計劃就不可能順利。」
皇上就算是對顧沉淵有了別的心思,有這些老臣在,也絕對不可能擅動。
這一場仗看似是他們贏了,實際上未必,甚至還輸的一塌糊塗,在壽宴上他們還損失了一名大將。
「關於姜軟言的事情,年兒,你去處理一下。千萬要小心,別再被人抓住把柄。」楊武侯下了決定,將茶杯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朝廷上的事,我來處理,你不用擔心。」
「外公放心。」顧封年輕輕點頭,他心中早就有了算計。
兩人各有各的心思,顧封年更是惦記著自己要做的事情,沒一會兒的工夫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離開武侯府後,顧封年琢磨一下,就準備去大皇子府。
他現在還沒暴露,還是顧沉淵的好弟弟,就算是要對姜軟言下手,也絕對不能是他露面。又想不露面又能找到刀子,那顧綱乾就是最好的武器。
……
大皇子府里,當下人來報的時候,顧綱乾一愣,隨即讓人將顧封年請到會客廳。
而他本人則逗留了好一會兒,才往會客廳走去。
「什麼風把我的小皇弟給刮來了?」這人還沒到,就已經聽見他的聲音。
讓坐在椅子上的顧封年下意識的站起來,一臉正太的他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當顧綱乾走過來時,他忙行禮。
顧綱乾是皇帝的嫡長子,一直以來都覺得皇位就應該是他的,所以也沒怎麼把這兩個弟弟放在眼裡。
直到後來顧沉淵越來越耀眼,他才意識到了威脅。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的關係並不好。
今日顧封年上門,絕對沒有好事。
顧綱乾雖然不如顧沉淵,但是能在皇家長這麼大,也絕對不是個傻的。
「皇弟不必如此多禮。」顧綱乾走上前道。
他的視線卻沒落在顧封年身上,一個低賤的女人所生的孩兒,能讓他叫一聲皇弟已經是給足了顧封年面子。
行禮過後的顧封年走到椅子上坐下,一臉溫柔道:「前幾日父皇壽宴之事,大皇兄應該已經看見了,這萬事屋的姜軟言,可謂是鋒芒頗盛啊!」
顧綱乾挑挑眉梢,並未接話,只是打了個哈哈道:「姜姑娘所作所為的確出彩,著實讓人驚訝。實不相瞞,最近幾日本殿正打算去拜訪一番姜姑娘呢。」
說起姜軟言,他實際上也是有自己的算計,姜軟言的所為他都看在眼裡,也能看出皇上對她的賞識。
如今他還沒有正妃,倘若能將姜軟言拐回家裡,憑她的能力定然能幫上他。
至此他對姜軟言一個庶民之身,在看到正妃之位時,定不會拒絕。
所以他十分有把握。
唇角帶著笑意的顧封年抬眸,正色道:「那我奉勸大皇兄一句,這一趟還是別去了。大皇兄可能有所不知,姜軟言是二皇兄的人。」
「何出此言?」顧綱乾擰眉。
原本他面上弔兒郎當的神色,在聽見這句后就收了個乾乾淨淨,他怎麼不知道顧沉淵和姜軟言有關係?
「大皇兄果然不知啊。」顧封年裝模作樣地嘆口氣:「姜軟言不過一介庶民,一個萬事屋怎麼可能在京城中站得住腳?這裡裡外外少不了二皇兄的幫襯,不然大皇兄想想,他們那麼危險的節目是怎麼進宮的?更不用說之後的金龍糕,擺明了就是二皇兄母子討好父皇所做的。」
想起當日金龍,顧綱乾的面色微沉。
顧封年見他神色微變,趁熱打鐵道:「大皇兄,如果真的讓姜軟言幫襯二皇兄,怕是大皇兄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沉思的顧綱乾,半晌才微微挑眉,笑道:「若當真是你所說這樣,皇弟為何比我還著急?更何況,我怎麼記得,皇弟平日里和二皇弟親近得很?」
顧綱乾不傻,顧封年是在顧沉淵身邊長大的,也一直都是他乖乖的弟弟,現在突然過來和他說這些,讓他不得不防。
「大皇兄,實不相瞞。」顧封年一張小臉上露出幾分憤恨不平的神色來,「二皇兄為人頗有野心,做事狠絕,現在已經試圖對我下手了。父皇壽宴上皇兄也看見了,二皇兄為了保全自己,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我無意爭皇位,只想保全自己。大皇兄宅心仁厚,所以我才特意尋來。」
一貶一褒,顧封年吃准了顧綱乾對顧沉淵肯定十分不滿,這才處處暗示他比顧沉淵強。
果不其然,顧綱乾的唇角微微勾起,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幾分。
他擺擺手,含糊不清道:「都是自家兄弟,我想父皇壽宴上的事情也不是他希望發生的。你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手足,就別太記仇了。」
落到顧綱乾嘴裡,這麼點事兒就成了兄弟之間的嫌隙。
顧封年一愣,他有點摸不準顧綱乾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也就只能說幾句表忠心的話,證明他和顧沉淵之間的關係已經很差,也是在暗示顧綱乾。
可話說完后,也不見顧綱乾有什麼太大反應,自討無趣的他只要選擇離開。
而顧封年前腳離開大皇子府,後腳萬事屋就收到了消息。
姜軟言正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冰月就推門進來,自帶一股寒風:「小殿下剛從大殿下府上出來。」
「表情呢?」姜軟言頭也沒抬,在畫紙上落下最後一筆,迅速地將手上的畫給收好了,「高興還是不高興?」
冰月挑挑眉梢,雙手環胸:「情緒穩定,無表情。」
「那就是沒談成唄。」姜軟言一錘定音,將畫卷好了十分珍惜地放在旁邊。
末了,她才抬頭沉思道:「就小殿下那個樣子,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天真可愛的,要是談成了,肯定又是一副乖巧小正太臉,而不是無表情。」
她上次剛畫好的畫就被顧沉淵給搶走了,這次為了避免神出鬼沒的他,再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她還是趕緊收起來的好。
等四下沒人,再自己偷偷欣賞。
冰月也持有同樣的意見:「那就不用防著了?」
「防著還是要防著的,雖然沒談成,但是皇上壽宴那天的事情肯定也讓大殿下上心了。」姜軟言活動活動手腕,一邊給自己磨墨,一邊琢磨著道:「最近不僅僅是他,我們萬事屋也得小心著點兒。」
這話從姜軟言嘴裡說出來就顯得有點兒魔幻了。
冰月的一雙美眸裡面儘是嫌棄,語氣也冷了不少:「你得罪的人還少?」
「就是因為不少所以才得小心啊,要不然栽誰手裡都說不準。」姜軟言哀嚎一聲,整個人都趴在了桌案上,聲音細弱蚊蠅,那叫一個可憐,「我現在都後悔接這單生意了。」
冰月剛打算開口讓她注意言辭,腳步聲就到了近前。
「你可以拒絕,」顧沉淵的聲音發冷,眉眼沉了些許,「然後砸了你們萬事屋的名聲。」
不知為何,他一聽見姜軟言要放棄這單生意就覺得很是火大,可為什麼生氣,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姜軟言一陣毛骨悚然,比川劇變臉還快地換上了一副狗腿子樣,忙從桌子上起來。
她瞪大了雙眼,很是狗腿的斟茶倒水:「二殿下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呀,交到我們萬事屋的事,哪兒有退回去的道理?你放心,這事兒就包在我們萬事屋的身上,雖然出現不少紕漏,但我想你保證,最後絕對讓您心想事成!」
冰月翻了個白眼,轉身迅速離去。
端著茶杯的顧沉淵不吃她這套,俊美的五官沒有表情,話裡面卻帶著十足的威脅:「本殿方才好像聽見有人說,後悔接這單生意了。」
「那可不是後悔了,殿下您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接了單生意,說是禮部尚書家的貓丟了,要找回來。」姜軟言眼珠提溜一轉,借口就出來了。
為了避免顧沉淵不信,她輕咳一聲,十分沉痛地道:「結果一打聽,這貓啊?長的是兩個耳朵兩個眼睛一張嘴,渾身黃毛,這天下的貓區別大么?這讓我們上哪裡找去?您就說說,這生意我們怎麼做?」
別的她不行,順口胡說這點,她就不信有人能比她強!
「哦?」顧沉淵似笑非笑,玩味的目光落在姜軟言的身上,「本殿怎麼聽說,禮部尚書家的小姐一見到帶毛的動物就怕得不行,家裡什麼寵物都養不了?」
姜軟言身體一怔,絞盡腦汁的想著這禮部尚書是何許人也。
可許久……她也沒想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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