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流如江河

第9章 血流如江河

我們看向了溫雅,就見溫雅聳聳肩,指著面前的這張床說道:「不用害羞啦,我是心理學畢業的碩士,變態心理學自然是在我的研究範疇之中。S~M是sadomasochis~m的簡稱,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性~虐待。」

趙旺看了看一旁的工具,說道:「變態心理學,確實挺變態的……」

溫雅白了趙旺一眼,糾正到:「變態指的是不同於常態,就好像毛毛蟲變成蝴蝶叫做完全變態,你不能說蝴蝶是變態吧?S~M只是性變態中的一種**倒錯,雙方通過施虐和受虐來滿足自己。」

「這張床是可以調節的床。」我看著這張床說道:「不論是誰躺上去,四腳的皮手銬都可以完美的將他綁牢。李亦婷極有可能是在這張床上,被人分屍的。」

「S~M會死人么?」我看向了溫雅:「李亦婷和梁玉龍如果是這種複雜的關係,那麼就很有可能是李亦婷自願被捆綁的。」

說著,我帶上了手套,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口塞,這是一種圓球形的口塞,後端有皮質鬆緊帶,可以調節鬆緊。而此刻,這個口塞還帶著黏黏的口水,看樣子不久之前剛剛被人使用過。

「S~M一般是不會死人的。」溫雅看著我手上的東西,說道:「這是一種雙方在自願的情況下進行的活動,如果一方非自願,那就是違法犯罪了。之前這還算是一種心理疾病,可是到了現在,很多國家已經承認了這是一種非同常態的行為,並不能算是一種疾病。」

趙旺嘆口氣說道:「可是李亦婷甚至被挖出了心臟來,捆綁住她的四肢,用口塞塞住嘴,她就是後悔了也來不及了。」

「不過。」溫雅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道:「還真有一種**倒錯,會讓人死亡。」

「什麼?」我們異口同聲問道。

「冰戀。」溫雅說道:「這是一種極其變態的心理,對,趙旺,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冰戀包括了窒息,虐殺,肢解,戀屍等等。還有人會把屍體吃掉,那些人把這種行為叫做秀色,借用了秀色可餐這個詞語。」

溫雅神情嚴肅,給我們娓娓展開了一個我們從未看過的世界。

「這些人都是潛在的變態殺人犯,因為大部分人都找不到一個願意被自己虐殺肢解的活人。而當他們長期發泄不了自己心中的慾望時,很可能會做出令人髮指的犯罪行為來。」溫雅一字一句說著。

安畫微將法醫工具箱打開,對著我們說道:「屍檢報告各位應該已經看過了,兇手的確是在李亦婷活著的時候,開始挖出李亦婷心臟的。這種行為,算的上是冰戀么?」

溫雅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對,不過也不一定,如果兇手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望而殺人就算。可如果兇手是因為別的原因,那就不算。這些人,是通過這種方式來達到高潮的。」

「別忘了李亦婷是被赤身裸體裝在行李箱里的。」趙旺補充道:「而且,說了這麼多,沒有證據,可不能確定這就是案發第一現場。」

趙旺的話剛說完,就聽「啪」的一聲,浴室里一片黑暗。

「怎麼了?」我問道:「誰把燈關了?」

「我。」安畫微的聲音此刻傳了出來。

我順著聲音回頭看向安畫微,但是浴室里黑漆漆的一片,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個人影來,我只看到她的手上似乎提著一個水壺一樣的東西。

「你們都往後走一走。」安畫微說道:「人體中大概有四千二百到四千八百毫升血液,失血百分之三十以上就有生命危險。而兇手活生生剖開了她的胸膛,又將她的四肢砍斷,我進行屍檢的時候,她身體里的血液都快流幹了。」

「而如果這些血都流在了第一現場,會是什麼結果?」安畫微問道。

我們都搖了搖頭。

就聽安畫微說道:「那現在你們可以看到了。」

說著,安畫微拿著噴劑開始在屋子裡噴了起來。

「記得拍照。」安畫微對溫雅說道:「長曝光。」

當這些噴劑落在床上,落在地面上,落在牆壁上的時候,我們被眼前的這一切驚呆了。只見噴劑落下去的地方,發出了一片藍白色的光芒了。這些藍白色的光芒幾乎鋪滿了地面,牆面。隨著噴劑的不斷落下,一條藍白色的江河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這條藍白色的江河從床上延伸,直接延伸到了浴室中的下水口。

像是一條發著光的銀河,房間里滿是藍白色光芒。這些光芒足足亮了半分鐘左右,才慢慢的黯淡了下去,最後徹底失去了光芒。

安畫微「啪」的一聲打開了燈,日光燈緩緩的發著光,浴室里依舊是一片乾淨整潔,像是剛剛才鋪上地板磚一樣。

「魯米諾光化學反應。」安畫微一邊關上了自己的工具箱,一邊說道:「即便是一滴血融入了一缸水中,用這種方法也可以輕鬆檢測到血跡。這說明兇手並沒有化學方面的知識,他沒有通過化學方式來清除血液痕迹,而是通過用水沖的方式。」

「而剛才我們看到的藍白色光芒,就是血液。」安畫微說道:「幾乎像是一條河一樣的血液。」

我點了點頭:「可以確定梁玉龍為嫌疑人了,把他先抓到再說。」

趙旺嘆氣說道:「可是梁玉龍從昨天開始起就已經失蹤了。」

說話間,就聽見門外傳來了閆知著的聲音:「物業說有一批警察已經到了,你們來的可真快啊。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

我走出了浴室,看著閆知著說道:「確定了這裡就是第一現場了。溫雅懷疑梁玉龍可能是潛伏的變態殺人犯,他可能是冰戀愛好者。」

「你怎麼看?」閆知著詢問我的意見。

我略微思索了片刻,說道:「不一定。」

「所有線索都指向了梁玉龍,而且,他失蹤了。」閆知著說道。

「搜一搜他家裡有什麼。」我對著閆知著說道:「通知他老婆鞏鳳芳吧。」

閆知著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梁玉龍失蹤,顯然是畏罪潛逃。我剛剛查了他們公司的賬,他們公司的會計說,保險箱里少了五十萬。保險箱的密碼只有梁玉龍知道,恐怕是梁玉龍拿走的。」

「五十萬。」我開口說道:「一張人民幣大概1.15g,五十萬也就是十斤左右,如果是舊錢,那麼就更重,應該需要一個箱子才能帶走吧。」

閆知著皺了皺眉頭,說道:「沒錯,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我回答。

警方將梁玉龍在碧園小區的住房幾乎是翻了一個底朝天,在廚房中,警方發現了殺害李亦婷的作案工具。一把是西式菜刀,用來剖開李亦婷的心臟,一把是王麻子大菜刀,用來剁碎李亦婷的四肢。

從王麻子菜刀的刀刃上看,刀刃已經卷刃了,而在這些卷刃了的菜刀豁口上,發現了少量的骨頭殘渣以及碎肉。安畫微將菜刀上碎肉的DNA與李亦婷的進行了比較,確定了碎肉來源於李亦婷。

而且安畫微在浴室的床上,發現了李亦婷以及梁玉龍兩個人的指紋。除了兩人之外,再沒有其餘人碰過。

此刻我正站在梁玉龍家的廚房中,當我打開了冰箱的時候,看到了裡面還有一些剩菜。我將盤子端了出來,輕輕的撿了盤子里的一塊紅燒肉丟進了嘴裡,別說,這味道燒的還是蠻好吃的。

「喂!」溫雅看向了我:「死人屋子裡的東西你也吃啊,不怕裡面有迷藥啊?」

我回頭來看著溫雅,問道:「我這可是在辦案。」

「吃肉和辦案有關係么?」溫雅鼓起嘴說道。

「當然有關係了。」我看著廚房說道:「你看,這廚房明顯是被經常使用的。冰箱里還有一些剩菜,櫥柜上的一瓶紅酒已經開了蓋,喝了大概有三分之一了。看到垃圾桶里的垃圾沒有,幾乎要堆滿了,是時候倒了。」

溫雅搖著頭,說道:「搞不懂你在幹什麼,不過閆隊長讓我過來叫你。」

我點了點頭,又順手將一塊紅燒肉丟進了嘴裡,說道:「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

溫雅想了片刻,張大了嘴。

我將一塊紅燒肉丟進了溫雅嘴裡,說道:「好了,這下你也吃了人肉了。」

「人肉?」溫雅剛剛吞進去紅燒肉,這下差點沒直接吐了。

「哈哈!」我笑了起來:「騙你的,這肉做了怎麼也超過一天了。而李亦婷,是今天凌晨才死亡的。」

我走出了廚房,就看到閆知著站在客廳中,胳膊環抱在胸前,一隻手摸著自己滿是胡茬的下巴,看樣子愁眉苦臉的。

「怎麼了?」我走近閆知著,問道。

「我帶了這麼多人在每個房間里都找了半天,就是沒找到一樣東西。」閆知著撓著頭說道。

「什麼東西沒有找到?」我問。

「手機。」閆知著回答:「我們在一間卧室找到了李亦婷之前穿過的內衣,外衣。但是我們找遍了整個屋子,卻沒有發現李亦婷的手機。你說,這件事情奇怪不奇怪?梁玉龍為什麼要帶走李亦婷的手機?」

「這的確是個問題。」我回答:「試著給李亦婷的手機撥號了么?」

「關機了。」閆知著說道。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了。」我看向了閆知著。

隨著我的目光,閆知著低下了頭,他忽然驚呼了一聲:「對啊!這才是更關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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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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