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消失的名字
「嗯。」難俗點了點頭:「三年前我來的時候,他們的檔案還是用紙質記錄的,有些年代久了,紙張已經泛黃破損嚴重,甚至有些字到底寫著什麼已經看不清楚了。電子檔案代替紙質檔案是必然的,我將得到的全部資料分門歸類,都輸在了電腦里,這只是個金字塔形的花名冊。」
最上面寫著的是釋性能,也就是難俗的父親。
釋性能左右兩個括弧,一邊寫著「前任住持」,一邊寫著(圓寂)。
難俗給林朝先演示著,他點擊了釋性能的名字,就彈出來了一個窗口,窗口裡面則是釋性能的檔案了,從檔案上看,釋性能名字就叫做釋性能,不過像是什麼生日,籍貫,民族等等全部是空白,在資料一旁是一張相片,像素很低,看起來幾乎已經難以辨認了,不過看上去眉眼倒是和難俗很相似。
「資料上的照片,大多數是我用數碼相機一張張拍攝的,不過像是我父親,還有一些去世了的長老,都是用老照片掃描上傳來的,有一些之前離開又沒有相片留下的,也就是空白了。」
難俗將窗口關閉。
在一枝獨秀的釋性能的下面,則是難字輩長老們的名字了,難過自然排在了第一個,一旁還有個括弧,寫著「現任住持」這四個字,難俗點開了難過的資料,一個窗口離開彈了出來。
林朝先對難過住持還是挺感興趣的,他先看到的是照片,相比於釋性能那張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年輕照片,難過的這張照片一看就是新照的,是五六十歲的模樣,而且難過還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看起來不像是證件照,倒像是風景照。
林朝先笑了起來:「難過住持看起來像是小孩子一樣。」
「他經常這樣。」難俗也笑了起來:「永遠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廟裡的所有人都喜歡住持,很多人,也是因為有難過住持在這裡,才專門來拜師的。」
「原來他俗名叫做張改之。」林朝先說道。
「嗯,我父親的這些徒弟,大多數都是洛城市本地人,因為各種原因,拜我父親為師,從此就在這個廟裡住下了,我父親和我說過一些,他們有的是還沒成年就跟了我父親,有的是後來來的,不過這十幾個人,就組成了第一批難字輩的長老。」
難俗點著一個個的名字,一邊給林朝先講解這些人的資料。
林朝先的確看到了難字輩的人有十幾個,難過,難執,難古,難算,難言,難當,難訓以及難俗這些是在廟裡的,還有一些人名字的後面寫著圓寂或者是還俗,林朝先也一一讓難俗點開來看,不錯過任何一個線索。
林朝先很快就察覺到了兩點不不正常。
他先問道:「這裡還有一個難了,其餘人我都見過了,但是這個難了好像不在寺廟裡,不過這上面也沒寫什麼原因?」
難俗說道:「因為難了師兄沒有還俗或者圓寂,他只是請假了。」
「請假了?」林朝先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種理由。
難俗說道:「好像是家裡有什麼親戚去世了,而且是謀殺,兇手好像還沒有找到。因此難過住持給難了師兄批了假,不過他已經走了有幾個月了,還沒有回來。不過他會經常會和難過住持通電話,不過現在衛星電話也找不到了,不知道這兩天他有沒有打來電話。」
點開了難了的資料,林朝先注意到了一點,這個難了的籍貫是榆州市,那麼他的親人也有很大可能是榆州市人,榆州市幾個月前的謀殺案?幾個月前林朝先就來到了榆州市成立了聯合調查小組,林朝先也沒聽說榆州市出了什麼懸案啊?
林朝先暫時將這個疑惑放到一邊,現在比較重要的一點是,這個花名冊上並沒有劉山,也就是釋難山的名字。但是從清淺嘴裡,的確是聽到過「釋難山」這三個字,清淺是絕對不可能故意騙自己,如果沒有這個人,清淺也絕對不會了解劉山這個人的模樣,和自己在照片里看到的劉山基本吻合。
林朝先左右看了看,看著難俗裝作不經意說道:「對了,那天我閑的無聊,和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和尚聊天,其實也蠻無聊,我就是問他和你年齡一樣大,但是他叫你師叔,要用師叔的禮儀來對待你,是不是有些尷尬。」
難俗笑了笑:「沒事,我也知道很多人不服,他們叫我師叔或者叫我名字都一個樣,我倒是不介意。」
「那就好。」林朝先又說道:「不過他倒是說,和你同齡沒什麼,他還叫過一個年齡比他小的人師叔,那個人好像是叫什麼釋難山,也是難字輩的啊?不過我怎麼沒見過他呢?」
「他?」難俗說道:「這個人我還真有點印象,不過那個時候我才來不到一個星期,很多人都認不全,我前腳來他後腳走的。後來我接手廟裡的具體管理工作的時候,已經是半年之後了,我錄入材料的時候,發現他的資料不見了。」
「不見了?」林朝先問道。
難俗點了點頭:「我印象里是有這個人的,不過小時候在廟裡和父親呆的那段時間,我倒是沒有見過這個釋難山,也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時候收他當徒弟的。他和我年紀差不多大,具體是他大還是我大,我也不清楚。那就只能是父親第一次下山時收留的嬰兒,否則的話,往後的十年我都和父親在一起,父親離開后,後進廟的都是『再』字輩的徒弟,父親去世后,進廟的是『清』字輩的,我總覺得時間有點對不上。」
「但是我沒有看到他的資料,難過師兄告訴我,他的資料在他走的時候,被他拿走了,也就是說,他不想承認他曾經在這個廟裡呆過,因此也就不用寫他的名字了。」
難俗忽然反問林朝先:「這個人,他有什麼問題?」
林朝先說道:「倒是沒有,就是聽人說了一耳朵,記在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