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就是賭博
冉糖的高跟鞋很不爭氣地一扭,人和行李箱一起滾到了地上,劇痛從腳踝處瘋狂漫延,像重鎚,狠狠錘打在她的心臟上。
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地落下來。
這是那個為了她想吃的青梅湯,在雨里為她排隊三個小時的男人嗎?這是那個為她寫長長情詩的男人嗎?那浪漫呢?那海誓山盟呢?
突然,齊梓商和那女孩子一起捂著眼睛慘叫了起來。冉糖撐著行李箱的架子,手裡高舉著防狼噴霧,沖著他們用力地按著。
「瘋婆子,你沒人要了是不是?」齊梓商怒吼著,大聲罵著她。
賭場的保安趕過來了,用力地扭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外拖,「不要在這裡鬧事,出去!」
「齊梓商……」
她尖叫起來,像受傷的小狼,撕心裂肺,狠狠割斷曾經乾淨的愛情。
行李箱和她一起被丟了出來,像破布一樣摔在地上,她眼睜睜看著齊梓商摟著那女孩子上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幾個滑板男孩從她身邊快速滑過,猛地一掀她,一個人把她的行李箱奪走,另一個人用力拽住了她肩上的包包,用力拽扯,滋拉一聲響,包包的拉鏈被扯開,有幾件東西跌了出來,可是包卻被他搶走了!
天眩地轉,星光都歸於了漆黑……
彷彿過了幾個世紀一樣的長久,她被自己口袋裡的手機驚醒,她輕吸了一口氣,接聽了電話,才喂了一聲,裡面立刻傳來了尖銳的女聲,「喂,冉糖,你什麼時候還錢?我可以要求法院強制執行,把你抓起來去坐牢!」
她猛地摁斷了電話,呼吸急得像顫抖的手拉風箱。
冉糖啊冉糖,你看看你,你淪落到了什麼地步?
她努力地扶著一邊的花壇,想站起來。可是腳踝太痛了!她倒吸一口涼氣,又坐了下去,用力脫下高跟鞋,往地上狠狠一砸!
她赤著腳,跳到了東西跌落的地方,只有一隻小粉盒,一隻墨鏡,這就是她所有的財產了!不,還有一張名片!
她撿起來,定定地看著上面的名字,喬誠!只猶豫了幾秒,她就拔通了電話,勉強說明了打電話的用意。
只過了十幾分鐘,一輛黑色沃爾沃越野停到了眼前,喬誠下車,還是那樣客套禮貌地微笑著,替她拉開了車門,請她上車。
「來參加活動的女孩子,無論成功與否,報銷來回機票。」他側過臉來,向她介紹。
「對不起,我只是請你幫我回家。」冉糖輕聲說,這種富豪選妻遊戲,不過是找小三兒罷了,她還不會那樣輕踐自己。
喬誠見她一臉淡漠,一笑,繼續說:「現在的富豪們,都想生出優秀的繼承人,冉小姐條件很好,不如一試,女人的最大的財富不是才學,而是青春和美貌,有了這樣的武器,就能為你的後半生建起堅固的堡壘。」
「喬先生,你這樣做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聽著他的謬論,冉糖轉過臉來,狐疑地問。
「介紹成功一筆,報酬不菲。」喬誠很坦誠,笑意更濃了。
「那對方都是什麼人?老頭子,喪偶的禿子?」冉糖惡意地問了一句,對這種事相當厭惡。
「呵,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們有錢,這就是現實。如果你有錢,你就不會打我的電話了,對不對?」喬誠揚了揚眉,繼續說:「冉小姐,恕我直言,如果你有錢,你甚至可以買回你父親的公司。這是最快的最有效的捷徑,征服男人,讓男人為你服務,這就是女人的魅力。」
「那是,如果對方八十歲九十歲,那不是更好?」冉糖開了句玩笑,可玩笑過後,她心裡卻急湧起澎湃的狂潮……
愛情是什麼?父親那樣愛著繼母,卻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她那樣愛齊梓商,被他這樣侮辱……
她還要相信愛情嗎?她還期待著美滿的婚姻嗎?
「相信我,人生就是賭博,不賭,又怎麼知道明天是什麼樣的?在這次的相親里,確實有為了找個聽話的太太而來的人物,你不妨一試。」喬誠的手探過來,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她轉過頭來看他,喬誠這男人,太會說服人了,一字一句,直切要害!
……
報了警,通過特別渠道等著加急護照,她在酒店裡一呆就是四天,好在腳踝的傷好了,能走了。這幾天,她想了太多太多,前二十三年的時光,在腦中一遍又一遍地閃過,唯獨和齊梓商的事有些模糊。
六點半,喬誠親自來酒店接她,為她帶來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他做這一行好幾年了,這將是他獵到的最有價值的女人!
出身名門、性格獨特,又美得如同從畫里走出來,帶著東方美人獨特的柔和獨特的媚。
他相信,今晚的貴賓們一定會滿意的。
半個小時之後,冉糖出來了。
旗袍是最展現女人魅力的衣服,就如同此刻的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