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終得救

帝曦告訴他每一個步奏，直到最後一步完成，她才出了煉丹房，去了冰庫。

都這個份上都能失敗的話，這老者可以去死了！

帝曦還沒進去，裡面就傳來了拔劍的聲音。

「什麼人？」

「是我。」

「小姐？」

帝曦進去，寒劍半跪：「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這幾天，每每聽不到帝曦的消息，他都很難熬，生怕她也出事。

「幫我去找些繡花針。」

寒劍不多問，人就已經出去了。

小狐狸從帝曦肩頭跳下來，蹦上了一邊特意鑿成的冰床上，圍著紅果轉了一圈。

「天命者奶奶，你要給她接臂？」

「嗯。」

「她的傷口都腐壞了，區區五階生筋丹的作用也有限，就算接上去，每逢天陰下雨也會痛的死去活來，這小丫頭這麼小，到時候指定忍不住，還不如不接呢。」

帝曦冷漠的掃了眼紅果，涼薄道：「如果這點痛都忍不了，活著也是浪費，還不如死了。」

「哎呦，天命者奶奶，你可真狠心～」小狐狸一扭，興奮道，「我好喜歡！」

帝曦涼涼看了它一眼，這稱呼，她聽著真是夠夠的。

成丹需要一段時間，老者又是第一次煉這種丹藥，花費的靈力和精神力更多，帝曦已經在勉強他，自然不會催促。

寒劍拿來了繡花針，又準備了一些烈酒和一把匕首。

帝曦坐在一側，細心為紅果剔除腐肉。

紅果因為養氣丹的原因，一直昏迷不醒，可就算這樣，剔除腐肉時，她還是在顫慄。

小狐狸在一旁抱著尾巴一抖一抖的，認真起來的帝曦有點襂人，它感覺那刀和刮在它身上一樣。

腐肉處理乾淨后，帝曦取出繡花針，開始縫傷口。

小狐狸炸毛了，寒劍的頭皮也開始發麻。

帝曦縫的很慢，時不時還會注意下角度。

老者煉丹成功，激動的不行，這丹藥雖然是四階，可他竟然感受到了五階的藥力！

「小女娃，老頭子煉成了！你……」

老者激動的跑進來，人未到，聲先到，一進來，他倏然僵住，正對上帝曦兇殘的眸子。

「你這是在幹啥？」

那紅彤彤的東西，是線吧？

「縫東西。」

「縫、縫東西……」

老者手一抖，手中的丹藥差點沒掉下來。

帝曦收尾，問老者要丹藥。

老者後背發涼，也不知道是冰庫的原因，還是帝曦的原因。

帝曦接過葯，餵給了紅果，接著她緩緩拿起一旁的繡花針，一根根插進紅果肉里。

小狐狸已經腦補出自己被紮成刺蝟的可憐樣子，毛更炸了。

寒劍默默後退了一步，老者眼中劃過幽光，朝前邁了一步。她這治療手段，他頭一次見，更讓他好奇。她插在人身上的針，就像是種陣法，有奧義法則在。

帝曦在紅果身上插了四十九根才停下，避著老者打了個印記后，她說：「還要麻煩你下。」

「小女娃，你說。」

老者這會心下有個計較，帝曦說什麼，他當然都聽。

「對著這些針，灌輸靈力。」

老者眼珠子一轉：「你總得告訴老頭子，你這是要幹嘛吧？」

「增藥性。」

「……」

煉丹時，去藥性，煉丹后，竟然增藥性，這小女娃的腦迴路可真是奇奇怪怪，可又好像很有道理。

帝曦讓了一步，老者也不沒猶豫，就是趁機提要求：「這個東西，你得教我，咱得公平。」

「可以。」

帝曦一答應，老者這個開心，立馬上去，開始全神貫注輸入靈氣。

小狐狸嫌棄的翻個白眼。

這老頭果然很蠢，他還真以為他學了就能給別人接臂了，他一時半會學不會針灸，又不會陣法結印，他想會，估摸著得下輩子了。

老者很快就嚴肅起來，他沒想到，這看似毫無規則的針，竟然有種奇異的規則在，他能感覺到靈力通過針后，不斷刺激著紅果的身體。

一陣靈光從紅果手臂傷口處溢出，慢慢籠罩，須臾才消失。

帝曦提醒老者可以休息了，這才上去查看下紅果的手臂，確定接上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者已經不知道如何說了，整個人都有些蒙，好一會才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帝曦。」

帝曦嘴角妖嬈的笑迫人，傾身而站，更是傲骨灼灼。

老者眸子一縮，有種臣服的衝動。

她怎麼可能是帝曦，可她又為什麼不是帝曦？這張臉，哪裡還能找到第二個？

「寒劍，帶紅果回西苑，我隨後就到。」

寒劍點頭，立刻帶人回去。

帝曦出了冰庫，對老者說：「我說過，回來謝禮自會奉上。現在我就告訴你，想升階很簡單，五階晉級丹藥，少了一味很重要的輔助靈藥，六階生靈花。」

老者怔住，反駁道：「怎麼可能！這都是大陸萬年傳承下來，怎麼可能會錯！」

「信不信是你的事，處理方法我已經教給了你，至於最後你問的事……」帝曦狡黠一笑，「……等你學會了陣法，再來問我也不遲。」

「陣法！」

老者尖叫，這小女娃莫不是再耍他，治傷和陣法有毛關係！

而且他娘的，陣法師比煉丹師還少，他想學，也得有天賦能學會！

總結到最後，老者覺得自己被耍了，準備回去列張賬單，違抗主子命令，也要把虧損全都要回來，不過再此之前……

「來人！給老頭子發布個傭兵任務，老頭子要六階生靈花，要很多！」

出了珍寶閣，小狐狸繼續發揮好奇寶寶的屬性。

「天命者奶奶，幹嘛要告訴他？萬一不是個好人，把你的事泄露了，只會惹麻煩。」

小狐狸亮出了爪子，銀灰色的眸子都是蠢蠢欲動，嘴一裂，露著小白牙興奮道：「不如我們去殺了他吧！」

帝曦懶懶道：「那你去吧。」

「……」小狐狸耳朵立馬松拉下來了，爪子也收了回去，委屈巴巴的說，「我看不穿他的修為，一定是有玄器護身，我這小胳膊小腿的，萬一折了，你得多心疼，對不，天命者奶奶？

帝曦重申：「我不是天命者。」

小狐狸難得認真起來，言辭里多有無奈和憐憫：「只有天命者才能用天地力量，你再否認也沒有，你得聆聽萬靈夙願，這是你一生逃不掉的宿命。」

天命者，聆聽夙願，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

帝曦眸光越來越暗，有一團嗜血的火涌動，她拎起小狐狸就扔了出去。

「我再告訴你一遍，我不是天命者，叫什麼隨你，可別再讓我聽到這個稱呼！」

小狐狸輕鬆落地，它剛才感覺到帝曦的手在顫抖，可她氣極了都沒傷它。

天命者一生被迫慈悲，否則會受到業障折磨，一生如此，說起來可憐的很。

帝家西苑，帝曦回了房間就蜷縮在角落裡，像是獨自舔傷的獸，就那樣小小一團，有孤寂和悲涼從她身上透出來，看著就叫人心疼。

小狐狸感受到她的悲痛難過，只是守在了一旁，雖然有契約的關係，可以感受到她強烈的情緒波動，可它其實什麼都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