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本該成為他妻子的女人竟也開始吸引他。

他忍不住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次，讓他都有些奇怪。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雖不能修鍊，但智慧和魄力都很吸引他。

他摩挲著手中的紅髮，想到了試煉地里，她一次次的挺身而出，那滿頭紅髮真的耀眼。

若是能讓她陪在自己身旁，這朱雀國只會變得更好，而以後漫漫歲月恐怕也不會太過無聊。

越是仔細的想，她那張臉似乎越清晰，清晰到臉上的容貌都看的清楚。

他揉揉眉心，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魔障了。

但……那天她暈迷后，他確實靠近了她，他甚至有想一親芳澤的衝動，若不是珍寶閣閣主突然出現……

雲墨淵瞳孔驟然一縮，猛地回神。

他怎麼就沒想過，帝曦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會允許第二個男人在身旁。

「該死的……」

雲墨淵低咒了句，猛的提聲，「沉！」

沉推門而進，道：「屬下在。」

「派人去查珍寶閣閣主最後一次出現時間！」

沉一愣，道：「是。」

等沉走後，雲墨淵握著紅髮的手一點點收緊，「雲上邪，如果是你，那這麼多年來，你的偽裝真是天衣無縫。」

他低頭看著這紅髮，唇角勾起，「一個女人罷了，真難為你這般看重。你不是珍寶閣閣主也就算了，但如果你真是，你的性命也留不得了。」

以珍寶閣閣主在外的性子，活著只會帶來更大的問題，殺了倒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而此時的追風依然開始暴躁，甚至有些想去救人，「哥！你到底還想等到什麼時候？萬一雲墨淵對付主上了怎麼辦？」

雲墨淵指尖摩挲著那縷紅髮，正陷入深思時，門突然被打開，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把傘已經抵在了他脖子上。

隨風落在他眼前的白髮，雲墨淵太熟悉，「墨白公子，你找本殿的方式，未免太過。」

帝墨白眸光微微眯起，「若非如此，我還不知道，太子殿下竟然對我的曦兒感興趣。」

雖然帝墨白說過很多次我的曦兒，但不知是不是雲墨淵的錯覺，總感覺他這次的話裡帶著某種霸道的佔有慾。

雲墨淵正想將手中的紅髮收起，他手腕一疼，紅髮就到了帝墨白的手中。

他眸光微暗，「還給本殿。」

帝墨白笑笑，道：「太子殿下您早些時候可未曾將曦兒看在眼中，如今您又是看重什麼？」

雲墨淵掃了眼他微微顫慄的手，淡漠道：「墨白公子應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帝墨白被發現重傷，倒也很平淡，他緩慢的收回鎖情骨，溫柔的把玩著手裡的紅髮，道：「皇上突然去世，我很難過，便想來問問太子殿下何時登基。」

如今雲皇去世，雲墨淵遲遲不肯上位，滿朝文武都很著急，但卻說服不了他，只能每日來催。

「你何時關心起這件事了？」

見雲墨淵的目光總是落在他手上的紅髮，帝墨白只是聞聲笑笑，「據說，朱雀國密地只有一國之君可以進入，您不是一直都在尋找您母妃的遺骨嗎？她就在裡面。」

聞言，雲墨淵的臉色微變，「你怎麼知道？」

「太子殿下不必緊張，您似乎忘記了我會佔星推演之術。」

雲墨淵靜靜看著帝墨白，似乎想從他眸光里看出些什麼，但眼前的男人卻沒有流露半點多餘情緒。

「墨白公子似乎從不做無用功，來這裡恐怕也是有所求。」

帝墨白撲哧一笑，「有所求自然是有所求，但也要您成為國君。」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在他面前，道：「我聽聞您想為鬼王納妃，這個或許能幫助您好好完成。」

雲墨淵掃了眼，眉心深深擰了起來。

這個東西，讓他有種本能的厭惡感覺，「這是什麼？」

「一種可以霍亂心神的丹藥。」帝墨白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鬼王被您收押看管，我也尋找不得，所以只得過來。這丹藥會讓他暫時失憶，好好配合您。」

雲墨淵啞聲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帝墨白笑得越發溫柔，「我的目的便是要是曦兒厭惡鬼王，不管他如何，都還配不上我的曦兒。」

又是我的曦兒。

這一次，他說的太過纏綿，讓雲墨淵不自覺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但很快就否決了。

據他的調查，帝墨白和帝曦確實是血脈相融的兄妹，絕非他想的如此禁忌。

帝墨白並不喜歡太多的解釋，只道：「鬼王的能力如何，還望您不要小看。您若是幫了我，我便幫您一件事。」

「例如？」

帝墨白笑了，「例如讓四國亂，讓您有機會展露雄圖壯志。」

雲墨淵指尖微顫，哪怕面無表情，但眼底還是醞釀起危險，「墨白公子謬讚，本殿只想守著朱雀國。」

「那您可以自己決定做與不做。」帝墨白轉身便走，「太子殿下，機會從來只有一次，您抓住了便是抓住了……」

帝墨白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只要他許下的承諾，絕對會達成。

雲墨淵緩緩拿起那丹瓶，指尖收緊，陷入了沉思。

接近凌晨時，天空突然又飄了雪，今年這冬天似乎格外的長，明明已經快入春日，卻遲遲不見暖和。

帝墨白剛出了太子府，身體就踉蹌了下，他艱難的扶著牆，這才坎坎穩固住身型。

他順著漆黑的衚衕一點點挪著腳步，而他所過之地，皆是一灘灘血跡。

黯然失色的鎖情骨像是個孩子一樣圍繞著他，時不時會蹭蹭他的衣角。

隔了會，黑暗裡傳來帝墨白堅定的聲音，「哪怕她以後會恨我，但如今我也不後悔。小骨……我太想要她了。我活著，就是為了得到她的一切……」

雪漸漸變大，但仍舊蓋不住那一灘灘刺眼的猩紅。

雲墨淵坐了一整夜，臨近清晨，沉回來了。

見他滿身疲憊，沉剛想溫尋，就聽到雲墨淵低聲問：「查到了什麼嗎？」

沉道：「最後一次出現，是學院附近。」

雲墨淵突然安靜下來，許久他自嘲的笑了，「呵，真可笑。」

他緩緩站起來，將手裡的丹藥扔給了沉，「給他喂下去。」

沉甚至來不急詢問，就已經被趕了出來。

在雲墨淵的房間外站了許久，沉才離開。

這一日，似乎有什麼已經改變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迎來了朱雀國近幾十年最大的好事，新皇登基，四國同慶。

甚至因為雲墨淵的身份，帝國都來人朝賀，以至於整個朱雀國的上空都瀰漫著喜悅。

唯獨，雲墨淵沒有喜悅。

他如果往常一樣，冷冷清清的看著在場的人，不悲不喜，應酬自如。

只是歌舞甚是無趣，沒多久，雲墨淵便找了理由離開。

他站在湖邊，望著遠處的積雪，習慣性摩挲著指尖，最終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緩緩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