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們不是情侶
「小姐請問有預約嗎?」門口的服務生攔住了她。
溫暖點頭,笑眯眯地說:「沉默小姐訂的台。」
「小姐?」服務生看了看預約記錄,低聲說:「有位沉默先生。」
「是小姐。」溫暖眼兒一彎,糾正他。
「您姓溫?」服務生問道。
溫暖的頭點得像笑啄米,原來沉默並沒有忘了她,而是為了給她驚喜,所以悄悄來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溫暖就開心死了。
這世上,還有一個人願意給她驚喜,為她而來啊。管是男的是女的,只有人這樣真心惦著她,她就高興。
「請跟我來。」服務生向她微微一鞠躬,帶著她往餐廳里走。
餐廳里真的很漂亮,很有氣氛。不是那種金碧輝煌的俗氣,處處透著一股浪漫的氣息,確實適合情人來約會。
她上了二樓,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了右邊的最後一間房。
桌上擺著復古的銅燈,點著無煙蠟燭,桌上的冰桶里鎮著已經開瓶的紅酒。酒杯分兩邊擺著,其中一邊還擺著一枝紅玫瑰。
「沉默還真浪漫。」她把包放開,在桌邊坐下,好奇又期待地往四周張望。
服務生把菜單拿過來,微笑著問她:「小姐要不要試試今天特別推出的情侶套餐。」
「我們不是情侶。」溫暖接過菜單,掃了一眼價格,被那些數字嚇得直發怵。沉默會不會準時到?等下沒錢付帳怎麼辦?
「也可以的。」服務生把套餐指給她看。
她瞄了一眼一人520的那個價格,連連搖頭,「我來點吧。」
「好的。」服務生退到了一邊,靜待她的下單。
溫暖看了好一會兒,菜名都好聽得像詩句,撿著價格最低地點了幾樣,把菜單還給了服務生。
「請稍等。」服務生給她把酒倒上,拿著菜單出去了。
溫暖坐了會兒,給沉默發消息。
「快到了。」過了好一會兒,沉默回了句話。
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餓死鬼,溫暖摁了摁咕嚕亂叫的肚子,沒碰桌上放的甜點和水果。主人還沒到,她就先吃了,太不禮貌。
菜上得挺快的,二十分鐘全上齊了,反正她點的也不是複雜的菜,牛排這些做得也快。
她有些日子沒嘗過牛排了,寒霆請她吃過幾回,也算客氣。不過,這種地方還是沒陪她來過。咦,怎麼又想那個破男人了。她甩了甩頭,又忍不住想起了池景深。他也上樓來了,是不是就在某一間房裡?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沉默還沒有蹤影。她忍不住又發了條消息過去。
「你先吃吧,我要晚點了。」沉默回了消息給她。
她猶豫了一下,小聲問:「你能不能把手機號告訴我?」
對方等了好一會兒,回道:「就這樣聯絡吧。」
「不方便嗎?難道……你真是男的?」溫暖猛地站了起來,剛剛進來的時候,服務生說過,是沉默先生!
「你猜?」對方回話了。
溫暖心裡直打鼓,看這情形,莫非真的?不對啊,以前她和沉默語音過,她說話的聲音,明明是女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沉默不在了,這是另一個人在用她的號碼?
「沉默是不是……是不是不在了?」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慢慢地打了一行字過去。
「在,你先吃,我會來的。」對方回給她了。
溫暖長長地吐了口氣,把手機放開。她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要等沉默來了,就能揭曉了吧?
牛排的熱汽開始散去,她餓得雙眼都冒綠光了,實在忍不住,拿起了刀叉,狠狠地往牛排上切了一刀。
「對不起啊,我餓了,我得吃了。」她給沉默發了個消息,然後大口地往嘴裡塞牛排。
門突然開了。
她扭頭看,只見服務生又拿著一杯白色的飲料走了進來。
「沉默先生給您的牛奶。」服務生微笑著把牛奶放到她的面前。
「他真是先生嗎?他來了嗎?」溫暖站起來,往服務生身後張望。
「是經理吩咐下來的,我不清楚,不好意思。」服務生搖了搖頭,退了出去。
溫暖忍不住了,都等了四十多分鐘了,沉默到底在哪裡?怎麼這回她出現之後,如此神秘?
她把刀叉丟開,快步沖了出去。
走廊兩頭分別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都在往這邊走。
於廝年和池景深。
她楞住了,這兩個人怎麼同時出現了?她看了於廝年,又看池景深,然後朝於廝年豎起手指,壓到了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指。
於廝年楞了一下,微笑著點點頭,貼著牆側過了身。
池景深往這邊過來了,目不斜視地問:「服務生呢?」
「池先生,您要去哪裡?」一直站在門邊的服務生連忙過來,低聲問他。
「拿我存在這裡的那支酒。」池景深淡淡地說道。
「好的,還有什麼吩咐?」服務生又問。
「替我買一束鬱金香,十分鐘之類送到。」池景深又說。
「好的,馬上就辦到。」服務生點頭,小聲提醒他,「您轉身之後,走五六步就能進房間。」
池景深轉過了身,手指在牆上叩了叩,冷冷地說道:「去辦事吧。」
服務生快步過來,向於廝年和溫暖打了聲招呼,直接下樓去了。
於廝年這才走到了溫暖身邊,笑著問她:「和誰約會?」
「和我的好朋友,不過她還沒到。」溫暖聳了聳肩,好奇地問他:「你約會?」
「我哪有有女朋友的命呢?我陪我媽媽。」於廝年笑道。
「在七夕陪媽媽的男人真是少見。」溫暖驚訝地說道。
「我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我父親在我十二歲時就去世了,我媽媽怕我受委屈,所以一直沒有結婚。今天我理應陪她。」於廝年雙手背在身後,笑著說:「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你昨天說的那位非洲的女醫生,沉默?」
「對,她來了黎水市。」溫暖擰了擰眉,失落地說道:「但現在還沒出現呢。」
「可能是塞車,不如打打她的電話。」於廝年低聲說道。
「也許吧,您去陪伯母吧,我再等等她,我要餓死了。」溫暖往房間里走,小聲說道:「我點了這麼多菜,現在都涼了。」
「你還是聯繫一下吧,她遠道而來,不熟黎水,若出事了呢?」於廝年雙手負在身後,視線一直追隨著她背影。
「會嗎?」溫暖心一緊。這還真有可能,不然為什麼她突然就沒消失了呢?
「打電話。」於廝年一手放到耳邊,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溫暖無奈地搖頭,愁眉不展地說道:「我沒有她的號碼,五年多前微信也不流行,我們都是用qq聯絡的,發郵件。」
「五年前嗎?」於廝年沉吟一下,慢步走了進來。
桌上的菜已經涼了,他看了看,順手拿起了冰桶里的那支紅酒。修長的手指在瓶身上輕輕敲了兩下,低笑道:「你的這位朋友,很有錢。」
「可能吧,若是我請客,可不敢讓她到這裡來。」溫暖看著冷掉的菜,小聲說道。
於廝年把酒放下,沉聲道:「我怎麼有種預感,她不會來了。」
「你會算命啊。」溫暖又給沉默發了條簡訊。
「沉默……最近黎水有個大人物,也叫沉默。不會是他吧?」於廝年走到了朝向大街的玻璃牆,緩緩伸手拉開了紗簾,然後輕輕推動玻璃門。
「別開玩笑了,我和沉默語音過,是女生。這門原來能打開的。」溫暖好奇地起身過去。
這是一個小陽台,很窄,全部放著鮮花。人站在花叢里,看向外面的燈景夜色,是一種享受。溫暖一扭頭,看到了池景深。他和那個明星也在陽台上,那女子挽著他的手臂,正仰頭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