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對，是我砸的
眾人都指責是蕭涼做事不地道。
怎麼能有人在新婚頭一天，把新娘趕出洞房呢？這是男人能做出來的事么？
加上夏家在老鄰居里，一通添油加醋的亂扯，更是把眾人矛頭直接指向蕭涼。此刻群情激憤，紛紛怒斥蕭涼做的不是男人該做的事兒。
「趕緊道歉啊！要我說，道歉都算是輕的，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你弄成二婚。哪裡還有臉再出去相親？」
「蕭家也是個倒霉的，蕭涼他爹走得早，留下個有娘養沒娘教的小子，居然做出這種丟臉事！」
「蕭涼這小子，真的不厚道！這讓人家姑娘家怎麼做人？要是這小子是我兒子，早就把我打斷腿丟出家門！老臉都被丟盡！」
蕭涼張口正要解釋，被夏馬成打斷。
「蕭涼？你還有臉說話了？」夏馬成享受著眾人對蕭涼的指指點點，樂呵地上前，抓起蕭涼帶來的壽禮左看右看。
蕭涼除了帶上媽從老家託人捎來的茶葉，還帶上昨天從鈞天坊拍賣行里拍下的一件晚清陶瓷瓶。
這陶瓷瓶花紋精美，賞心悅目，價格更是接近七位數！
蕭涼考慮到鄭姨平時喜歡插插花，喝喝茶，專門捎來合適插花的晚清陶瓷瓶。
夏馬成小眼睛一轉，瞥了瞥眾人，隨後掂了掂蕭涼的一袋子茶葉，扯出不屑的笑。
「蕭涼，你還和我裝有錢？蒙我有豪車？你有錢，就帶著破茶葉來鄭姨的壽宴？你要點臉行不？」
說著，夏馬成指了指几案上精美的禮盒，囂張地一指。
「看見沒？南宋琉璃瓶！古玩！牛不牛逼？這才是排面！」
禮盒一打開，一隻晶瑩剔透淡淡琉璃瓶，閃耀炫目的光芒。
眾人紛紛驚嘆，一片嘩然！
鄭姨更是欣喜若狂。
誰都能看出，這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蕭涼就奇怪了。
南宋琉璃瓶，這不是昨天鈞天坊拍賣會的第一樣拍品么。若說窮小子夏馬成靠扶弟魔姐姐幫襯，從韓少那坑來一隻古玩，那也不可能是南宋琉璃瓶。因為，昨天拍賣會裡，第一件拍品拍出時，韓少剛剛入場。
夏馬成看見眾人驚詫地倒抽冷氣，更是得意洋洋。
他故意瞥了眼漠然倚靠在門邊的林嫣然，哈哈大笑道，「誰說我夏馬成沒錢的？我夏馬成想要什麼都有！鄭姨！這壽禮，你喜不喜歡？」
夏馬成故意在林嫣然面前顯擺，將胸口捶得砰砰響。
前岳母李翠蘭更是覺得臉上增光添彩不少，整個老臉容光煥發。她兒子，真是太給她爭氣了！真是長臉！
鄭姨激動地一把摟住南宋琉璃瓶，喜不自勝起來。
「哎喲喂，這真的是南宋的？」
「鄭姨，我打包票！絕對是！」夏馬成將胸脯拍得轟轟作響。
鄭姨險些喜極而泣，「傳家寶貝啊！這絕對是傳家寶啊！我得趕緊把這寶貝包起來，讓我兒子，兒子的兒子，好好傳下去。這傳家寶啊，能庇佑子孫！」
整個房間，充滿歡喜的氣氛。
眾鄰居看著夏馬成，紛紛誇讚，眼睛都快笑彎。但他們一看向蕭涼，立馬垮下臉，恨不得在蕭涼臉上狠狠踩幾腳才舒服。
蕭涼閑閑淡淡站在一邊。心裡正奇怪，怎麼能有人變臉變得這麼快。這些人看著夏馬成再看自己，就像是瞬間換了臉譜一樣。
林嫣然眼神複雜地望了望蕭涼，柳眉蹙起。
夏馬成被眾人誇讚的飄飄然，他故意站到林嫣然身邊，顯擺兩下。隨後他挑釁地瞪著沒事人一樣的蕭涼。
「蕭涼，你這點破茶葉也送的出手？你說你寒磣不寒磣，男人的臉面都給你丟光了！別說你不爽我姐，我姐還看不中你這個窩囊廢！你就是個廢物你知不知道！」
夏馬成突然注意到蕭涼手裡還有個盒子。
「哎喲喲，等等！等等！蕭涼，可以啊，你還帶著什麼玩意兒？」
蕭涼手中的晚清陶瓷瓶禮盒一打開，一個漂亮的陶瓷瓶，閃瞎眾人眼睛。
眾人紛紛驚嘆地倒抽一口冷氣，眼睛怎麼都移不開蕭涼帶來的陶瓷瓶。
鄭姨驚呆。
她連連驚呼，怎麼都想不到，居然還出現一個更漂亮的古瓶！
瓶身那流暢的線條，繁複古樸的暗紋，天青色的瓷，每一樣都彰顯這瓶高檔的身價。
眾人，看愣了。
饒是見多識廣的林嫣然都驚嘆一聲，「咦？」
夏馬成咬牙切齒地看著眾人的反應，蕭涼這小子分明是奪了他的風頭。而且，還引起林嫣然的注意。這讓他怎麼能忍。
「不就是個破瓶子么，還能是個寶貝了？」夏馬成大大咧咧走上前，一把提起晚清陶瓷瓶，晃蕩兩下。
鄭姨心疼地「哎喲」一聲，「阿成，你小心點。別磕碎了。」
夏馬成一瞥林嫣然，挑釁地盯住蕭涼扯出一個冷笑，故意把手鬆開。
「啪——」
手鬆，瓶落。
鈞天坊拍品晚清陶瓷瓶瞬間碎落一地，瓶渣四濺。
「啊！！！！」
周圍一眾尖叫。
沒有人想到夏馬成居然會這麼膽大，居然敢把對蕭涼的恩怨，帶到壽宴上來，直接當著壽星鄭姨的面，砸碎蕭涼帶來的賀壽禮。
林嫣然柳眉緊鎖，她下意識看蕭涼的反應。
夏馬成哈哈大笑，張狂地指著蕭涼凝固的黑臉，大笑出聲，「手滑，我手滑啊！不就是個假貨么！我賠你就是！什麼地攤貨瓶子，也配給鄭姨做壽禮？多少錢？你自己說！我夏馬成有的是錢！」
周圍人紛紛看著蕭涼。
蕭涼淡淡比了個手勢，「九十八萬。」
夏馬成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大，像是聽見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露出后槽牙，「九十八萬？你怎麼不去搶錢呢！還訛上我了？告訴你，你這地攤貨破瓶子要是有九十八萬，我直接把瓶子吞進去你信不信！」
蕭涼在眾目睽睽下，直接走到夏馬成身邊。
夏馬成不明所以，慢慢後退，「蕭，蕭涼，你，你要幹什麼？告訴你，打人犯法你知不知道！我可報警了啊！」
蕭涼笑著露出一排白牙，「我不打人，打人砸車這種事，都是無賴做的。」
「嘭——」
突然，一聲更驚天動地的瓶碎聲。
蕭涼一抄手，直接把夏馬成帶來的琉璃瓶，狠狠拋起砸碎，摔了個稀巴爛。
整個堂廳的人，瞳孔倏地驟縮，眼皮子一跳。
瓶碎聲，震得眾人腦中嗡嗡直響，地面震顫，驚得所有人半天沒有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