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此祭奠
曹操道：「許太醫何罪之有？且大膽的說，孤恕你無罪！」
許太醫平復幾口，道：「下官使出渾身解數，但，就是看不出虎威將軍有何疾病！」
曹操心中一動，道：「也未曾中毒？」
許太醫道：「將軍身強體壯，脈搏平穩，何來中毒一說！」
聽到這話，曹操又多放心了幾分！
這藥物，即便不是仙藥，至少也不是毒藥！
「奉孝，是你在天有靈，救我來了嗎？」
曹操一臉激動地捧著藥瓶，再次看向江楓，道：「若此葯當真奏效，孤重重有賞！」
經過這幾番交流，江楓逐漸摸到了一些朝堂上的門道。
於是他一副淡然之色，道：「能為丞相分憂解難，草民何其榮幸，並不求任何嘉獎！只要丞相頭疾驅除，此乃天下之福，萬民之福！」
曹操被江楓一通馬屁拍得飄飄然，但，依舊不敢放鬆警惕，尋思下了朝，再找幾人試試藥，等到萬無一失，自己再吃不遲。
反正仙藥數量眾多，浪費幾顆也無妨。
想到此處，曹操道：「虎威將軍，你帶江先生去休息，好生照顧！」
心情一好，曹操連稱呼都改了。
「末將遵命！」
于禁又拍了拍江楓肩膀，道：「走吧，老弟！」
臨走之前，江楓道：「對了丞相，此葯一次一粒，一日三次，飯後服用最佳，切不可多吃少吃！」
……
江楓走後，曹操繼續把玩手裡的「仙藥」，愛不釋手。
「諸位愛卿，你們以為，江楓此人，嘴裡有幾分虛實？」
賈詡道：「啟稟丞相，七日之前，奉孝仙去當夜，老臣亦發現天有異象，似有星辰墜落。至少這一點，江楓沒有說謊。」
司馬防道：「想必是奉孝挂念主公，這才託人將仙藥送來！」
荀彧道：「恭喜丞相，有奉孝在天之靈庇佑，此番南征，必將凱旋歸來！」
曹操道：「南征之事，言之尚早。速去查一查這個江楓的底細！退朝吧！」
……
回到丞相府，曹操繼續找人試藥。
因為緊張、興奮，他血壓飆升，偏頭痛又開始發作了。
而且這次，來得尤其兇猛，好似要把腦袋生生撕裂一般！
見幾個試藥人均安然無恙，曹操再也等不下去了，吃完午飯，趕緊服藥。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藥效凸顯了！
剛剛腦袋還疼得死去活來，一轉眼，頭不疼了、心不悸了，眼前一片祥和。
曹操大喜過望。
不過，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
因為剛剛門人來報，關於江楓此人，竟查不到絲毫過往。
曹操尋思，等到晚上，把江楓叫來府中，好好地旁敲側擊一番。
……
且說于禁領著江楓來到外城。
江楓隨口道：「虎威將軍，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于禁道：「江老弟，咱們現在不是上朝，你叫我文則即可。」
文則，是于禁的字。
古人除了姓名之外，一般還有字和號；比如諸葛亮，字孔明，號卧龍。
男子二十冠而字，舉行結髮成人禮，並賜以字；女子許嫁茾而字，許配人家時，把垂髮挽起來，用茾別住，並給她取字。
「好！」江楓道，「文則大哥，你要帶小弟去哪裡？」
于禁臉上露出一絲神秘而猥瑣的笑容，道：「愚兄帶你去祭奠奉孝！」
……
朝雲歌舞坊。
看到「歌舞坊」三個字，江楓當時就懵了。
兩漢三國時期，還沒有青樓一說；而歌舞坊，乾的就是青樓的生意。
江楓道：「文則大哥，不是去憑弔奉孝么，怎麼來這裡了？」
于禁一臉認真道：「老弟啊，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江楓道：「願聞其詳！」
于禁道：「我與奉孝雖文武官職不同，卻有相同的愛好。奉孝生前，最常來的地方就是這裡，想必若是奉孝在天有靈，也一定希望我們以這樣的方式來祭奠他。」
于禁這麼一提醒，江楓也想起來了。
郭嘉此人，私生活的確不檢點！
而他之所以英年早逝，也和縱慾過度有著莫大的干係。
兩人正說著，歌舞坊里的姑娘們已經迎了出來。
江楓本來真想感受一下，古代大保健的特色，不過一看妹子們的顏值，當時就打了退堂鼓。
這種地方，顏值高的妹子們，早就被富賈官員納為小妾了，剩下這些，清一色的歪瓜裂棗。
江楓好不容易才從洶湧波濤中擠出來，喘息幾口，振臂高呼道：「文則大哥，小弟在外面等你！代小弟多給奉孝祭奠幾發！」
……
江楓知道，曹操讓于禁「照顧」自己，其實是看管，防止自己跑了。
江楓自然不會跑。
好不容易在曹操面前混了個面熟，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這才剛剛起步呢！
所以，于禁在裡面「祭奠」，江楓就在門口等。
如此過了兩個時辰，于禁還沒出來。
江楓肚子餓得「咕咕」叫。
就在此時，一陣清風拂過。
風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酒肉香氣。
江楓深呼吸一口，精神為之一振。
扭頭一看，距離歌舞坊不遠處，有一家叫做「醉千年」的酒館，酒肉香氣，正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江楓又等一會兒，見於禁還沒出來，就獨自一人，先往酒館去了。
……
酒館規模很大，布置考究，裝修典雅，還有陣陣琴聲，音色深沉，餘音悠遠。
江楓在靠窗位子坐下，這樣于禁出來的時候，自己就能第一時間看到。
有于禁做後盾，江楓點了滿滿一桌子菜，豬、羊、狗、雞、魚，應有盡有。
當時的調味品已經很豐富了，有油、鹽、醬、醋、花椒、姜、蔥、桂皮、茴香等；雖然和現代「舌尖上的美食」無法相提並論，但也算有滋有味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酒了。
我國釀酒文化源遠流長，最早可追溯到史前時代。
在原始部落，人們採集的野果經過長期儲存后發霉，經品嘗，發現流出的水居然很好喝。
於是，就有了釀酒文化。
不過，古代釀酒技術不高。
春秋戰國時期，以「甜酒」最為流行；《詩經-小雅吉日》：「以御賓客且以酌醴。」這裡的「醴」，就是一種甜酒。
到了漢代，甜酒逐漸消失，多以麥為原料製作酒麴，只是，度數依然不過五六度。
所以，古人動輒「一飲三百杯」、「飲如長鯨吸百川」……
江楓吃完飯，一邊百無聊賴地喝著小酒，一邊繼續看著窗外。
不知不覺，又一個時辰過去。
眼看太陽都要落山了，可是，于禁依然沒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