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是一冷一暖,美如一幅畫
「啊?可他不是有家室嗎,謝老爺怎麼會讓女兒嫁這種人……」江季槐問。
看兒子還是太天真,孫寶姐嘆口氣,「肯定是那謝家小姐要死要活的嫁唄,再有可能就是已經懷了身孕。至於董安喬鄉下的老婆,嗨……沒門沒勢的女人,是留不住那種男人的。謝家肯定會給他錢讓他打發原來的老婆孩子,唉,可憐那女人好容易等董安喬回國,卻等來這種事。你和你姐姐就是見的少,這世道這種男人多的是。對了,你小媽的男人你見了沒,怎麼樣啊?」
江季槐正愣神,聽見問話又笑開,「是個很特別的人,有點孤傲,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一看就不和我小媽是一路人,等您腿好了自己去看吧。」
「你說的我現在都想看了。」
母子倆在室內有說有笑,這邊江舒柳哭累了又想看外頭的桃花了,讓劉媽把窗戶打開她要靠在床上看。
「小姐,屋子裡好容易聚的熱乎氣,打開窗外頭的冷氣就吹進來了,仔細晚上又咳。」劉媽好言勸道。
江舒柳卻硬要開窗,她這個人倔起來誰都勸不住,劉媽只好打開窗戶,一陣初春的冷風吹過來,夾雜著院中桃花的香氣。
江舒柳在床上就打了個寒顫,可硬是掀掉被子下了床,走到窗口倚著。劉媽忙搬來墊了軟墊的椅子,把毯子手爐全拿過來,江舒柳卻看也不看,「你們忙去吧,別吵我,我想一個人靜靜。這院子俗不可耐,也就這片桃花還值得一看。」
院子里的幾株桃樹是江舒柳八歲生辰的時候讓父親植的,這樣院子里還有些顏色,雖然每年結的桃子都又酸又硬,但是開花時卻很值得一看。突然,一個暗青色的身影從一棵桃樹旁閃出,那是個年輕的男子,眉眼清俊,自帶一身的清冷,灼灼的桃花映襯下,正是一冷一暖,美如一幅畫。
江舒柳以為看錯了,可仔細看,那男子還在那兒,正望著一朵將開未開的桃花出神。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眼神尋過來,江舒柳往窗欞下一躲,心裡卻「咚咚」地急跳,好一個俊逸冷冽的男子,如山中的清泉一般乾淨,和他比起來,董安喬都顯出油膩。
「傅先生,你在這兒啊!」
江季槐從母親從母親屋裡出來,正好看見傅蘭傾在桃樹下。
「江少爺。」傅蘭傾沖他點點頭,禮貌而疏遠。
「傅先生在賞桃花?要不要我帶你四處轉轉。」江季槐說著走了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走走挺好的。」傅蘭傾說。他實際上已經摸透了這裡的地形,想著這個地方最容易逃脫。看守的人少,圍牆外面就是一片竹林,很容易藏身。
「這江府中的多是翠柏和牡丹,這粉粉的桃花倒是很少見。」傅蘭傾說著伸手像是要摘那朵花,可想了想,還是收回來了。往年他都會摘新開的桃花釀酒喝,如今在這裡,釀好了自己恐怕也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