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霸氣威武
次日,淳熙帝在朝堂上宣布了長寧公主和親的旨意,並叮囑禮部與內務府好好打理長寧公主的嫁妝。
和親是大事情,既然如此,就需要雙方達成共識了。淳熙帝把楚繼沨邀請到立政殿內,就是為此。
楚繼沨笑了笑,「齊帝的好意,本王與陛下心領了。只是……不知能否讓本王見一見長寧公主?」
淳熙帝皺眉,向來沒有讓和親公主露臉的規矩,不過楚繼沨都提了,只好讓李榮祿去把長寧公主請過來了。
「長寧公主駕到!」伴隨著太監的唱和,身穿大紅色宮裙的段悅霜來了。
楚繼沨的目光從段悅霜的臉龐輕輕掃過,笑道:「長寧公主國色天香,謝大齊皇帝抬愛。」
淳熙帝摸不準楚繼沨的想法,淡淡地說道:「長寧在廟裡修養,素來不露臉,若是給攝政王及大晉皇帝帶來麻煩,勞煩多多見諒。」
楚繼沨的唇邊泛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說道:「大晉與大齊相交已久,又是姻親,不必這般客氣。就是……長寧公主看著有些面生,似乎和皇帝陛下不太像。」
此話一出,朝堂上的群臣議論紛紛,其中一個集錦的官員直接說道:「攝政王,你怎可質疑長寧公主的血統?」
雖說朝堂上有聰明的人已經猜到長寧公主的來歷,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都不會給淳熙帝拆台。楚繼沨的話,毫無疑問就是捅了婁子。
楚繼沨的眼裡劃過一絲諷意,面上懶洋洋地說道:「本王只是隨口一說,藍大人何必如此著急呢?本王又不是質疑長寧公主並非大齊公主。」他把「並非」二字刻意強調。
出來訓斥楚繼沨的恰好姓藍,他臉色一緊,憤憤的罵道:「你!」
楚繼沨不屑理會他,繼續說道:「長寧公主,本王剛剛只是一時嘴快,請多多見諒。」說是道歉,但是面上漫不經心的,看起來毫無誠意。
就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朝堂上一些人想到。
段悅霜不以為意,冷冷地說道:「本公主心想,攝政王好歹是大晉數一數二的佼佼者,可惜就是嘴巴不牢,本公主被冒犯一下也沒有什麼,不過攝政王以後可要記住了,嘴碎的人不長命。」
這下子可把淳熙帝逗樂了,看見楚繼沨一副面如土色的樣子,頓時神清氣爽了。
楚繼沨只是猙獰了一會兒后恢復正常,他說道:「長寧公主伶牙俐齒,本王以為大齊的公主個個都是賢良淑德,謹守閨訓的,沒想法還有長寧公主這般與眾不同的女子,本王長見識了。」
這是嘲諷她不守閨訓嗎?段悅霜挑眉說道:「本公主自幼深養大光明寺,甚少待在宮中,皇兄剛才所言非虛,本公主若是有冒犯你們的地方,還需要多多見諒。攝政王大度,應該不會與本公主計較這一點的。況且,本公主只是勸告攝政王日後說話謹慎,是處於好心的提醒,難道攝政王認為本公主說的不對嗎?」
「長寧,你說的對。」突然,一道醇厚的女音傳了進來,令在場眾人始料未及。
璇璣大長公主與和儀長公主神情嚴肅地一步步走上前,身穿白色金絲鳳紋宮裙的和儀長公主與正紅鳳凰于飛宮裝的璇璣大長公主形成亮麗的風景線。她們儀態萬千,步伐優雅,彷彿神仙一般令人著迷沉醉。這一剎那,陽光都成為了她們的陪襯。一眾群臣被兩位公主的氣度風華所震驚,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淳熙帝淡淡一笑,「姑姑與三妹來了啊。」
璇璣大長公主點了點頭,「是啊,侄兒相邀,姑姑哪裡能推辭呢?」
和儀長公主看著長寧公主,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長寧啊,好久不見,在大光明寺里養著,氣色好多了。」
段悅霜恭敬地對璇璣大長公主、和儀長公主行了全禮:「長寧參見璇璣大長公主、和儀長公主殿下,望公主千秋!」
朝臣們的思維被段悅霜的聲音喚回來了,於是也跪地磕頭:「參見璇璣大長公主、和儀長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璇璣大長公主輕輕扶起,說道:「長寧不必客氣,你我皆為謝氏公主,不必這般客氣。」
段悅霜搖了搖頭,「長寧雖為公主,但大長公主、長公主皆為鎮國、定國公主,非同一般,長寧不敢不拜。」
和儀長公主搖了搖頭,「名頭都是虛的,你我姐妹,不必行此大禮。」
璇璣大長公主與和儀長公主分別被加封為鎮國公主與定國公主,別說長寧公主,就是陸太后、太子、太子妃、趙皇后這些人見了兩位公主,都要客客氣氣的,當然,除了淳熙帝與陸太后以外,其他都是行平禮的,太子與太子妃則需對兩位公主行禮問安。璇璣大長公主由於是陸太后長輩,故而無需行禮。
歷朝歷代只有為王爺加尊,從沒有聽說過為公主加尊的。而大齊為公主加尊,便是始於璇璣大長公主的為大齊巨大之貢獻,而和儀長公主名揚四海的赫赫軍功,以及她那件讓眾國聞風喪膽的月白披風同樣使得她與姑母並尊。因此,璇璣大長公主與和儀長公主在金陵里,身份上道一句俯視眾生毫不為過。
段悅霜可不敢妄自尊大,她依然謙虛地說道:「大長公主、長公主乃長寧長輩,長幼有序,這是應該的。」
和儀長公主與璇璣大長公主交換了眼色,都露出滿意的笑容。
楚繼沨等到她們說完了以後,才開口:「大長公主與長公主,真是貴人,不知來立政殿,有何貴幹啊?」
璇璣大長公主皺了皺眉,楚繼沨這番話說的好像大齊是他的地盤一樣,和儀長公主眸光瞥了楚繼沨一眼,說道:「剛剛攝政王質疑長寧公主的身份,有何理由?」
楚繼沨微微一笑,「本王就是開開玩笑,長寧公主也沒有介意。」
「開玩笑?」璇璣大長公主提高嗓音,輕嗤道:「攝政王好大的口氣,懷疑別人身份,輕輕鬆鬆一句開玩笑就當做解釋了,攝政王,以後孤若是咒罵攝政王一家不得好死,孤也可以一句開玩笑了事了。」
楚繼沨依舊維持著笑容,說道:「大長公主說笑了,咒罵他人怎麼可以是開玩笑呢?這個世道,從來就沒有開玩笑一說。」
和儀長公主冷笑一聲,「難為攝政王認為這不是開玩笑。那麼,攝政王憑什麼質疑長寧的身份呢?難道僅憑一個虛無縹緲的外貌嗎?這可真是冤枉長寧了。因為長寧長的像皇爺爺,跟父皇反而不太像。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個個都遺傳了父皇,唯獨長寧,與皇爺爺更相似。」
楚繼沨眸光一閃,說道:「哦?這麼說長寧公主與文帝長得相似了?倒是本王疏忽了,不知可有真憑實據?」
璇璣大長公主拍了拍手,一個太監手中端著一幅畫,走上前來,璇璣大長公主將其展開,並說道:「攝政王,這是大晉孝成帝給父皇畫的畫像。眾所周知,孝成帝丹青一絕,且父皇與他為知己好友,故而相贈畫像。父皇在孤及笄時,將畫像賜給孤,要孤好好珍惜。如今,攝政王可有質疑?」
楚繼沨定睛一看,畫像上的人與段悅霜眉眼間確實有幾分相似,因此和儀長公主所言並非空穴來風。
只是……楚繼沨依然說道:「大長公主,單憑畫像並不能說明一切,長寧公主是否大齊公主,本王追問一是兩國邦交,二是為大齊著想,要是有心懷叵測之人假冒公主,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可就不美了。」
楚繼沨一番話說的無比動人,和儀長公主不以為意,她說道:「攝政王句句不離長寧,無非是認為長寧乃其他人假冒的公主,非金枝玉葉。這次和親,大晉誠意十足,大齊自然要禮尚往來,讓公主和親。長寧確實是大齊的公主,如果攝政王還不相信,大可翻看皇室宗譜、玉碟,可有長寧的名字?」
說完,和儀長公主將宗譜、玉碟直接拋到楚繼沨面前。楚繼沨一翻,長寧公主的大字毅然寫著,何年何月何日出世也寫的清清楚楚,還把長寧公主何故離宮也交代了。這麼一看,段悅霜的長寧公主並非憑空冒出了。
楚繼沨一笑,「大長公主、長公主的想法,本王知道了。本王確實疏忽了,不應懷疑長寧公主。」
和儀長公主冷聲說道:「我們大齊公主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說一句的,孤在此說了長寧公主就是大齊公主,誰敢欺負她,就是孤劍下的亡魂。大齊的鐵騎,也會踏破。」
此話一出,楚繼沨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璇璣大長公主在一旁附和道:「沒錯,大齊公主,不容侵犯。」
淳熙帝笑看璇璣大長公主與和儀長公主如何步步緊逼楚繼沨,今日璇璣大長公主與和儀長公主會出現也是他有心邀請,畢竟楚繼沨可不是善茬,且段悅霜的身份也需要兩位公主加以證明。這樣子,才能確保段悅霜身份的萬無一失。
楚繼沨看到兩位公主同仇敵愾,心知討不了便宜,說道:「大晉必會好好照顧長寧公主,不讓長寧公主受半分委屈。」
淳熙帝終於開口:「希望攝政王說到做到。」
楚繼沨咬牙點頭,度過長寧公主身份風波后,接下來的事情就無比平靜地過去了。
雙方也定好時日,長寧公主段悅霜不日離開了大齊,踏上了異國的生活。
攝政王楚繼沨與大將軍顧珏一路護送長寧公主來到大晉,這裡是屬於段悅霜的生活,日後上映著一個個膾炙人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