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真替你父母感到悲哀

二樓，熟睡的月瑤眉頭動了動，翻了個身，嘴角殘留的一絲晶瑩拉的更長了。

虎妞身上有雷光閃過，只是一場大戰下來，她消耗太大，加上傷勢，卻沒有蘇醒。

安然沒有任何動靜。

樓下客房！

禹晴一躍而起，儘管房中黑暗，可她一雙眼睛，卻能看清房中的所有東西。站起身，穿好衣服，來到了客廳。

她望向老王房間的目光儘是冷冽之色，衣衫無風自動，卻沒有前往，只是靜靜的站著。

老王房間，漆黑一片。

床下，卻有絲絲縷縷的黑霧冒了出來，在他窗前凝聚成一個黑影，嘴角一咧，直達後腦勺，卻朝著老王的嘴吻了下去。

唰……！

也是這個時候，老王豁然睜開了雙眼。

從第一次見到鏡鬼的慌張，昨夜大戰紅衣女的狠辣，到了如今，在漆黑的夜晚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張猙獰的大嘴，卻也只是心臟狠狠的跳動了兩下罷了。

大嘴定格不動。

鎖鏈纏繞而來，整個鎖住，然後提起，被影子一口吞了下去。

影子略微膨脹，就恢復原樣。

依然二階圓滿，卻沒有突破。

反饋回來的力量進入體內，這一次，沒有極致的舒爽，反而極為痛苦，讓他不自覺的咬緊了牙關。

「體魄是青銅戰士圓滿，反饋回來的力量，並不足以突破，這才造成了這種情況？不突破，會如何？」

老王不得而知，只能咬緊牙關硬挺。

「麻蛋，還真疼！」

倒吸著涼氣，忍不住翻滾。

體內開始千刀萬剮一般，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緩解。

吐出一口濁氣，抹了把冷汗。

老王這才坐起身，皺起了眉頭，檢查之身：「我的五感、力量和身體韌性又有所增強，儘管不多，但確實增強了。體內的細胞、青色的基源質也有了細微的變化，沒有變大，只是本質似乎更加緻密了，若說以前猶如棉花，現在就如棉布！」

「沒有突破，反而是這種變化，是原先不是圓滿？不，是圓滿！」

「那這是在圓滿的基礎上，極限升華，打破了青銅戰體的另外一種禁錮？所謂的圓滿，並不是真實的圓滿？」

「如此而言，青銅戰體比作一個池塘，水滿之後，就是圓滿，現在這種情況就相當於水滿之後的池塘硬生生的變大了，水面下降，但水卻更多了！還是青銅階段，只是容納的力量卻更強了！」

老王因兩世的閱歷，也有了大膽的猜測。

「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心中想著，就看向了房門，沖著外面道，「小晴，沒事兒了！」

他自然感應了對方在外面守護。

「那就好，您老再睡會兒！」禹晴鬆了口氣，重新回屋躺下，心裡有些不平靜。

雖不是親眼所見，卻感應的清楚，剛開始本想衝過去，只是想到了老王所言，他能夠吞殺邪祟，也就等了等，結果邪祟消失了。

「這老頭兒，竟然覺醒了這種能力，還真是老而不死讓邪祟都畏懼！」笑了笑，再次睡去。

後半夜沒有任何動靜。

老王也睡了個舒坦。

清早醒來，先抬頭看了看，有一個小帳篷。

「哈哈，以後我肯定會像雄雞一樣站在房檐上對著東方的太陽昂首！」

老王一躍而起，穿衣洗漱，然後將腦門用電動剃鬚刀又颳了刮，倍兒亮，又簡單的修了修花白鬍子。

「精神，有型，帥氣！」

站在鏡子前自我陶醉一番，就來到院中，東方正有一抹紅霞，太陽還沒有真正的出來。

不一會，禹晴也走了出來：「王爺，看到如今的您，讓我不禁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您，那個時候，您老臉上永遠掛著自信的笑容。」

「力量，才是一個人自信的資本！」老王笑道。

禹晴深以為然：「權利，名聲，金錢，修為，這都是力量，有了任意一種，哪怕乞丐，穿著的破爛衣衫都會被當做迷人的風姿！」

「你看的透徹！」

「我也是一把年紀了！」

「是啊，你也真是一把年紀了，時間過的真快！」

「王爺，千萬別緬懷，一緬懷，就容易老！」禹晴笑了一句，就道，「昨夜之事，您老想不想讓人知道？」

老王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我還是只想安靜的生活，至於昨夜之事，你擔下吧，給她們三個一些補償！」

「都是好丫頭，王爺，等她們醒來，我就找他們談一談！」

「好！我去溜達溜達，想吃什麼，我給你們捎回來！」

「隨意就好！」

「這兒可沒有賣『隨意』的！」

老王笑著走出了家門。

「這老頭兒……！」

禹晴不禁笑了。

大門外。

老王心情很好，背著手，隨意的晃悠。

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很久。

哪怕現在的全新老王，一時間也改變不了。

走著走著，就又到了賓館前。

男男女女睡眼蓬鬆的走了出來。

「呵，那女孩，怎麼一瘸一拐的？怪哉！」

「唔，好傢夥，那帥小伙，竟然左擁右抱，牛逼啊！這技能，這手段，讓老王我都羨慕！」

「咦，那女孩短褲中怎麼有燈光？這是什麼玩法？」

「嘖，這一個竟然有著尾巴！」

老王的步子很慢，非常慢，眼角餘光再也看不到時，不禁仰頭望天，神色複雜：「清純的年代啊，真的一去不復返了，這年代，還真是……操蛋的讓人躁狂啊！」

眼光一轉，他看到前面角落處有一個小胖子，神色疲憊，卻兩眼發紅，順著眼光看去，是一男一女。

心中一嘆，就走了過去：「小老弟，怎麼了？」

「我……！」小胖子閃過迷茫之色，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老王是對他的說了，連忙慌了，「我、我沒事！」

「傷情了吧？」

「沒有！」

「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在此時此刻，我們相遇，也是緣分，也沒有後顧之憂！傷心了，就和我說說，解解心中悶苦，說不定以我老人家的人生閱歷，也能給點建議！」

「我、我……！」

「男子漢，大丈夫，婆婆媽媽個什麼勁兒？連在我一個老頭子面前都不敢膽大，以後還怎麼找小媳婦！」

「我失戀了！」

「看出來了！」

「大爺，你不知道，我喜歡他很久很久了！大一的時候，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淪陷了！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我都想看到她。看她的眼，看她的唇，看她的發，看她的笑容，我就感覺被幸福包圍了！」

「淪陷了啊！年輕人，一般都會有這麼一次，有了，就去追求，可看你的樣子似乎……！」

「我每一天都找機會看到她，終於創造機會認識了，我開始給她打熱水，送花，送飯，我還打聽有關她的所有信息，她的喜好，給她我所能給的一切。她總是對我笑，那個時候，我感覺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生。」

「深陷戀愛中的男生，最是無可救藥！後來呢？」

「後來，我向她表白了，她說：我們還年輕，要以學業為重。我就努力的學習，拿了獎學金，我就用所有的錢給她買了個裙子，再次表白，她說：你真好，只是我缺乏安全感，等畢業了找到穩定的工作，她才會安心！我喜，大喜，狂喜，我一如既往的圍繞著她生活！」

「唉，你真的很好，但無可救藥啊！」

「我只知道她沒有拒絕我！前幾天，我聽宿舍的兄弟說，她和別人交往了，我不相信，我怒，我大怒，我狂怒，差點和我兄弟幹了一架。我不相信，我就偷偷的跟隨！她、她、她被牽著手，被摟著腰，上了他的車。我當時就蒙了，這兩年，我都沒有碰過她的手，嗚嗚嗚！」

「那個他，哪裡來的？」

「我打聽了，是外校的，和她才認識一個星期，就、就、就……昨天，我看到她外出，看到她走進了賓館，然後看到他們走了出來！」

「他是不是很有錢？」

「非常有錢！」

「你呢？」

「家境一般！可我對她好啊，一心一意，將我的心都給了她！大爺，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啊！」

「不為什麼！你還沒發現你的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就是個備胎！」

「備胎？」

「或者另一個說法，你就是一個舔狗！」

「我、我、我……！」

「你是個老實人，而老實人，無論如何努力，都擋不住一輛車帶來的衝擊。不是你的錯，是這個年代的錯。也不是她的錯，因為她選擇的是金色的生活，哪怕開始的林蔭小道變成車水馬龍。也不是他的錯，因為他有那個資本，可以隨意的在一些黑洞中探索。」

「那是誰的錯？」

「生活的錯！」

「生活的錯？」

「嗯！以後有什麼打算？繼續追求？」

「我不知道！」

「呵！本來是一輛新車，現在已經有了試駕人，將來或許還會有很多，難道你想做最後一個買車人？」

「我不想！」小胖子聽懂了，咬牙切齒，滿臉通紅。

「小傢伙，你喜歡的終究只是她的皮囊，所謂的一見鍾情，一眼不可自拔，一眼萬年，都只不過是喜歡上了對方的臉蛋兒罷了！什麼是愛情來了，純屬扯淡！看開些吧，就當做一場夢，等將來你發達了，就去車行，什麼漂亮的車沒有！」

「可我只喜歡那一輛！」小胖子蹲了下去。

「沒了自我的無可救藥啊！」老王樂了，扭頭就走，「我真替你父母感到悲哀！」

小胖子一怔。